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错哪儿

    一阵小旋风似的，被咬伤的男人有点懵，但很快便回神，什么叫两清？他们能两清吗？他们是要纠缠一辈子的，他伸手勾出女孩腰肢压在床上，扬起熊掌般的巨掌拍在女孩挺翘的屁股。

    巴掌声挺响，啪啪啪的...男人沉声质问，“黎允蓁，知道错哪儿了？”

    屁股算不上很疼，但十七岁这样的年纪被人压住打屁股绝对很伤自尊，女孩咬牙切齿，“我没错！沈临蘅，这不公平，凭什么你能随便欺负我，我不就轻轻咬了一下子，又不疼的。”

    沈临蘅被气笑了，手劲儿越来越小，“没咬在你身上，你自然不疼。”

    “我怎么不疼...”

    女孩嘟囔，她浑身都似散架重组，那那都疼，要不是想赶紧离开这儿，她真能在床上躺三天三夜，缅北不是好地方。电视新闻频频报道各种恐怖势力和惨案，尤其是缅北。

    佤邦、掸邦、果敢等地混乱异常，军阀割据，战乱不停，黄赌毒以及电信诈骗基本是这片土地用心浇灌用来赚钱的经济支柱。

    那些破玩意儿人人称颂，能是什么好地方。

    允蓁胡思乱想，自然未察觉男人手劲儿越来越小的同时，双手用着巧劲在她身上揉按。

    他的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被揉按过的肌肤酸酸热热，疼痛减轻几分，允蓁趴在床上眼眶热热，她想抱着沈临蘅哭。

    她突然心里被蚂蚁啃噬，内心深处有困扰已久的问题迫切的想要寻得答案，他真的只是因为哥哥才帮助她吗？还是有一点点她的原因...她吸吸鼻子鼓足勇气，“你...”

    “昨夜没控制住肯定有漏网之鱼，等会莫医生过来给你打避孕针，小女孩过早怀孕很麻烦。”

    短短一句话，打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允蓁当了逃兵。台词说到这儿就够了，再多问都是画蛇添足，反而显得她太矫情。对他而言，怀孕是麻烦，当然小孩也是麻烦。

    允蓁明白怀孕生子影响学业和未来的人生走向，但她并不觉得孩子是麻烦，反是爱的结晶，答案或许明朗，沈临蘅是博爱的花蝴蝶，如何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

    想通了便也不难过了，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时代，和男人睡了就必须嫁给他，女孩双手撑床准备爬起来。

    只是屋内突然响起两声惊呼。

    “小鬼妹，沈临蘅打你了？”

    “阿蓁...”

    惊叫震的允蓁心抖了又抖，冷汗连连，她呆滞回头，房门刺拉拉大张。

    知泫和暮归杵在门口，屋里并不亮堂，屋里的一切被床头灯镀上一层暖色，只有靠近门的那一片光，白的像是另一个空间，光影交叠着，有种极寒之地的冰冷气息，似乎是电影镜头，摄影师精心用灯光、道具步景拍摄，镜头里两张脸震惊的变形。

    允蓁不知他们是如何闯进这私人之地的，她木然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似暮鼓敲击，她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知泫会不会鄙视她小小年纪和男人厮混？

    “谁让你们进来的？不懂事，暮归自己去挨罚。”

    暮归撇下嘴，心里咒骂近在咫尺咋咋呼呼的女孩，他唯一一次早起运动，就摊上这种事破事。现在挨罚，皮爽了吧，又要被流放印度，在那个臭气熏天，随地大小便的国度拓展事业...

    暮归指着身边的疯女孩，毫不客气拉她下水，黎允蓁重情义，权知泫这个疯女孩出事，黎允蓁肯定护短，说不定能逃出升天不用去印度受罚，“表哥，是她哭着求我说你打小鬼妹，你知道的，我们是好朋友，要怪你怪她...”

    知泫笃定，“沈大叔，虽然我和阿蓁是你们救的，但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我都听见，你就是打我家阿蓁了。”

    疯丫头，她怎么那么笨，是找死吗？暮归龇牙咧嘴的赔笑，扯了扯权知泫的胳膊示意她闭嘴，他今早可能脑子抽风，听信她胡说八道。表哥打黎允蓁，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的嘛...

    她哪次出事不是表哥火急火燎帮忙的，尤其是这次被阿良绑架，阿若被丢进山里基地专门用来惩罚叛徒的蛇洞，家养的蛇没毒，但它们有尖细且锋利的牙齿，阿若婀娜多姿的玉体日以继日被成百条蛇缠绕啃咬，死不了估计很不好受...

    反正暮归想想就头皮发麻，在开拓印度市场和丢蛇洞比，两其相害取其轻，还是去臭气熏天、强jian汽车尾气管的印度香多了...

    沈临蘅裸着臂膀靠在床头吸烟，似笑非笑扫一眼门口愚蠢的男女，继而目光移在杵在床边垂头看地的女孩，她脸色苍白，白的能看见脸上绒毛，长发落了肩垂在胸前，遮住那浑圆的玉峰。一双纤长双腿笔直玉白，小小膝盖似铺上一层胭脂红红...

    沈临蘅夹着香烟任它燃烧也不吸，盯着女孩因为紧张而颤抖的睫毛，嗓音说不出的诡异，“黎允蓁，告诉你的好朋友，我打你了没，我是怎么打你的。”

    允蓁好难堪，还没想好措辞沉默着。

    静，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知泫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沈大叔，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啪啪的可响了，没证据你就抵赖吗？”

    一声讥笑，知泫破口而出的咒骂堵在嗓子眼，她余光瞄见某人浑身瞬间染上殷红，再闻屋内浓重气味，她突然诡异的开窍了。

    原来...原来如此...

    她脸上青白交加，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蜗牛壳钻进去，这才发现，某人身上穿的T恤破成低胸装，破碎的领口后藏着一枚紫红色吻痕如蝴蝶展翅一般停歇在玉峰中间，那位置，好暧昧。

    男女情事方面，知泫真是一张白纸，几乎是瞬间，女孩脸如滴血，转身往屋外逃时还不忘扯上暮归胳膊。

    允蓁还立在原地。

    她看见沈临蘅。沈临蘅赤条条翻身下床，他浑身空无一物去关门，顺便在门口喊了一声，“何姨，我房间钥匙再随便给别人扣三年工资。”

    允蓁不知何姨是否听见他的责罚，总之她看见他胯下的东西了。正常情况下如婴儿臂般粗壮，那硬了又是如何钻进她身体的，她竟然能容纳他，女孩腿心猛地一疼。

    趁其去洗手间的空隙允蓁又打开衣柜取了两套体恤、大裤衩夺门而出，藏进知泫的客卧整理好着装才下楼。

    暮归和知泫坐在餐桌前吵的脸红耳赤，何姨温柔的切着水果，这温馨的鲜活，像抓了一把仙人掌，细细密密的刺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允蓁调整好情绪，上前，“何姨，早上好。”

    何姨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怅怅细语，“允蓁小姐，好久不见，你瘦了，饿了吧，来吃早餐。”

    暮归没眼力见的开口，“快十一点，哪里算早餐，午餐还差不多。”

    允蓁脸上火辣辣的，她装作听不懂，“何姨，你不是陪我和阿泫逛街嘛，现在可以吗？”

    何姨笑了笑，“暮归少爷陪你们也是一样的，我老胳膊老腿儿陪不动了。”何姨笑容温柔，没告诉允蓁她得了肝癌，已经晚期无药石可医。

    何姨比以前瘦了很多，胖胖的脸瘪下去，脸黑瘦黑瘦的，此时的允蓁还没意识到何姨已经病入膏肓，只以为人上年纪后自然的衰老状况，“何姨，你喜欢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

    何姨温柔的摸摸女孩长发，“只要你带的都喜欢。”

    吃完早饭安排好司机后，在上车的刹那，何姨将一张银行卡塞在允蓁手中。

    “何姨，我不要，暮归哥答应借我钱”

    何姨笑眯眯的，语气温柔中又带着强硬，“听话，拿着，就当给我买好吃的好不好？”

    允蓁推搡依旧坚持。她欠何姨很多，上次跑路时借钱还未还，又害她受罚，听暮归说沈临蘅那坏蛋扣了何姨三个月的工资。

    允蓁不知多后悔、多自责，何姨挣钱不容易...

    “拿着，何姨一片心意。暮归，看好两姑娘，出去别给我惹祸。”

    沈临蘅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库，他倚在负一楼电梯上若无其事交代，他的声音太熟悉了，允蓁情不自禁心里打颤，小心翼翼瞄他一眼迅速挪开，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终于不是赤身裸体。

    又听他轻快的笑声夹着叮嘱，“黎允蓁，下午五点前必须回来...”

    允蓁知原因，她又不傻，不用他交代，她出去自然会买紧急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