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你是浮世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只得往回走,只是没想到陈司诺还在。

    他见她折返,似乎并不意外,好像料定无论她走多远,也是会回来。

    算他目光如炬,居然看出她胆小惜命不敢走夜路。

    张愔愔原本想若无其事地经过,但陈司诺忽然起身,把她吓一大跳。

    “我送你。”他说得自然,转身按来时的方向折回,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路口。

    她跟上,说:“不用了,我在路边打车。”

    “随你。”他道。

    到了路口,他往里边拐,前面就是地下停车库的出入口。

    张愔愔站在路边左右张望,车道上来往车辆寥寥,半天等不到一辆出租车,夜深了,她等得越久,越是心头惴惴。

    而且她一晚上没吃饭,胃里头饥火燎肠,燎得咕声滚滚。

    停车库入口的位置有个保安亭,里头的保安大爷见她立在路口许久,打开窗户喊道:“姑娘!别等了。这里是东郊,地偏,这一片都是待开发区,一般这个钟点了很少有出租车过来。”

    张愔愔回头问:“大爷,请问附近有地铁么?”

    “有,你继续往前走,有点远,要过一趟天桥。那里晚上有飞车贼出没,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

    往前走一段就是高中同学聚会的酒店,不过那里的情况和这里差不多,马路上的车影零星,偶尔只见一两辆飞驰而过。

    到这里来的一般自己开车,她刚才怕停车麻烦,一时偷了懒。

    张愔愔犹豫着要不要拉下脸给陈司诺打电话,但是刚才又拒绝得那么理直气壮……

    陈司诺这个人吧,看起来似乎很冷漠,不讲情面,但其实修养很好。他不会在深夜的时候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路边,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会在原地等她返回的原因。

    刚才不应该意气用事。

    使性子这种行为,只有对着喜欢你的人施展才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对着不在意你的人自以为是,只有情理之中的自讨没趣。

    张愔愔怀里还揣着那本,她原本想放回包包里,但硬塞的话,她心疼自己的包包撑坏,干脆一直拿在手里。

    正好,她打算去前面坐地铁,要是路上碰见什么豺狼虎豹,也有个趁手的工具,要是碰见来往的出租车,那更是美哉。

    她心思一定就走,才迈了两步,那保安大爷忽然喊道:“出来了出来了,应该就是你!”

    张愔愔望过去,觉得那辆车有些许眼熟。

    大爷对主驾驶的人说:“大小伙怎么这么没风度?人家小姑娘在那等车等得脖子都长了,你送人家一程,我刚才看你们一块儿过来的,应该认识。”

    张愔愔知道车里面的人是谁了,她臊得想遁地,尴尬起来埋头飞奔,不管身后大爷的叫唤。谁料到陈司诺会从同一个出入口出来?

    悄无声息的,那车跟在了身后,又缓缓临近身旁。

    车窗降下来,他问:“你上不上车?”

    “大爷说,前面有地铁。”张愔愔说罢就后悔,刚才说什么来着?不能意气用事,那是自讨没趣。想在路边碰见飞车贼还是咋的?

    想明白以后她倏然停步,陈司诺的车也跟着停下。张愔愔趁他耐心磨尽之前,赶紧去开后车座的门,弯腰就见座上放着一箱的卷宗资料。

    “坐前面。”陈司诺提醒。

    张愔愔没吃晚饭,又折腾大半天,上了车以后就精神萎靡,脑袋压着椅座昏昏入睡,恍惚间有什么东西从怀里掉落,她没在意。

    她睡得昏天黑地,杳不知南北,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车好像停了,她一个激灵醒来,探身发现果真是到地方了。

    主驾上没人,张愔愔透过挡风玻璃发现了陈司诺,倚着车前盖,只留个背影。陈司诺上身一袭鸦青衬衫,下摆撒落,沉默地置身于灰白隐晦的灯光之下。

    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张愔愔赶紧开门下车。

    陈司诺听见动静,回头望她一眼,随即返身走回车边,拉车门准备走人。

    张愔愔趁他上车前,说道:“刚才聊的那件事,还希望陈律师好好考虑一下。”没等他回应,她又说:“也请不要因为对我的个人意见,影响了你的决定。”

    陈司诺形意闲闲,问道:“我对你什么意见?”

    张愔愔:“……”

    这就过分了,明知故问不给面子是不是?

    张愔愔和气地笑了一笑,“陈律师高风亮节,哪里会对谁有什么意见。我这人挺好相处的,如果有机会共事,应该可以和平相处。”

    陈司诺不意搭腔,忽然想起什么,又低声问了句:“今晚没吃饭?”

    张愔愔闻言一愣,“……是没有吃饭,你怎么知道?”

    他说:“车上嚎了一路。”

    说完钻入车内,驱车离开。

    张愔愔恼羞成怒,她捂着肚子装腔作势地往前赶了两步,对着那车屁股愤愤道:“你才嚎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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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错字,明天再改。

    晚安ww

    ☆、月下旧梦

    张愔愔右肩挂着包回到家里,路上总感觉自己两手空空,好像缺了点什么。

    直到樱姨热了粥盛碗里给她端出来,一边说:“刚才给你打电话,听你说话挺急的,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张愔愔捏着瓷勺,刚应了声:“没……”话音一顿,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她把两只掌心举到眼前,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觉得自己两手空空了。

    完了。

    那本掉在陈司诺车里了。在车上她抱着书睡着的,大概是那会儿掉下去了。

    张愔愔拿过手机准备给陈司诺打电话,滑动屏幕的手指头却突然停下。

    今晚见他对那本孜孜不倦的样子,虽然十有八九是装出来取笑她的,但现在要是提醒他书在他车上,他当真拿起来挑灯夜读怎么办?

    虽然她不认为陈司诺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但凡是总有万一。

    这么一想,张愔愔就把手机搁下了。反正之后还得问他关于是否换律所的事情,到时候再让他拿过来。

    张愔愔饿极了,囫囵连吃了两碗粥,食饱冲凉万事休,立马爬上床睡觉,可是刚才在车上歇过一回,眼下毫无睡意。

    后来她辗转反侧至半夜才迷迷糊糊入梦,第二日起来,在餐桌上呵欠连连。

    张愔愔抵达律所,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牛皮纸袋放在前台,说:“衣服昨晚洗过了,我看这是针织的不能拿衣架晾起来,所以就烘干了。”

    “谢谢愔愔姐。”亭亭一边递了个开盖的塑料盒过来,里面铺满车厘子,粒粒光洁玲珑,果皮还附着一层水珠,“在茶水间里的冰箱冻过,还凉着呢。”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