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那么回事

    视线掠过商品架，岑烟挑了几盒速食，结账时又在收银台随手拿了一包细烟。

    当收银员问她扫码还是还是现金时，岑烟拿出手机才发现昨晚忘了充电，屏幕上显示着三十秒后关机。

    扯扯唇角，岑烟觉得自己最近点背到家，买个东西都遇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

    就这么盯着手机黑屏，岑烟正要麻烦收银员把东西退掉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一瓶电解质水递到收银台，身后清润的声音带着礼貌落下，“你好，算上这瓶水，东西一起结账。”

    岑烟回过头，看见沈伽译，他高岑烟一个头，她只够到沈伽译的肩，看他时要微微抬头。

    沈伽译却连个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瞥一眼，伸出手把电话递过去扫码，那样子熟练从容。

    叮的一声后，收银员把小票和购物袋一起拿给岑烟，说欢迎下次光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便利店，岑烟见沈伽译要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他偏头看她，岑烟除了谢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道谢又好像太干巴，于是顺嘴又问了一句，“你吃过午饭了吗？”

    沈伽译没说话，眉头微皱一瞬。

    岑烟扬扬手里的购物袋，“我买的快餐，要一起吃点吗，这家便利店提供微波炉。”

    ·

    便利店外的餐位上，岑烟默默吃着眼前的盒饭，沈伽译此刻就在她对座，吃饭时还跟以前一样，慢条斯理的。

    一份盒饭他吃得干净。

    岑烟想起以前和沈伽译吃饭时，她总爱把自己讨厌的菜挑到一边，然后歪着头笑着看他，沈伽译就会很自觉的替她吃完，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讨厌吃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什么。

    又或许，他说过，只是她忘了。

    岑烟看着几个面熟的人断断续续走进医院，岑烟记得那几个人，是林则远那层楼的护士，她转头问沈伽译，“你们午休时间是不是快结束了？”

    沈伽译看了一眼时间，“嗯。”

    “那你手机给我一下。”岑烟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说得很自然。

    沈伽译什么也没问，把电话递给她。

    岑烟找到电话薄，在上面敲下一串数字，想了想又备注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还给沈伽译，“这是我的电话号，等你有空再打给我。”

    她拿着电话，举在他面前，眼眸含笑盯着他。

    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岑烟说话时，眼尾总是上挑，她眸色浅，看起来像是在笑。

    沈伽译没动，就那么直直看着她。

    岑烟眨眨眼，笑意淡下去，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突兀了，沈伽译现在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还跟以前那样用那么奇怪的语气跟他说话。

    岑烟把手机放在桌上，想了想又补一句，

    “别误会，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记得找我还钱。”

    沈伽译点点头，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这会儿连嗯一声都没有。

    ·

    看着林则远吃过饭之后，岑烟有点儿犯烟瘾，拿着烟盒轻声走了出去。

    依旧是走廊尽头的露台，风刮得大，发丝被吹得凌乱，雨后的空气是清新而舒心的。

    远处的山坡绿得养眼，岑烟背倚栏杆处，看着电梯口等待的几个小护士闲聊。

    她们年轻、青涩，大概都是些实习生，聊天的话题也无外乎八卦和热播电视剧，岑烟还能模模糊糊从她们口中听到沈伽译的名字。

    “行了，我们就别妄想了，沈医生这种男人肯定早就结婚了，哪个女人舍得放过他，到手了不得哄着捧着，生怕跑了，我们现在能找到的男人，估计都是些别人挑剩下的。”

    电梯到达，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正正好好钻入岑烟的耳朵。

    岑烟垂眸轻吐烟雾，觉得自己还真是挺不识好歹的。

    别人都愿意哄着的人，在她这，偏偏没那种待遇。

    抬眼，那抹高大严谨的身影就在不远处，身旁跟着上次那个叫李桃的护士。

    大概在看病历，捧着一本白色纸张翻阅，岑烟勾勾唇角，觉得他穿白大褂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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