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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 难道是她想多了,母后并不是提示她逃跑的线路? 还是她猜错了,地址不是湖心亭? 是因为梁樾把湖心亭改得乱七八糟,连亭子都铲没了,所以才什么都没有的吧? 总之,今日真是倒霉,竟然碰上梁樾,不能仔细找! 不对! 她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对梁樾下手,竟然只想着踢他踩他,怎么没想到干脆掐死他? 心软?还是脑抽? 心情烦杂。 宁纾皱了皱眉,随手端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噗—— 苦死了! 仔细一看,果然是宗正宁稗递来的补女人身子的药! 她握着杯子,咬牙启齿了一会,恨恨摔在地上,手背僵直,心中一口气不来。 为政殿的配殿往日是摄政相国的办公之处,今日因为相国突然晕倒在此修养,所以医者并巫纷纷前来。 宁绀听闻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心里已经十分自责了,她明明看到梁樾饮酒了,为什么没有提醒他服药?为什么留他一个人? “绀公主。” 宁绀本欲进殿,却见太后梁姬带着小宁王宁申也赶了过来。 “太后。”宁绀一心挂着梁樾,随意行了礼便要进去。 梁姬露出讽刺一笑:“公主这么晚来见相国,也太不避讳了吧?” 宁绀低了头,语气却很坚定:“今日是我把相国一个人留下,是我的错。” 梁姬一口气噎在喉咙,半饷才在小宁王天真的目光下回答:“公主痴心一片,可惜了。” 宁绀听了,脸青了青,她对梁姬什么意思一清二楚,早先梁姬一直撮合她跟梁樾,为的是扶植儿子登基,现在过河拆桥,巴不得梁樾和蒙氏闹翻才好,又岂会让她如愿? 梁樾是不喜欢她,可是他也没有喜欢谁。 有人说他惦记死了的蔡侯美人,不喜欢女人,可是人总是要成亲的,总是得有家室,有子孙,她就算得不到梁樾的心,但若能得到他妻子的位置,为他生儿育女,也求之不得。 这世间,还有比她更为合适的人吗? 宗室没死的那些软骨头,是得敲打敲打了,居然跟梁姬沆瀣一气,撺掇梁樾娶那个宁纾,说什么遵从先王遗命,攻打晋国,不如说宁纾如今孤家寡人,对梁樾毫无助益,不能助他更进一步,好保证宁申的王位! 宁绀怨毒地看了看梁姬入殿的背影,也跟了进去。 黑黢黢的药水,发出恶心的古怪味道,梁樾半卧着皱眉一口饮尽。 原本梁国的国巫乩,自季氏离开后跟了梁樾,如今亦是宁国的国巫,他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多医者,轻轻问道:“相国可是遇到歹人行刺了?” 梁樾摸了摸胸口,那里乌青一片,而今日穿的外衣上竟然还有鞋印,看大小,似乎是女人的脚。 简直匪夷所思。 若是刺客,为何不杀他? 若不是,为何会对他痛下毒手?那一片乌青,对于女人来说,着实得用了大力气。 他伸手将药碗递给服侍的寺人,瞥见国巫乩并一众人等古怪的神色,显然他们是往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猜测了,但是又不敢明问。 梁姬并宁绀甫一入殿便听到了“刺客”,不由吃惊,问明仔细。 国巫乩喃喃不敢提。 其余人等更是不敢说话。 梁姬只得问梁樾:“我听说你病了,还当是老毛病,怎么是遇上刺客了?这宫里拱卫森严,怎么会出现刺客?” 宁绀更是心焦,她见梁樾确实气色很差,应当是发病了,怎么还遇上了刺客? “相国哪里受伤了吗?”她心里又急又慌又自责,难过得快掉眼泪了。 梁樾按了按眉心,仔细回忆晕倒前的情形,他从泮宫出来后,因为服药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似乎……见到了…… 他想到这里,抚上胸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但是又似转瞬即逝的风,抓不住又似乎存在。 是她回来了吗? 还是又一次错认? 这个女人……他皱了皱眉,他是不是轻薄了她?所以才会被这样用力地踢踩? 敢踢他踩他?她是什么人?她不认得他么? 梁樾越想越觉得荒唐,他这么多年掌控一切,冷静自持,居然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样荒谬的事情…… “并没有。只是磕到罢了。” 宁绀微微松了一口气,却见梁姬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虽说太后梁姬又蠢又毒,但是她无疑是最熟悉梁樾的人,难道他并没有说实话?宁绀有些不理解,梁樾他有什么必要虚言? 保护那个刺客?开玩笑! 那是为什么?真是古怪。 既然梁樾没什么事,天色太晚,宁绀也不能久留,跟着梁姬并小宁王离开。 三人并行了一会,宁绀自要回她的宫殿,向梁姬行礼告辞。 梁姬却道:“绀公主还记得蔡侯美人么?” 宁绀眼底闪过一丝怒意:“相国的家宰被宁酉乱党所杀,死状惨烈,相国怀念忠仆,人之常情。” 梁姬笑了笑:“忠仆?” 宁绀心头怒火,梁姬一直逼迫,想说什么?说梁樾与那个阉人有首尾吗?有意思吗?!她又不是不知道! “废王后是他放跑的,宁酉几次逃脱相国的谋划也是他搞的鬼。他根本就是废太子的jian细!”梁姬声线冰冷,她握了握小宁王的手,“他根本就不是乱党所杀,是相国亲手杀了他。” 说到这里,梁姬唇角扬起一个轻轻的弧度:“公主一腔真情,我看着十分感动,不得不告诉你实情。” 梁姬带着小宁王走了,宁绀却在寒风料峭里站了好一会。 那个蔡侯美人庆,她还记得,在梁侯府见到的时候,少年如同一株海棠,冲她笑了笑,璀璨明亮,见之难忘。他竟然是宁酉的jian细?他背叛了梁樾,梁樾为何还要怀念至今? 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体贴,她和母妃、舅舅对他的支持,竟然连一个jian细都比不得么? 梁姬这么说是是在告诉她,喜欢就是喜欢,哪怕那个人是jian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你为他赴汤蹈火。 不公平…… 宁绀回望为政殿的灯火,她不过就是求一个能够和他一起的位置,不求他喜爱她,可这样都不能……为什么那个阉人做下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还能得到他的心?! 梁樾,你眼瞎吗?你看看我不行吗? 宁纾在冷宫待了几日,没有听到梁樾那里有什么异常,才大着胆子再次溜出冷宫,去湖心亭,如今的泮宫。 月色溶溶,泮宫灯火暗淡,一个年轻寺人从湖边经过,稍微停顿了一会才走,其人皮肤白皙,有春晓之色,宁纾一眼就认出来了,从前太子哥哥的信差术。 他自从被梁樾阉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