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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没有人再扒拉他脑袋了,爷爷奶奶也不碰他脑袋。 因为他很严肃地警告过爷爷奶奶,他现在是个男人了,这是男人的脑袋,不能随便摸! 谁摸跟谁急! 但林无隅突然就摸了,不光摸了,还扒拉了两下。 虽说这个动作林无隅做得很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我知道你没算出来,你在蒙我,谢谢你安慰我。 丁霁还是按习惯要进行抗议。 “你别被人叫了几声爸爸就拿自己当个长辈了啊,”他偏开头,看着林无隅的手,“还挺慈祥……” “不能碰脑袋是吧。”林无隅收回手,笑了笑。 “那肯定啊。”丁霁说。 “要这么说的话,那天你把石头扔我头上,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林无隅吃了一口搅好的冰淇淋。 “那是石子儿!是渣渣!”丁霁纠正他,“扔个石头到你头上你没找我麻烦你是个傻子好吗!” 林无隅笑了笑,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冰淇淋时顿了顿:“吃个冰淇淋都要学我啊?” “什么鬼?”丁霁低头看了看,“谁学你了,我奶奶一直说我吃得特别恶心一看就是不想分给别人吃……” 转头往林无隅那盒看过去的时候,他愣住了:“没想到啊,堂堂一个学神,居然也是个抠门儿精!难怪成天抢我水喝。” “这就抠门儿精了?”林无隅问。 “这都不好给别人分了啊,按我奶奶的逻辑,就是抠门儿,”丁霁说,“不过我还是头回见着跟我一样这么吃冰淇淋的。” “我是觉得这么好吃。”林无隅说。 “是。”丁霁点点头,放下小勺,伸出了手。 林无隅看了他一眼,伸手跟他握了握。 “幸会。”丁霁说。 “……幸会。”林无隅说。 电瓶车充电得有一会,丁霁慢慢吃着冰淇淋,琢磨着要不要先给老妈发个消息告诉她自己晚点到家。 林无隅站了起来,往垃圾箱走了过去。 “你吃完了?”丁霁问。 林无隅没说话,只是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空盒子。 丁霁看着他扔完盒子,坐回自己旁边,感慨而真诚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饿了啊,在学校没钱吃饭了?” “是啊,没钱吃饭了,好容易省个十块二十块的出来买冰淇淋充饥。”林无隅说。 “凉东西吃太多太快对身体不好,”丁霁叹了口气,“你这要让我奶奶看见了,得说你三天三夜,然后每天给你沏热茶。” 林无隅笑了起来:“羡慕。” “羡慕什么,”丁霁说,“大夏天的,我抱个guntang的瓶子俩小时喝不上一口水,渴得嗷嗷叫。” “那你想去我家吗,”林无隅笑笑,“没人管,你抱着马桶喝也行。” “你说话注意点儿啊。”丁霁瞪着他。 林无隅笑着没再说话。 他几乎没有跟人说过自己家里的事,也不会对父母有任何评价,从小学时候起,写作文只要是有关家庭和父母的,他都现编,已经炉火纯青。 对丁霁他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都开口让丁霁帮他找人了。 丁霁是个挺能让人放松的人,还很聪明。 “其实我跟我爸妈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丁霁慢慢吃着冰淇淋,“他俩生完了我就跑德国去了,偶尔过年回来几天,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 “这样啊,”林无隅看着他,“现在回来了?” “嗯,回了两三年了,”丁霁皱皱眉,“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们还觉得我应该惊喜……突然说我以后就跟着爹妈住了,气得我都吃不下饭,十几年就这么扔给老头儿老太太,给点儿钱,视频里打个招呼,然后转头回来就得个现成儿子,想得也太美了。” “他们管你吗?”林无隅问。 “何止管,”丁霁一脸不爽,“还嫌我爷爷奶奶没管好我,你就得有多好多好,你本来就应该多好多好,为什么你现在没有多好多好……” “那你应该去我家啊,”林无隅笑了,“他俩就会告诉你,你就根本没有多好多好,你就是个垃圾。” “这么一对比,你爸妈疯得更彻底。”丁霁舔了舔勺。 也许吧。 林无隅一直不明白,在一些父母眼里,孩子究竟是什么,是仇人,还是他们实现“理想”的工具。 “你哥,为什么失踪的。”丁霁终于吃完了冰淇淋,因为林无隅吃得太快,影响了他慢吞吞的节奏,吃得比平时快,现在摸摸肚皮都能感觉到凉气儿。 “有一天晚上,他问我,喜欢旅游吗?”林无隅想了想,“我说喜欢,他说,我要去旅游了。” “然后呢?”丁霁问。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他就已经走了。”林无隅说。 “……气完你就走了啊?”丁霁说,“你哥很有性格嘛。” 林无隅愣了愣,他从来没有从丁霁这个角度想过这句话,现在丁霁这么一说,他突然就有些想笑。 “我还真没想过,”林无隅笑着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真想问问,是不是气我呢。” “早晚能问着。”丁霁说,“我算过了,准的。” “嗯。”林无隅看了他一眼。 “不用谢,不要扒拉我脑袋。”丁霁立马也看着他。 号称跑郊区两个来回没问题的电瓶总算充上了一格电。 丁霁发动车子的时候,电量突然变成了两格。 “快快快。”他冲林无隅招手,“趁着两格。” “这是虚电吧,”林无隅说,“刚就一格。” “我知道,”丁霁拍着车把,“快上来,趁它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虚电,我们先跑个几百米的。” “趁谁?”林无隅问。 “我车啊!”丁霁说。 “……真是个好主意。”林无隅迅速上了车。 丁霁这车大概比较迟钝,跑了好几个几百米之后才发现自己多了一格电,不过距离也不远了,开回了西瓜摊的时候,车才又没电了。 西瓜还没有卖完,这会儿天都黑了,那个叫刘金鹏的骗子助理还猫在凳子上,旁边戳着跟杆子,上头挑了个应急灯。 丁霁下了车,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刘金鹏有些得意地踢了踢地上装钱的那个破皮兜子。 林无隅看得一阵心酸。 “让鹏鹏给你挑两个,”丁霁说,“他特别会挑瓜。” “好,”林无隅看了看,摊儿上也没有袋子,“我怎么拿?” “有绳子。”刘金鹏说。 “绳子?”林无隅愣了愣。 丁霁从地上拿了一圈红色的塑料绳,扯了几段出来,然后低头开始打结。 林无隅看着他熟练地一个一个结系过去,最后横着一扯,几根绳子变成了一个网兜,眼儿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