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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白恼了将他打了一顿后扔到了下界?? 回忆断片的姤忱试着活动一下, 痛感倒可以忽视, 但身体—— 姤忱僵硬的回头。 入目的尾巴让一向沉着淡定处变不惊的姤忱大佬瞬间瞳孔收缩,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差一点爆了粗口。 尾巴?? 黑漆漆丑到不忍直视的蛇尾巴!? 幻境? 阵法? 恶作剧?? …… 大佬终归是大佬,姤忱的慌乱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在环顾四周打量自身处境后,姤忱隐隐有一种似曾相识。 姤忱记性一向不错。 黑蛇,雨季,遍体鳞伤…… 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八千年前入世历劫时的一次小劫难。 姤忱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该不会是云白一气之下将他沉了无尽川的蛮荒虚境吧?? 大致理顺了当前处境的姤忱开始回忆当年的事。 那次轮回历劫成了妖族中的蛇族一员,父亲是蛇族首领,风流成性,母亲在他姬妾的折磨下自尽而亡, 而他因天赋差四百年未化形,在蛇族受尽折辱。 此次受伤便是因同族诓骗遭到别族追杀,因伤陷入沉睡,一睡便是三十年。三十年后再醒来后便让云白捡了回去,开始了二人的孽缘。 云白一直以为他只是条不谙世事的幼年黑蛇,殊不知他已四百岁,只因他天生灵根残缺才难以化形。 苦思冥想回忆了一个大概走向的姤忱沉默了。 所以?? 这算什么? 他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和自己,不像是幻境。 即使没了灵力但分辨虚假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重生? 在现代轮回过的姤忱自是明白重生是什么的,但……一个上荒大神的重生?开玩笑呢? 天地规则都不敢跟他这样玩。 想不通的姤忱干脆先搁下不想了,他得解决一下身上的伤,太狼狈了。 这种程度的伤的确够白玄橦时的他苦恼的,但对姤忱来讲,so esay,哪用得着三十年? 这个时候云白尚未出生。 而且他若记得不错的话,他的云白应该会在十多年后出生在一个小山村。 小时候的云白。 白白嫩嫩,软软糯糯,会睁着大眼睛甜甜的冲他撒娇的云白。 不行。 姤忱觉得自己血条受到了暴击。 当年他和云白初见是因自己偷了他的东西,那时云白十七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轻狂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他差一点一刀砍断他的七寸。 他见过云白的懵懂率性,桀骜不驯。 见过他眼中有光,活力四射。 也见过他眼中光芒全失,邪肆狷狂,狠辣无情。 但从未见过云白年幼时的少不更事,单纯烂漫。 姤忱虽知目前的情况很不对劲,但…… 软软糯糯的云白。 会撒娇会卖萌的云白。 逗一下会哭很久的云白。 …… 咳!反正多呆一段时间也不会出大事。 等他见了云白一面后再想办法回去也不迟。 —— 十六年后。 十一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大雪皑皑,冰封万里,将群山都罩上了一层纯洁的白色。 纯洁吗 在此时此刻的团儿眼中世上没有再比这片白讨厌的颜色了。 只住着二十来户人的小村庄中火光冲天,烧焦了的尸体散发出的糊味让人作呕,猩红的鲜血融化了积雪,被雪水稀释后在地面上蔓延出大片血迹。 仅着一件简陋单衣的团儿赤脚站在泥泞中,四周汹涌的火焰蒸发着他体内的水分,皮肤被熏的guntang,但他依旧很冷。 山贼们围了上来了,狞笑着扬起了滴血的刀剑。 团儿闭上了眼。 一身玄衣的姤忱踏风而来,映入视野中的火光让他眼中一凛,怒气顷刻间填满了他的心。 闭上眼的团儿久久没等来疼痛。 似乎有风在围着他,源源不断惨叫声让他想堵上耳朵,他试图睁眼,但一只冰凉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姤忱将所有山贼的头割了下来,捏碎了他们的魂魄。 贴在他腿上单薄的身体让他心疼万分。 团儿刚出生时姤忱便找到了他,当时可把他欢喜的不行,抱着不肯撒手。 姤忱原计划是等他再大一点便以收徒的名义将他领走,凡人修行是莫大的荣耀,姤忱不怕他家人不答应。 姤忱不准备让云白再拜师玦翙门重走老路,他的计划很完美,但百密一疏中途出了点意外。 他急于求成的修炼导致身体负荷过大灵根受损,从而不得不闭关。 他闭关五年,出关后便直奔山村,哪知竟遇上灭村的惨案。 灭村是云白以前经历过的吗 姤忱悔不该cao之过急的修行,错过了云白的五年。 团儿扒开了姤忱的大手, 那群凶神恶煞的山贼都不见了,四周地上只留下一地的血水。 团儿仰头望向姤忱, 无辜的大眼睛。 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 “滚。” “……”姤忱。 剧本走向歪了。 瘦弱的团儿仅着了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裳,一脸的血污和被火焰熏出的烟灰,脏的跟只小花猫一样。 团儿斜眼看着姤忱,眼中尽是戒备和敌意。 姤忱叹了口气,撩起外袍蹲下将脏兮兮的团儿裹在了怀中。 “!!”团儿。 “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姤忱温声哄着。 团儿依旧戒备的提防着姤忱。 眼前的男人长的很漂亮,比村里的任何人都漂亮。 气质不凡,应该是从城里来的。 他身上很干净,有种淡淡的香味,但又不像村里的年轻姑娘用的胭脂味。 他的衣裳又软又舒服,比隔壁的寡妇去外面买的绸缎还舒服。 …… 团儿低头看见身上的粗衣和冻的青紫的脚上臭烘烘的泥泞,心中不免有点自卑,悄悄向后退了退。 但姤忱可不在乎,他无视团儿身上的脏乱果断将他抱起,即使被蹭上了血污和泥水也不恼。 “我们回家吧。” 在姤忱飞起来的一瞬间,团儿不由抓住了他的衣襟,眼睛也瞪圆了一些。 “吓到了?”姤忱问。 “如果怕便闭上眼。” 团儿瞥了姤忱一眼,依旧一声不吭。 姤忱不知道,在他离去不久又有一人御剑而来去了小山村。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身着宗门道袍,此人正是敦鸿峰玦翙门的掌门,白岐命中的师父,——苌吉。 苌吉在火焰中寻了一圈,所见到的都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