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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端起面吃了两口,皱眉说:“凉了,娥子,重新下一碗。” 岑秀娥立刻就站了起来,皱眉说:“你又喝酒去了。” “对啊,我喝酒去了,我不能喝酒?!”那男人提起嗓子喝问一声,伸手一挥,桌面上的面盒子就连汤带水飞了出去,半盒砸在了地上,半盒砸在岑秀娥起了球的天鹅绒裤袜上。 容舜立刻起身上前:“有话好好说。”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醉汉瞪起眼睛,有几分横劲儿,“岑秀娥,你往家里带这么多小男生是要干嘛?给你闺女招揽生意,还是想给老子戴绿帽子?现在干皮rou生意还管饭?” 这醉汉说着就站了起来。 容舜个儿挺高,显得瘦,不交手看不出他功夫厉害。 醉汉显然觉得容舜好欺负,拎着酒瓶子啪地在桌上敲碎,露出个狰狞支棱的烂瓶子。 容舜通常面对的都是枪械匕首,真没把这点儿场面放眼底,没着急动手,完全是因为他看过资料,眼前这醉汉应该是岑秀娥同居八年的男友卢刚。 ——投鼠忌器。容舜怕打得过分了,伤了石老师的颜面。 岑秀娥急忙过来劝阻:“老卢,这是飞飞的老板,你……” 她才走近,喝得醉醺醺的卢刚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煽她脸上,直接就把她打滚在地上。 衣飞石闻声从屋内出来,恰好看见岑秀娥倒了下去。 他一把将拎着烂酒瓶子耀武扬威的醉汉揪了起来,直接搡出了门去—— 去你娘的! 他忍着这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连带着让谢茂也尴尬地坐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陪着原身这不知所谓的母亲和meimei,就是为了等这个家暴原身生母的恶棍出现。 这一上午的闹剧已经让衣飞石憋了满肚子火气。 这不长眼的卢刚回来闹事,正好撞枪口上。 第271章 乡村天王(30) 衣飞石把人推搡出门, 跟出去准备暴揍时, 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他始终记得, 不能在谢茂面前弄得太难看。 屋子里还茫然的岑秀娥与石慧不理解“关门”代表的意义,谢茂和容舜都是秒懂。 容舜立刻拧动门锁追出去,谢茂也顾不上稳坐一旁, 跟着起身往外跑:“小衣!” 对衣飞石而言, 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谢茂现在可不是皇帝了, 真摊上人命官司不是闹着玩儿的。 门外衣飞石已经把醉汉浑身上下能拆的骨头全都拆脱臼了,动作快得让容舜叹为观止。 醉汉倒在地上嗬嗬惨号, 衣飞石照着他小腹猛踢两脚,一言不发, 只是踢。 警告?训斥?衣飞石领兵几十年,见多了各种不老实的兵痞。对这种恶棍讲什么道理都没有用, 他们只迷信拳头和暴力,要么打服,要么打死。不怕死的rou人极少,被打服的才是多数。 容舜见他踢的地方、用的力道都有分寸, 大致不会出现伤残人命,默站一旁没吭声。 醉汉被踢得反胃, 呕出大滩秽物, 狭窄冰冷的走廊里立刻弥漫出酸腐发酵的臭气。谢茂过来就被熏得皱了皱眉头, 隔壁有邻居隔着通道门, 远远地劝说:“打一顿就行了, 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儿……” 岑秀娥撞撞跌跌地过来,看着儿子冷漠暴力的样子,心惊胆战:“飞飞,他是你爸爸……” “母亲仔细说话。” 衣飞石知道这是岑秀娥的“男朋友”,不是她的继夫,那就不能算是他的父亲。 “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顶门立户,倒也不是不许母亲再嫁。只是,母亲再嫁也是独自出嫁,我在家照顾幼妹,更不可能去给别人做儿子。各家人管各家事,姓氏都不同,他算哪门子的爸爸?” 衣飞石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了解得很少,他遵行的仍旧是谢朝的礼法。 为尊者讳,他才没有反驳母亲,你无媒苟合养个汉子,外八路的闲人也敢说是我爸爸? 岑秀娥就是受了封建男权遗毒祸害的典型,然而,比起衣飞石这个纯正的老古董,她还真就差得远了些。衣飞石提起顶门立户,提起姓氏,还要她独自出嫁,她瞬间就怂了,蹲在地上哭:“mama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翅膀硬了不要mama了哟……” 衣飞石目无表情地继续踹醉汉的肚子,踹得那人哀哀惨叫,充作背景音。 他继续正告母亲:“母亲误解了。您若在家不嫁,儿子供养终老,岂敢不孝?” 岑秀娥还是蹲着哭,她是个受了封建遗毒的农村妇女,可她也是新时代的女性,知道追求自由和爱情:“你爸爸死了十几年了,我一个女人扒拉两个孩子不辛苦么?我是你mama呀,你要我守贞节牌坊一辈子?我也有感情,我也要人疼爱,我也是一朵女人花……” 作为一个被谢茂忽悠瘸了的老古董,衣飞石目前处于男女平权初级阶段,岑秀娥这封建与现代的结合体战斗力极其强劲,生生把衣飞石噎住了。 见哥哥一时说不出话来,躲在谢茂身后的石慧小声帮腔:“那你也不能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啊……” 在男友和儿子面前都显得比较弱势的岑秀娥立刻转身,张牙舞爪要厮打女儿:“家里轮得到你说话?卖逼的小sao货,臭不要脸,几岁就知道男朋友不男朋友了,你个小&¥#¥!” 谢茂连忙把石慧护在身后。 岑秀娥见状越发肆意犯浑,明知道打不着石慧也拼命扑腾,几巴掌都抽在了谢茂胳膊上。 衣飞石知道自己绝不该和原身的母亲动手,然而,她不该伺机撒疯厮打谢茂。衣飞石一把揪住岑秀娥的胳膊,生生将那个瘦弱的女人拉扯回来,自己则背身护在了谢茂的跟前。 平日生活中极少被人瞩目关切的岑秀娥,此时还沉浸在被劝架的兴奋中。 这么多年了,她被男友殴打时,没有人关心她。她羞辱殴打女儿时,也没有人关心她。她做什么都默默无闻,没有人关心她想什么,没有人在乎她说了什么话,连女儿都不和她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有存在感。 她动手打骂女儿时,有人劝架,有人对她说好话。她被男友欺负时,也有人替她说话,儿子还帮她打了男友——她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