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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借着沈棠溪幼时毁了容貌和他共用一个身份,而沈凤年便是他的启蒙恩师,也是这些年一直帮着他在京中筹谋,甚至布局替他揽下十数万大军之人。” “先前京中薄家和二皇子的事情四姐应该也知道,那时候薄家倒下时,我和侯爷他们就一直怀疑屯兵之事另有其人,而薄家和二皇子只不过是被人当了幌子。” “而且荆南的天灾,太子之死,以及祖母他们下狱的事情都和沈凤年脱不了干系。” 苏阮缓缓说道, “沈凤年和宇文峥拉拢了与谢家有仇的曹家,让得曹雄接管了整个京中防卫,甚至将宫中禁军也握在手里,虽然出事之后我们还没回过京城,可是不出意外的话,如今陛下已经被人软禁,而京中也已经尽在沈凤年和曹雄之手。” “他们如今未曾造反,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为的就是想要替宇文峥争取时间,也是好能让他名正言顺的夺得皇位。” “只等宇文峥率军到了京城,和他们里应外合,这大陈天下便会立刻易主。” 谢锦月听着苏阮的话后满脸震惊,心中更全是不可思议。 她想起那个有些严肃,可是待谢青珩兄妹三人一直都极好的沈相,还有与谢青珩自小一起长大,如同至亲兄弟的沈家表哥。 第504章 别怕,四姐在 谢锦月怎么都不敢相信,谢家落到这般地步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他们,而且那个一贯总是说着忠君爱国的沈凤年,居然亲手养出来了一个叛贼?! 谢锦月低声道:“所以太子之死,大哥被陷害,还有从我们府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沈家父子做的?” 苏阮说道:“十之八九。” “大哥性子谨慎,而且离京之前我就曾经提醒过他,谨防有人朝着太子下手,以他的能力,若非是亲近之人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换掉了他贴身的东西。” “还有谢家,府中那些密室之地连我都不曾知道,而且侯爷他们也绝不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除非是有极为熟悉谢家上下的人早早准备埋下了祸根,否则哪至于让的侯爷他们连翻身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打入了天牢。” 苏阮看着脸色愤怒异常的谢锦月说道, “四姐,我们原本打算前往定康,可是沈凤年和曹雄必不会放任定康军不做理会,怕是早就在那里埋了钉子设了伏,而其他地方驻军没有虎符和圣命也根本不可能调动。” “眼下我们只能寻贺泉,他被誉为万将之师,且又桃李满天下,军中有许多人都与他有师生之谊,只要他能答应帮着我们带人勤王,必能一呼百应。” 谢锦月对于沈家所做之事震怒至极,而听着苏阮的话后,她紧抿着唇片刻后沉声说道:“好,我带你们去见院长。” …… 齐荥请了大夫回来,替苏阮和祁文府看过伤后就一直摇头。 齐荥问道:“大夫,他们的伤怎么样?” 那大夫说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重的伤势居然一直拖到现在,好在他们命大,这伤没有化脓生了炎症,否则这会儿他们两怕是连命都没了。” 谢锦月急声道:“那他们……” “放心吧。” 那大夫说道,“他们运气好,伤势虽重却都不在要害,除了这位姑娘的腿,其他的伤清理了之后好生养养就没事了。” 祁文府急声道:“那她的腿?” 那大夫说道:“这位姑娘的腿本就遭过重创,如今又在水中泡了这么久,耽误了诊治,我只能尽力试一试了,如果运气好,往后或许还能站起来,运气不好,怕就只能一辈子坐着了。” 谢锦月脸色微白,而祁文府也是紧抿着唇神色格外难看:“就没有别的办法?” “骨伤难愈,脏腑难医,这道理你们应该明白才是,况且这位公子,你与其担心着这位姑娘的腿,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那大夫摇摇头, “我方才替你看过了,你这眼睛应是因为碰着了头,淤血冲了脉络所致,如你这般失明之症我以前也遇到过几个,可恢复之人不到五成。” “你们两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居然弄出这么一身伤来。” 祁文府听着大夫的话,心中生出一些钝然来。 他失明之后看似淡然,可那骤然而来的黑暗和不见光明,又怎能让人那般容易适应,他心中会慌,会乱,也会担心害怕,可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允许。 他要护着苏阮,要应付越骞,外界的一切都让他根本来不及去害怕。 苏阮抬头看着祁文府脸上一闪而逝的茫然,她不由伸手拉了拉祁文府的手,低声道:“四哥,大夫不是说了吗,还有五成的机会,咱们那么危险的局都活过来了,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祁文府听着苏阮的话,感觉着手中用力握着他的柔软。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他心中的慌乱,祁文府伸手反握着苏阮后,才低声道:“你也是。” 齐荥看了眼彼此安慰的两人,心中有些羡慕,他已经听谢锦月说起过苏阮他们在荆南的遭遇,他觉得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深爱入骨,至死也不愿意放手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齐荥抬头看了看眼眶红红的谢锦月,便收回视线对着那大夫说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那大夫说道:“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人去把药抓回来先熬着。” “我留在这里替这位公子清理伤口,那个小姑娘,你扶着你meimei去洗一下替她上药。” 齐荥和谢锦月都是连忙答应下来。 越骞拿着方子出去抓药,而谢锦月直接抱着苏阮去了屏风后的隔间之中。 外头那大夫则是让祁文府褪了衣衫,齐荥这才看到他身后交错遍布的伤口,有烧伤,有撞伤,甚至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结了痂,那瘦弱的背脊之上的伤势让得齐荥倒吸口冷气。 之前见到祁文府时,他神色淡淡,只是脸上有些苍白。 齐荥怎么都没想到,祁文府身上的伤居然这么重,他都有些难以想象,他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又怎么能硬生生的扛着一路来了安昌。 那大夫也是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了,怎么落下这么多伤?” 祁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