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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誉僵着脸,呆呆的望着白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背影。 ‘宿主,舒誉究竟是谁?’黑七严肃的问。 ‘你不是猜到了吗?’ 白岐走的洒脱,也不回看身后的舒誉一下,但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庞枢。’ 黑七吐出两个字。 白岐不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 ‘你早知道了?’黑七问。 ‘第一眼便认出来了。’白岐道,‘本上神睡过的男人,化成灰本上神也认得出来。’ ‘……’真够表脸的,明明是被别人睡。 黑七钻出行囊看了眼被丢下后化作‘望夫石’的舒誉,习惯性的默默点蜡上香。 ‘你不让他跟着了?’ ‘本上神都屈尊降贵叫他一声大哥了,你还想怎么样?’白岐睨着黑七反问。 “我可是有夫之夫,别引.诱.我犯罪。” ‘……’MMP,白渣渣变脸前能先亮一个警报吗? 第79章 美人如画剑如虹十九 白岐入京后, 用剩余的银钱租个住处,翌日在京城内逛了一圈, 在一座茶楼中寻个说书的活。 因白上神‘文质彬彬’‘弱柳扶风’, 重活也干不了, 武的不行, 只有来文的。 和普通说书的不同, 别人评的是古今八卦, 江湖风流, 而咱白上神讲的却是,魑魅魍魉,神魔人佛。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每逢白上神上台,却都高堂满座。 只因别人所评皆是杜撰,但他讲的却都是真事。 说书人妙语连珠, 剧情跌宕起伏,人物有血有rou, 塑造的非常有画面感。 很快, 全京城皆知庆雅茶楼新聘个说书先生, 不但模样俊俏,志怪故事更是讲的一绝。 再说舒誉。 白岐刚留在茶楼,他便找上门了, 随口胡邹个拙劣的借口硬是跟白上神‘合租’, 留在了京城。 凡是白岐上台, 他必定捧场, 打赏更是慷慨,就差在脸上贴上‘财神爷’仨字。 ‘演什么戏?相认不就得了?’两人每日上演的‘兄友弟恭’,让黑七牙酸不已。 白岐微笑,清冷的眸中含着一抹纵容,‘由着他吧。’ ‘??’ ‘两不相识,他倒更自在,若相认了,反而叫他忐忑惶恐。’ 白上神对庞枢独有的特殊‘温柔’让黑七不禁有点酸溜溜的,‘那么你打算陪他演多久?’ ‘那得看他坚持多久咯。’ 随口一说的白岐跟黑七都未想到,‘舒誉’这一坚持,竟坚持了两年多。 两年后。 大魏王朝,天下一统,君明臣忠政通人和,百姓丰衣足食,繁荣昌盛。 科举分文举和武举,三年一考,替大魏择良臣选悍将,乃一大盛事。 每年科举,都有大魏皇帝亲自督办,凡是有徇私舞弊者,九族同罪,祸殃三代,以重刑威慑心怀不轨之徒。 殿试结束后,新科状元一身织金红袍,胸戴红花,骑着白马同榜眼,探花同游京城。 前有鸣锣开道,后有官兵跟随保护,京内百姓聚在街道两侧,口口相传着新科状元的传奇。 新科状元钟玉桓,两年前入京,翌年秋闱便中桂榜解元。 后年三月,春闱,再次夺得杏榜榜首会元。 同年四月殿试,殿前面圣,钟状元博得皇帝龙颜大悦,金榜高中状元。 一个乡野僻壤出来的普通书生,连中三元,可谓是前无古人,人都道他:鲤鱼跃上了龙门,脱了凡胎了。 他曾打工的‘庆雅茶楼’,也因此有了个别名叫——三元状元楼,自此名声大噪,吸引无数文人墨客来此聚会。 茶楼窗前,庞枢凝望着人群拥簇中身骑白马,意气风发的青年,心口像吞下半斤黄连似的苦的难受。 察觉到庞枢灼热的视线,白岐抬头望去,冲他微微一笑。 庞枢也想回以一笑,可扯着嘴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白岐高中状元,且又连中三元,前途原本是不可限量的,可他却拒绝了皇帝的留朝重用,而是请愿回青郡县。 借口是槐阳村是养育他的家乡,今朝他高中,想回乡做官为青郡县的百姓们做事。 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皇帝感动他的‘孝和仁’,便遂了他的愿,还御笔题下‘忠义仁德’四字赠他。 返乡前,白岐回住处见了‘舒誉’。 “舒誉大哥若无去处,不如随小弟回青郡县?”白岐问。 “……不了。”舒誉黯然拒绝。 “舒誉大哥可是打算留在京中?” “我本身是江湖人,今后的归途自然也是江湖。”舒誉目光深邃的盯着白岐。 “官场不同白衣,规矩多,束缚也多,日后你且谨慎留神,保护好自己。” 白岐装作看不懂舒誉眼中的情感,面上依旧小白花似的问,“若有朝一日我遇上危险,舒誉大哥可会救我?” 舒誉盯着白岐看了许久,突然拥他入怀。 “愿以我之命,唯愿护玉桓你一世安然无忧。” 入京时,白岐一个行囊,一身粗衣,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一路无人识。 而两年后,回乡途中。 身穿锦袍,头戴玉冠,前后有侍卫保护,路上凡是有人烟的地方,都有人来围观三元状元郎。 回乡只用了一个月,青郡县县门大开,四周乡村村民全都赶来了,守在路边想一睹状元的真容。 “钟大人。”前青郡县知县段闵出县相迎。 白岐请命回青郡县任职时,随口向皇帝提了提段闵,因此段闵官升二级,调去了别地。 段闵感慨无比,他做梦也想不到,两年前自己看不上眼的小白脸,今朝竟跃上龙门,成了三元状元郎。 若早知今日,当年他定多卖他几个人情,或招为女婿,那样自己闺女也不至于下嫁给一个江湖莽夫。 时也,命也,千金难买早知道。 回县衙途中,白岐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人,原身的青梅竹马许香荷。 她跟丈夫赵奉站在人群里,怀中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表情很平静,眼中虽仍有眷恋,却已无当年的爱意。 白岐回县衙休息调整一日后,便开始跟段闵交接衙中事宜。 段闵既是调走,便将段宅和一众仆役赠给了白岐,既是卖个人情,也谢他在殿前替自己美言。 其实段闵很不理解白岐的,他是三元状元,前途无量,不留在京城却跑回青郡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简直脑子里有坑。 “青郡县是中下县,人口不足千户,事不多。”段闵道。 “新官上任一般都会敲上几声震民钟来震慑下面的人,钟大人可会也敲上一敲?” 白岐正翻看着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