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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物质导弹射出去,炮毁了星舰的武器口。这会儿已经没弹药了。 然而,能量原石可以直接作为能量输出,这就是世间最纯粹也最强大的力量。 机械傀儡轰然一炮喷出,朝着谢茂飞来的“大鸟”刹那间化作虚无,能量炮依然没能停下,冲着星舰腹部直挺挺杀到。 谢茂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小衣还在星舰上呢! 第一次用能量原石当炮弹,输出的能量太惊人,根本控制不住! 谢茂刚刚没头没脑就往空中扑,这会儿又得驾上星舟往天上飞,幸好星舟的速度快得变态,进入第二次元之后,无视现实世界的一切物质,谢茂在星舰里来回穿梭寻找,找到了衣飞石栖身的舱室,解除星舟的次元飞行状态,打算把衣飞石抱上星舟。 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衣飞石。 这小胳膊小腿儿……谢茂老老实实缩回星舟,让机械傀儡去把衣飞石抱上来。 机械傀儡才靠近衣飞石的床榻,一直沉睡的衣飞石倏地睁开眼! 谢茂的接近不会惊动他,哪怕谢茂试图抱他,又不自量力地把他重新摔回枕头上,衣飞石也始终没有苏醒。机械傀儡距离衣飞石还有半米远,衣飞石就醒了。 苏醒的衣飞石没有丝毫迷茫困惑。 谢茂曾去见过君上。 他也见过。 所不同的是,他对君上心存愧疚,并不敢和君上说话。 君上也没有和他说话。巨大的屏幕上,播放着新世界发生的一切。 衣飞石亲眼看见谢茂差点被盾牌削平脑袋,又看见劫持者削去谢茂的头发,这已然让衣飞石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和自责——他责问自己,我怎么会登上那架被炸开的飞行器?若我连自保都做不到,如何保护先生?! 下一秒,他就看见走两步都喘息的谢茂,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出了飞行器,朝着数千米的高空一跃而下! 为了救他,谢茂同样可以不惜一切。 哪怕他其实不再剩下的那架飞行器上,他乘坐的飞行器已经被炸毁了。 他看见谢茂把那架飞行器踹离航线,看见机械傀儡的反重力矩阵被融毁,看着谢茂在急速坠落中昏迷…… 君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衣飞石急出了一身冷汗,膝行上前哀求:“求君上……”救救先生。 第709章 皆有来处(22) 君上果然救了先生。 是不是应他所求?衣飞石觉得不是。 谢茂和君上见面对话时, 衣飞石就潜藏在无边黑暗中,目睹了一切,聆听了一切。 当谢茂愤怒地指责说“你不配”时, 衣飞石有一种撕裂的痛苦。君上和先生分立两边, 互相对峙。身在局中的先生或许意识不到, 他和君上就像是凡人心中挣扎的两种情愫所具象化, 通俗一点说, 一边是天使, 一边是恶魔, 于心内互相攻伐。 不。 不是互相攻伐。 那更像是一种反省和退让。 先生对君上激烈地进行了指责, 君上默然接受,一个字都不曾反驳。 这就是让衣飞石最痛苦的地方。 他明明不在意君上的安排,他心甘情愿接受君上赐予的一切。 他想说,君上可以对他做任何处置, 他不愿意君上为此受到一丁点儿委屈和指责——我愿意, 我愿意也不行么?那是君上啊。君上与世上任何人都不同, 君上就是可以这么对我。 可是,他愿意没有用。 指责君上的那个人,是先生, 也就是君上自己。 谢茂哄了衣飞石许久,试图告诉衣飞石,他和君上就是同一个人, 衣飞石在理智上弄清楚了, 感情上却很难适应。直到今天他亲眼看见了君上和先生的争执。 眼前这一幕直击心门。一刹那间, 衣飞石就明白了。 衣飞石不止将君上和谢茂的形象重叠了起来,他甚至还觉得,自己似乎从中碰触到了一点从前绝不敢想象的“真相”。 ……因为没有把我看得很要紧,所以,就不能“碰我一下”? 他不敢想“君上想要我”这件事,只是心中暗暗琢磨,那是不是那么多年以来,君上并没有因为我是异类,就仅仅将我当作物件,君上一直都认可我足堪侍上的资格? 只是我还不够好,我没能让君上特别喜欢,所以君上就……放了我。 可是,就算不是特别喜欢,就算只想尝尝鲜,或是……不管“或是”什么,衣飞石想,都是可以的。 我在君上跟前,永远都不委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您在我这儿,也尽可以……随意些。 无论您想对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永远都能得到服从。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求之不得的服从。 那边君上和谢茂说完话,转身把谢茂丢下就回来了。 衣飞石原本以为自己和谢茂身在同一个空间,然而,君上转身从对面离开,下一秒就从衣飞石面前走了出来,他们所处的空间也在刹那间变得天光大亮,远处的谢茂却没有丝毫察觉。 衣飞石才意识到,他和谢茂并不在一起。 “你都听见了。”君上说。 “是。”衣飞石心跳有些快。 他心中有很多想法,然而,面对君上时,他依然和从前一样怂。 也就是想想而已,说? ……那可是君上。 不管任何时候,让衣飞石去和君上讨论“谈恋爱”的话题,他都有种下一秒会被拧断脖子的恐惧。积威深重至此。 君上也没有指望衣飞石多说话。 他对衣飞石的欺负和折磨都太狠了。单纯身体上的折磨衣飞石或许能扛得住,谢茂刷地一分为二,且逼着衣飞石一定要二选一的精神折磨,让衣飞石在他跟前战战兢兢,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衣飞石偏向了相对弱势先生,自认对不起君上,根本无法面对。 君上难得一次对衣飞石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衣飞石在他面前装也会装得很镇定,一双眼瞳漆黑深邃得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