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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在这里给我?” 翊安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她是说一天最多亲一次,到他这成了一天必须亲一次了。 好啊,比谁不要脸呗。 翊安将面具一摘,露出一张俊美年轻的少年脸。 媚眼一抛,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贴挂在他身上。 “不要忙了,回去陪人家吧。” 她用了她自己的声音,故意说得慵懒缱绻,尾音缓缓拖着。 齐棪心神荡漾,又很清楚,她是知道现在自己抓住人,正抽不开身,故意招他呢。 可还是喜欢得紧,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放手”。 这时候,他便要感谢她的易容术了,若是她本尊的脸,根本抵挡不住。 “咳咳咳!”连舜钦看不下去,在旁边狂咳提醒。 什么情况? 现在在作戏吗?没必要吧,谁知道这是长公主啊。 假戏真做,破镜重圆,真腻歪上了? 那封姑娘不要了? 浪子回头? 连舜钦长着一张不和善的脸,看着厌世又不耐烦,实则恨不得拉着他们俩问清楚。 翊安演上头,瞥了眼连舜钦,娇嗔道:“他好吵呀,我只想跟你多说两句话嘛。” 连舜钦:“……” 对不起兄弟们,你们忙,我先回家了。 齐棪在心底无声怒喊。 但理智还在,并艰难战胜了眼前的妖精。 齐棪回手抱住她,在她耳边道:“今天抓……” “啊哈哈哈哈——你干嘛!”翊安笑着往后缩,对着耳朵说话也太痒了吧。 这是什么酷刑啊! 齐棪差点忘了她最怕这个,笑着把人搂紧,继续道:“抓的这个人,是新线索。” 翊安不闹了,贴着他的耳朵问:“魏思荣?” “应该是他。”虽是匿名的书信,可齐棪一直在等他,自然晓得。 “好吧,你去忙。”翊安无缝转换,恢复成潇洒倜傥的翩翩君子,转身离开。 连舜钦冷着脸吩咐左右,“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 “是。” 这谁敢说啊,说出去谁信啊,境宁王当众搂着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 齐棪上了马,如沐春风,笑个没完,问连舜钦,“是不是挺可爱的?” 可爱?什么可爱? 刚从氿仙阁喝完酒出来,扮着男相搂住你脖子撒娇的那位? 得罪不起,连舜钦只好艰难地点头,这时候沉默最好。 * 男子露在被子外的上身孱瘦,骨头分明,看着吓人。 刚刚结束一场激战,平复下来后,脸上的狰狞慢慢褪去。 他发狠折腾身下人时,装不出什么好样子来。 阮间一只手覆在怀里这女子的眼睛上,若只看唇与下巴,几乎与她有七分相似。 他看得心里一柔,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而后缓缓松开手。 大失所望。 不像,眼睛就是不像。 翊安的眸子比星辰还明,常带着笑意,时而清明,时而魅惑,让人一眼便酥了身子。 绝不是这样怯生生的,明明恐惧害怕,又讨好的眼神。 纵然这女人是他目前所找到的,最像翊安的那个,姿色上乘,床上也还算合心意。 可还是不够。 他一时怒不可遏。 齐棪,你怎么还不死?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想起方才与父亲的对话。 ——爹,那个人不尽心,除了也罢。 ——他是明哲保身,犯不着为一个万老三将自己折进去。 ——他若回回明哲保身呢? ——这不用你来cao心!收拾好你那些烂摊子,离齐棪跟长公主远一些。 心浮气躁之下,他又将身边人眼睛一蒙,翻身而上,随意发泄起来。 ☆、留灯 等齐棪骑马回府时, 月亮已上了中天。 元月里夜间寒气重,他裹着加厚的披风, 跳下马时,几阵微凛的寒风掠过。 吹得他两手都是冰的, 身上还算暖和。 晚膳在外头只匆匆吃了两口, 眼下腹中正空。 但天色已晚,吃完便得入寝, 想来对身子不好,便没打算进食。 今日听人来报说翊安出了府, 料想她要去氿仙阁, 特意寻了个由头去看她眼。 她既戴着面具装作不认识他,他便趁机逗她,她果然乖乖巧巧的继续演着。 齐棪那时心里就猫挠似的, 却不得脱身陪她, 便说晚上去府里她。 谁知抓的那是个硬骨头, 耽误到这个时辰。 贴身小厮见他刚到家,披风一解又往外走, 劝道:“王爷,明早再去吧, 长公主想必已睡下, 此刻去见不着面。” 齐棪脚步顿了顿,旋即想到白日既说了去,眼下若不跑一趟,明日不好交代。 他忍着一身疲倦, 拍拍那小厮的肩,微笑:“白跑一趟也得跑,走吧。” 小厮不再语言,仔细地在旁侧打着灯笼。 过绿漪桥,进了公主府。 “爷,嘉熙居还点着灯呢!”本以为自家王爷白来一趟,一见长公主没睡,立刻高兴得什么似的。 齐棪早看见了,一股暖意顺着心间通往全身,浸润着通身的疲倦和寒冷。 她还在等他,哪怕这样晚了。 他心想,得亏自己来一趟。 否则翊安等到这么晚,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心里得多委屈。 她虽不是那等脆弱到受委屈便以泪洗面的女子,可也是会难过的。 齐棪从前不懂,这一世才悟出许多。 翊安真正难过的时候反而爱笑,饮酒是她排解的方式。 他边快步进院,边想前世,不,就今世……成亲两年来,她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委屈。 是有几回。 说好了一起用膳,他临时有旁的事,便没去,甚至忘了告知她一声。 总以为翊安跟他吃饭并不高兴,自己不去她还偷着乐呢。 现在想想,真混。 齐棪眼睛有些发酸,终究是他的不对,他对她总不够用心。 要怪只能怪圣贤书上,礼义廉耻样样明了,唯独没有教,男子对心上人,该如何怜惜。 或许有人无师自通,而他却走了许多歧路。 “驸马来了!”刚一进院子,便有欢喜的声音喊道。 他们越欢喜,越说明翊安等了良久。 齐棪愧疚难当,提心吊胆地走进去,小声朝豫西嬷嬷探问道:“还没睡呢?” “没呢,等着呢。”豫西嬷嬷把他往里请,声音比他还小。 “生气了?”齐棪小心翼翼。 “您去看看。”嬷嬷摆摆手,似是不好揣测,无声退出去。 屋子一时没了人,齐棪正欲往里走,却见江昀送的那副画果然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