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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恭昱活的浑浑噩噩,他怕再如此下去他会失去自我。 馨荣园。 “此画关系重大,若亓官大人知道什么请一定告知本王。” 闾丘恭昱站起,拱手作揖郑重恳求。 “雍世王折煞下官了。”白岐口中说的惶恐,但面上依旧漠然平静。 “嵻元三十四年,前太子寿辰朝中诸臣来贺,前丞相方际献上十一卿画图一副,画长六尺,画宽二尺七,画上有美人十一,代表十一种花意,千娇百媚倾国倾城。” “太子出事后,玄邑王负责查抄太子府邸,那副十一卿画图便落入了玄邑王囊中。” “再后来,皇上从边境赶回平内乱,诛jian臣,玄邑王伏诛,王府之物一律查封充入国库内。” 当年前丞相方际献画闾丘靖知情者甚少,后来宸徽帝闾丘衡回京大开杀戒方际也成了其中一个牺牲品,画的事更是无人知晓了。 至于原主为何得知,因为——那副十一卿画图就在他床底下的小金库藏着呢。 亓官垣喜欢美丽精致的东西,当年方际献画,代替义父来祝寿的他迷路闯入搁寿礼的房内无意看见了,顿时心痒难耐惦记了许久。 当时诸王夺嫡,斗的血雨腥风,唯独原主一心觊觎美人画,对几经易主的十一卿画图的内.幕十分了解。 后来画落入玄邑王手中,玄邑王伏诛抄家后他假公济私偷偷昧下了十一卿画图。 先不说偷藏赃物本是大罪,单是白岐本性也不是乐于助人的活雷锋,自然不会因闾丘恭昱的三言两语傻乎乎的把画拿出来。 闾丘恭昱表情凝重。 秦冕也闭嘴保持沉默,他虽听的糊里糊涂,但却听见了前太子和玄邑王的名讳,也知此事不简单,因而不敢乱插话。 信息量太大,闾丘恭昱现在脑中很乱需要捋一捋无心多呆,于是起身告退。 把二人送出园子后,弥琯从外面回来面露忧色,“大人,雍世王他……” “看他的意思是想重查前太子闾丘靖一案。”白岐若有所思的猜测。 弥琯微惊,“他不要命可别牵累大人。” 当年前太子闾丘靖一案闹的轰轰烈烈,血流成河,早已成了当朝人人皆知,却人人忌讳的禁忌了。 “我有谱。” 白岐关门回到屋内,望着床榻久久沉默。 亓官垣有个习惯,喜欢把自己最喜欢的宝贝藏在一个只有自个知道地方,简称——小金库。 原主床下有个弥琯都不知道的暗格,里面全是他的藏品,而且大部分来路不正,十一卿画图便是其中之一。 ‘人不聪明,心倒挺野,敢想敢贪,一点也不怕被逮到。’白上神暗暗吐槽原主。 屋内突然多了两种外来的气息。 白上神眸中一厉,回头望去,“出来。” 暗中二人一惊,似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竟被发现了。 两人磨磨蹭蹭的现身,看二人装扮白岐猜测出二人是暗卫。 明明已晓得二人是谁派来的,但白上神仍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怕白岐动手,其中一人赶快掏出令牌表明身份。 “亓官大人,皇上有请。” 按捺不住了吗? 白上神有点想笑,但有外人在又不得不憋着。 假意应了一声,白岐正欲换上官服却又被暗卫阻拦,“不用着官服,平日的衣裳即可。” “……”白上神挑眉。 小崽子又想搞事情呢。 白上神换上一件素色常服同暗卫出了馨荣园,因是‘秘密宣见’,所以是从后门悄悄的离开的。 白岐坐上暗卫早已备下马车,但一段距离后他察觉出路线不对,于是问,“不是入宫的路。” “皇上不在宫内。”暗卫回答。 白上神了然。 放下车帘唇角微勾,幽会么?他喜欢。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的缴械投降让他得手,上一世他捅他一刀的仇他可仍记着呢,不报此仇枉为神!! 马车最后在昌景阁停下。 白岐下车,跟随暗卫上楼敲开一间包厢,得到回应门开后暗卫退后,示意白岐一人进去。 白岐踏入屋内,只见屋内靠窗屏风前只坐着闾丘衡一人。 “臣亓官垣……” 白岐正打算行礼,闾丘衡打断了他,“既不在朝内,亓官卿无须行君臣礼。” 那日闾丘衡回宫后,焦躁不安的他断了白岐的一切联系,撤回暗卫,不许暗卫再汇报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但是…… 想他。 发疯一样的想他。 闾丘衡神经质一样召来了宫内所有的太医检查自己是不是病了。 又秘密让暗卫带回一些江湖术士替自己查看是否中了什么巫蛊之术,但得到的结果是:身强体健,活个一百年不是问题。 今天,闾丘衡终于控制不住的出来了,他打算再见白岐一面做个了断,必要时——杀了他。 “坐。” 闾丘衡示意白岐坐下,目露凶光的瞄上他白净脆弱似乎可以轻松拧断的脖子。 ‘你舍不得。’ 灵魂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嘲讽他,惊的闾丘衡直接捏碎一个茶杯。 “……”白上神。 “皇上,你……不想见到微臣?” “……”闾丘衡冷漠脸。 “不是。” 淡定的扔掉掌中碎片,抖抖手上的茶,“水有点烫。” 白上神“……”本上神信你个鬼。 “今日皇上传臣前来不知是因何事?” “既是在宫外,亓官卿不用再称我为皇上,我在一众兄弟中排行第六,亓官卿可以称我为……六郎。” 白上神“……”小崽子喝酒了?有点浪呀。 似乎也觉得孟浪了,闾丘衡干咳一声掩饰住不自在补救道,“叫我本名也可以,衡……” “衡六郎?”白岐试探开口。 闾丘衡“……” “是臣不敬了,皇上恕罪。” “你无罪,衡六郎……很好。” “……是。”诚惶诚恐的白上神。 内心:有点可爱,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亓官卿不必惊慌,今日召你来只是陪我一同看一看京内的民情民风,并无别的。”闾丘衡道。 “是,臣荣幸。”白上神回答。 不爽! 十分不爽! 白岐恭恭敬敬的态度若放在任何一个臣子身上都挑不出毛病,但偏偏在白岐身上碍眼的很。 “亓官卿的伤可好些了?” “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随时为皇上效劳。” 闾丘衡蹙眉,“朝中臣子众多,缺你一个问题也不大!” “皇上是想将臣革职!?”白上神大惊失色。 闾丘衡“……”这天没法聊了! 白上神忍不住笑了。 太可爱了。 “衡六郎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