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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还捂着她的嘴,问她是不是想喊得人尽皆知。 目光不自然地躲开,“我醒了,你下去吧。” 齐棪未动:“我过会出宫,去右相府看花燃,你呢?去陪皇后?” “嗯。” “下午早些回府好不好?” 他缠着她答应,语气温柔缱绻,又成了她体贴人的好驸马。 翊安当即有在宫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冲动。 “你去看花燃,把挽骊带着。” “怎么?”他笑了声。 “带去就是,别问许多。” 翊安受江昀的提点,起先觉得那人乱点鸳鸯谱。 过了两天,才后知后觉,莫不是花燃托他来说的,虽然不大可能。 于是顺口问挽骊,“花燃这人如何?” “长得好看。”挽骊不假思索。 “哦——”翊安转而问:“江昀长得如何?” “寻常。” 那是南陈第一美男子啊,翊安初见他时都差点没把持住。 “齐棪模样?” 挽骊看她一眼,友好道:“挺好。” “连舜钦?” “丑。” 翊安了然。 于是让齐棪带她同去,人家受伤,姑娘家怎么也得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她去长阳殿陪皇后用午膳,说了些上京外的风土人情。 独没说刺杀那段,只说在农户家里借住两日。 皇后素来不得自由,听得津津有味。 翊安此前去山上,在溪边捡的彩石,特挑了几块送她,她都好好地养在水里。 “其他几妃忙什么呢?”翊安想到有些日子没见到了。 丽妃死后,灵妃因小产消沉了一阵,整个人瘦下许多。 “照常打牌,听曲,领着宫人内侍们忙各种活动,颇能闹腾。” 皇后说完沮丧地倾诉:“不带我玩。” 翊安差点没笑出声,心道玉奴把你这正宫宠得什么似的。 便是你怀胎十月,旁人宫里也没能多得一夜侍寝的机会。 她们没起妒心已是难得,哪还能与你做真姐妹。 “等皇子生下,娘娘比她们还忙呢。” 皇后憧憬地笑:“想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还行吧,(讨赏脸)。 ☆、欠打 “姑母——” 听这声音清脆嘹亮, 翊安就知人没事。 今日天气阴凉,趁着暑气淡, 便来了趟安平侯府,见她这成了英雄的小侄儿。 魏思荣靠在床头, 匆匆套上件衣裳, 吩咐人:“快把窗子开开,别让屋里头的药味熏着长公主。” “你若不能见风就别开, 我不怕熏。”翊安走进去,坐在离榻几步外的凳子上, 扇着团扇, 往他脸上瞧了眼,“原当你会憔悴,怎么反而养的白白嫩嫩?” “家里有贤妻。” 魏思荣嘿嘿一笑, “整日不是睡就是坐, 喝不完的补汤一勺勺喂到嘴边, 这还能不长rou嘛。” “人呢?”翊安被他腻着,扇面掩笑看了一周。 “去给我母亲请安了, 想也快回了。”魏思荣无奈笑:“估摸着我母亲会过来见殿下。” 翊安也无奈,打算快些说完话离开, “伤口如何了?” “当时跑慢了步, 箭刺在肩胛骨上,没什么大事。” “你这回可立了大功。” “可我娘子说,差点闯了大祸。”魏思荣看眼门外,缩着脖子小声道:“都把她气哭了, 哭得特别失态。” 翊安叹了口气:“她是心疼的,不是气的。” “又气又心疼吧,我答应她,以后再不胡闹了。” 他说罢,歪着头笑:“既是功劳,可有赏赐给侄儿呢?” “说,要什么?” 他一时拿不准主意,“我得好好想一想。” “你想,改日找境宁王讨去,他能给的更多。”翊安不客气地把齐棪推出去,又好奇地问:“你如何寻到的机会,偶遇吗,为何那般赶巧?” “那几日京里不平,我听说长公主府被阮府围,便叫人悄悄盯着两边的动静。” 他扬眉傲气道:“我怎么也是魏家人,取阮间的命,既替魏家出口气,也替我死在阮家手里的兄弟报了仇。” 翊安这才真切感受到,他不是个纨绔,心中自有大义,比那些道貌岸然地缩头乌龟强得多。 “做得好,只是日后再遇上这种事,要三思而后行,别让家人担心。” 他乖乖地啄米似的点头:“姑母对我真好,侄儿好感动。” “嘴贫,好好将养着,我回了。”翊安行到门口,又折回去添了一句:“清河郡主的夫君,前段时日去了。” 魏思荣知道这事:“许久没见郡主,想是在家悲痛呢。” 悲痛不见得。 但丧夫,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翊安刚踏出院子,迎面便遇见魏思荣的母亲和他夫人。 前者胆战心惊地问可是思荣闯祸了,在翊安夸上几句之后,脸上稍稍露出自豪的神情。 后者自始至终挂着得体的笑,翊安问什么,她就回什么。 娴静温和,通身大家闺秀的做派。 陈榕施然欠身:“长公主慢走。” 回到屋里,先是阖上窗户,转而看向魏思荣,蹙眉问:“怎么穿起衣服了?” “姑母来,我不好光着,匆匆套了一件。” 陈榕一听,急坐到他身边,解开衣裳看他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仔细再把伤口弄裂开,还没疼够是不是?” 魏思荣当即瘪嘴,“好像是有一点疼。” “我去给你拿药。” 魏思荣一把拉住她:“娘子,你先给我吹吹。” 陈榕顾不得训他,当即小心翼翼地替他吹着背后的伤,柔声问:“好一点没?” “嗯。”魏思荣轻靠在她怀里,美滋滋地傻乐。 回去的路上,翊安没精打采斜倚在马车里。 齐棪这几日得了闲,夜里没度地闹,害得她日日腰间酸软,偏偏在外还得挺起脊梁端着架子。 挽骊默默地替她按着腰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 “花燃的腿怎么样了?”翊安懒懒地问。 “无碍,要细养。”挽骊淡声回。 “他可有跟你说什么?” “说他不能走动,闲得发霉。” 挽骊回忆起来,她不会骗人,又诚实道:“还说我去看他,他很高兴。” 翊安无声笑得欢,“我这段时日不出府,你不必寸步不离。若想去见他,随时去。” 她摇头:“挽骊的职责是陪伴公主。” 翊安侧过身,扶住她的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当务之急,是解决终身大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不能在我手里头老了。” “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