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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裹紧了一些,怕自己染上什么病。 临近黄昏,外面来了个人,轻松愉悦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那人来到楚亦笑身边,拉下自己的皮手套,半弯下腰,捏着楚亦笑的脸,带着讽刺啧了两声,“脸挺好看的,可惜都花了” 他伸出手来,邪魅地勾出一抹笑:“你好,我是施叶泽,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顾沉,他也知道,你说顾沉现在叫我来做什么呢?” 楚亦笑没伸手,施叶泽也不恼,脸上依然挂满笑,敲了两下门:“宝贝,是我,叶泽,你开下门” 过了半分钟没到,门锁转动,顾沉看了施叶泽一眼,再看了垂眼跪在施叶泽后面的楚亦笑,烦躁地啧了一声:“你个贱.人怎么还没走啊?”说着去拉起楚亦笑往里面走。 楚亦笑跪了将近十个小时,腿早就已经没了知觉,顾沉一拉,便如同拖着把人拖了进去,施叶泽旁若无人的跟着进去,看见里面一片狼藉,在后面抱怨着说:“宝贝,你不会让我在这里跟你做吧?” “不喜欢就滚”顾沉相当不耐烦。 “别,我还是第一次来”施叶泽已经脱了上衣去搂顾沉。 “这是……这是我们家”楚亦笑紧攥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像在抓些什么虚幻的东西,总是抓不住。 “家?你把这里当过家么?不过一处房产而已,哪来那么多温情” “这里、这里是我们家,顾沉”楚亦笑低着头,连说话都觉得吃力,泪水滴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施叶泽看了楚亦笑一眼,搂着顾沉坐到了沙发上,开始脱他的上衣,顾沉不迎合也不拒绝。 楚亦笑转过身去,慢慢往门外走。 在伸手转动门锁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沉,希望得到顾沉的挽留。施叶泽正坐在顾沉大腿上,捧着他的脸亲他。顾沉没打算拦。 一脚跨出去,再一脚,像当时被顾沉关了十几天后,第一次出门时一样慢。 只不过是带着两种不一样的心情。 他关了门,才发现到膝盖真的很疼,踩在碎瓦片上的脚也疼,浑身都疼。 心也疼,头也疼,六七年来没这么疼过。 楚亦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心里痛得想笑。 他想起那张和祁韶之不太像的脸,感到有些惋惜,祁仪扬变得好看了,只是他现在不是当时的楚亦笑了。 楚亦笑突然后悔,后悔当年和父母大吵了一架,至今不曾回去看过父母。 他到底还是个活人,渴望温情,渴望温馨,家都没了,天大地大,能到哪里去。 ☆、24 楚亦笑走到楼下,纷纷扬扬下着雪,街区行人很少,多半神色匆匆。 泪水冻结在脸上,他伸手去晕开,才看见自己双手通红,带着被夹后的痕迹,就算过了一夜,还清晰地留在在他白皙的手上一道红印。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顾沉也被他弄丢了。 就像上天开的玩笑,他爱着祁仪扬的时候,上天把祁仪扬赶走了,给了他顾沉;等顾沉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如春风化雨占满他的心的时候,上天又把已经在记忆里尘封良久的祁韶之弄了出来,跟他换了顾沉。 风雪渐重,楚亦笑哈出一口气想暖暖手,短暂的温暖过后手变得更凉了。 他记得祁韶之握着他的手说:"亦笑,你手好凉",但他记得更多的是顾沉撩起一件外套,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黑夜的阳台上吹冷风。 楚亦笑昨天出门时,没有带挎包,手机应该是掉在了家……顾沉的房子里,而顾沉,把房子的钥匙从他这里拿回去了。 他还记得当时拿到钥匙的开心与激动,仿佛顾沉承诺重新给他一个家一样。终究是被拿回去了啊。 楚亦笑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冷不防呛了一下。 人失意的时候呼吸都是不太顺畅。 一天没吃东西,楚亦笑觉得饿。他摸了摸口袋,想掏出钱去喝一碗热腾腾的粥,口袋一分钱都没有,只掏出一张身份证。 他鼻子一酸,忍住没哭,哭了脸上又要结冰了,他穿得不多,风雪已经从各个角落钻了进来,冷得他直打寒颤。 从这里到那个酒店,要走一个半小时;中间穿过一座桥,走半小时就到了酒吧。他笑了笑,现在也没钱,还去干什么呢? 但心里一直有个小人,在他脑里呱呱叫着,催着他往那边走。 楚亦笑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雪,雪化了一层水,又冻在衣服上。 这样的天气,越往前走,街上就越是冷清了。 手脚都没知觉了,楚亦笑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有些困,他想睡一会。实在走不动了,他靠在一个公交站背风的地方蜷着睡了一会。 不知道过多久,身上有些温度,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老乞丐正给他披上同样破烂的一件棉服。老乞丐蜷在他身边,用浑浊的双眼看着他,低声说:“年轻人,你衣着光鲜亮丽的,也不容易啊,你不要嫌弃我的破烂衣服,凑合着还能暖一些” 楚亦笑觉得心里很酸,眼泪一行一行地流,低下头抽噎着说:“谢谢,谢谢,很暖” 他起身要走,老乞丐问:“你要去哪里?” 楚亦笑顿了一下:“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我要到那里过夜” “去哪里,今夜都是风雪啊”老乞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如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同样是冰天雪地啊。 一个小时的路程,楚亦笑觉得像走了一生那么漫长。来路无可眷恋,去处也希望渺茫。 酒店一楼空荡荡,只有几盏灯彻夜长明,他在酒店外面停住,抬头看了一眼,六七年了他还记得顾沉订的酒店房间在哪一栋靠哪边,房间黑漆漆一片,应该落满了灰尘。 楚亦笑看了很久,脖子都酸了。 头痛,开始没注意,现在已经痛得像有虫子钻了进去一样。 冷,冷到用手捏用嘴咬也没了知觉,他放弃了挣扎。 缩了一会,楚亦笑继续起身往前面走去。 他在桥边站了一会,夜风很大,像百鬼哀嚎。 楚亦笑当时从酒吧里跑出来,跑到了这里用手支着膝盖喘息,想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去找顾沉。 顾沉曾说,“你要是晚上想来见我,顺着地址来找我吧” 楚亦笑顺着阶梯往下走去,下了阶梯,穿过草地。 江面波光粼粼了,反射出对岸的灯红酒绿。他蹲在风里哭得一抖一抖的,站起来对着江面大喊了一声:“顾——沉——” 黑暗中无人回应,和夜里顾沉关上的门一样。 伸出一只脚踏入水里,没有知觉,却哭得很厉害。头也痛得很。 他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