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和影帝互粉那些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那么出挑,又急需钱,总是在应酬上被人动手动脚。

    他每次回来都要洗很多遍澡,把身体洗的快脱掉一层皮,爬上床抱起我:“今天那个老男人又摸了我腿,还有一个捏了我脸。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还没你干净。”

    可他仍旧是要每天去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直到有天他回来,脸上两个掌印,他没有去洗澡,只是坐下来静静地望着我。然后一言不发地爬上床抱着我。

    “别嫌弃我脏……我太累了,今晚不想洗澡。”他对我说,“对不起,大熊。”

    傻子,我不嫌弃你。

    谁欺负你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如果我是一只真正的熊就好了,我足够强壮高大,我就可以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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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酒酒衣衫不整地跑回家。

    “我洗不干净了。”酒酒躺在我身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我爬了我们韩总的床。我也有主动靠潜规则走捷径的一天。”他捂住脸自嘲地笑出声。

    “但他没碰我,还给了我资源。”酒酒声音平静下来,“我不后悔。”

    酒酒有了资源,开始全国各地赶活动赶通告。

    他不能时常带着我,所以我被留在家里,和酒酒父亲待在一起。

    酒酒父亲猝死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一代天才舞蹈家,死时光景凄凉,无人知晓,只有一只玩偶熊无言地躺在沙发上。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

    酒酒,你快回来啊。

    我在心里呼唤着。

    再不回来,你爸爸的尸体就要烂掉了。

    可我又想。

    酒酒,你别回来了。

    这对你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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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酒还是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倒在地上,已经微微发臭的遗体,愣了愣。

    少年垂眸,冷静地拨打电话联系殡仪馆。

    处理丧事的全程酒酒都很平静,平静到殡仪馆人员都不由心惊这个少年对父亲逝世的漠然。

    可他晚上在我怀里哭的好惨。

    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酒酒其实是个很爱哭很怕疼的人,他应该娇气地长大,是一朵极盛极艳的人间富贵花。

    可他受的疼太多,疼到哭不出来,他在人世间艰辛地长大,从来没有人能为他遮一遮风雨。

    我好心疼他。

    我好想变成可以动的人类,我想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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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酒父亲刚去世那会儿,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因为种种变故,他显然不在状态。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从不在节目和访谈上说自己的身世,反正说了也会被说成是卖惨。

    他见过太多的恶意,浑身都竖起了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他长得那么好看,舞跳的那么好,红也是理所当然。可有赞美便会有诋毁,有人气也会有人黑。那些把他视为威胁对家的对手前辈们纷纷出动,酒酒遭遇了一波全网黑。

    一个刚死了父亲的、十七岁的少年,遭受了整整半个月的网络暴力。

    那些字眼太恶毒了。怎么会有人对一个素昧谋面的少年抱以这么大的恶意呢?

    人类太坏了。

    酒酒变得很暴躁,他发泄般砸碎了家中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他一拳打碎了镜子,碎片扎进他的手,鲜血滴滴答答地流。

    别折磨自己了,你摔我,你摔我吧。我身体是软的,摔不疼。

    可你会疼。

    我在心里呐喊。

    酒酒终于看到了我,一地狼藉中,我是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东西。

    他走过来,抓起沙发上的我。

    我安心地等待被砸。

    如果能让酒酒开心起来,我摔一摔也没什么。

    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抱住我。

    我看见了那张被他撕碎的抑郁症诊断书。

    他怎么会摔我?

    他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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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三年过得沉重又压抑,或者说,酒酒他的前二十年从未轻松过。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连我也不能令他睡得安稳。

    酒酒于他十八岁那年的清明节在家中割腕。他躺在浴缸里,手腕割开一个很深的口子,放进水里,鲜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像朵伊甸园中娇艳盛放的玫瑰,来到人世走一遭,发现人间不太适合他,就静静在水中枯萎。

    快来人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啊!

    我急切呐喊着,可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我为什么……是一只玩偶熊呢。

    我甚至没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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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李姐有事来找他,见到这情景吓得赶紧送他去了医院。

    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酒酒厌弃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没办法回答他。

    后来我可以告诉他,你要活着,你要遇到一个叫姜珩的人,他会爱你一辈子,你会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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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20岁那年,酒酒也20岁了。

    酒酒和我一样高了,甚至因为我年岁经久的残破,他看上去比我还要高点。

    当初躺在我身边翻身吐泡泡的小婴儿长大了。

    这一年,我有了新的名字,叫珩珩。

    这一年他告诉我:“你以后就叫珩珩吧。我今天看了一场电影,里面的主人公就叫这个名字。”

    “我爱上他了。”

    ……好,珩珩就珩珩吧。

    我已经习惯了他叫我大熊,但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熊也不能。

    珩珩,是一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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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酒当了姜珩两年脑残粉,视他为精神寄托,追着他的电影他的访谈他的综艺,性格渐渐变得开朗乐观。

    他已经强大到不动声色,在圈里的地位一流,曾经的对家都被他踩在脚下,再没什么能够打倒他。

    他画风突变成了一个沙雕,但我们都知道他内心什么都知道。

    这样很好。

    22岁这一年,他在剧组遇到姜珩。

    表面上假装正经,回过头就跑回房里跳上床抱着我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那段时间我差点聋了。

    “珩珩,我今天见到珩珩了。不是你,是真的珩珩。”他抓着我两只老胳膊晃啊晃。

    我默默注视他。

    他揉揉我的头:“看什么看,你双眼无神,一点都没有珩珩好看。”

    我听了想打人。

    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姜珩是你追了两年的偶像,老子可是陪你睡了二十年的小伙伴!

    不过,这么有活力的酒酒,我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比起他整日整日的阴郁沉默,我觉得我可以忍受一下他的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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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自己被抛弃。

    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这么快就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