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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一点遐思。 第3章 似曾相识? 走走停停,直到天色近晚,一行人才来到山脚下。 好在清风寺就建在半山腰,道路也还宽阔平整,一行人便加紧趁着暮色上山。 柳应体力好又会骑马,便打马先行,令寺庙僧人备好客房素斋,等冉季秋和李云戚乘着马车摇摇晃晃到达时,一应俱已安排妥当。 冉季秋爬出车厢,等候许久的柳应一步跨过来,双臂一展,把他抱下车。 冉季秋晃了一下才站稳,扶着柳应的胳膊,好奇地转头打量这座寺宇。 其时暮色已深,看不清楚细节,只能看到建筑物隐约的轮廓,稳重而肃穆地矗立在眼前。山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寺前几许灯火如豆,映照出丈许光明之地。 “哎哟!”身后的李云戚突然叫了一声,原来他跳下马车的地方有一块石头,脚底硌了一下,他落下时冲力又大,脚腕就扭了。 “没事吧?”冉季秋问。 李云戚气恼地挥开过来搀扶的仆人,“去去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刚被他赶开的仆人只得又上来扶着他。 等候在旁的知客僧上来见了礼,引着几人往备好的客房走去。 清风寺比不得那些古刹名寺,也就受着方圆百十里的香火,寺宇建筑规模不大,好在禅房客舍看上去虽然略显破旧了些,打扫得也还干净。 安顿好一行人,有沙弥送来斋饭,还送来两桶热水供人洗去路上的风尘。 冉季秋洗浴过后就不想动了。 五福端着斋饭送到他跟前,劝道:“少爷,好歹填填肚子。” 冉季秋把脸埋在被褥里,半点都不想动弹。他少有出门的时候,即便出门,也不曾一日之内赶这么远的路,尤其这回他贪恋柳应怀抱,骑了许久的马,当时尚不觉得如何,下了马才觉出大腿内侧又麻又疼。又因为骑马时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全身上下整副筋骨都是酸软的,要不是柳应抱他下车,他怕是要滚下来了。 五福没法,只好把饭食放在一边,上来给冉季秋掖好被子。 到底是累了,即便不是熟悉的床铺,冉季秋也很快睡了过去。 柳应来时,就看到他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物事,又看看昏昧烛光下睡容沉静的人,一时有些踟蹰。 “少爷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五福强忍着困意道,走了一天,他也累了。 柳应转了一圈,问:“用过饭食了?” 五福摇了摇头,“一口都没动。我让灶下留了火,倘是醒来饿了,马上就能热好送来。” 柳应点了点头,又道:“你去盯着热好了送来。” 五福愣了一下,“现在?”他看了看睡得香的冉季秋,摸不着头脑,可少爷还没醒啊? 柳应不容置疑地挥手令他赶紧去,五福即便不解也还是带着疑惑走了。 柳应待他走了,走到床前,迟疑片刻,下定决心拉开了冉季秋裹着的被子。 五福端着热好的饭食重新回到屋里,就见他家少爷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半梦半醒的茫然。 “少爷醒了?”五福没想到还真让柳应说准了,赶紧端着斋饭过来,趁着冉季秋迷茫懵懂的时候给他塞了几口粥水。 冉季秋乖乖地喝完了一碗粥,肚腹饱暖,困意重新上涌,裹着被子自睡去,留下收拾残局的五福耸了耸鼻子,好生奇怪,这屋子里都是什么味儿,刚刚就有的吗? 一夜好眠。 冉季秋醒来时还有点恍惚,总觉得好像梦到了什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脸上就有些呆呆的。 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粥,略皱了皱眉,跟着突然想起来,“李兄起了么?” 五福道:“刚刚经过时不见有响动,大约还没起。” 这怎么成。 冉季秋立刻放下碗,“我瞧瞧去。” 另一边—— 李云戚倒是醒了,可他爬不起来。这会儿听到冉季秋的声音,他撑起半边身体迎接。 “这是怎么了?”冉季秋拧着眉,先前已从仆人口中得知了此事,“昨天不还好好的?” 李云戚又倒了回去,有气无力地,“快别提了。我也就纳闷了,昨天明明也没骑多久的马,今天这两条腿就硬是抬不起来了,动一动就又酸又疼。” 冉季秋觉得十分奇怪,“你不是会骑马么?难道往常没有这样的情况?” 李云戚不好说以前都是骑着马慢慢走,昨天一时兴奋骑着马跑了一段,没想到后遗症这么强烈。 可,冉季秋不也跑了一段,仔细算起来,骑马的时间比他还长呢! 李云戚狐疑地看着他,“你昨天不也骑了马的么,怎么一点事没有?” 冉季秋回去跟柳应说起这事也觉奇怪,又道,“李兄可真倒霉,不止腿疼,他昨儿下车又扭到脚,虽然问和尚讨了药油来擦,今晨醒来也还是肿的,看来这回是不能去登高了。” 柳应看他一眼,问:“少爷想去么?” 冉季秋道:“去是自然想去的,但李兄身体不便,也不好抛下他独自去,再说他的脚也要及时医治——且等下回罢。” 柳应沉默片刻,忽然道:“跌打损伤,我能治。” 噫?冉季秋愣了一下。 柳应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冉季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那,你去看看?” 柳应便站起身往外走。冉季秋呆了一下,连忙跟上。 柳应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前,皱着眉盯着李云戚肿起来的脚踝。李云戚瞧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不觉往回缩了一下,转过头找冉季秋寻找安慰,“你这……行不行啊?” 冉季秋也不确定,碰了碰柳应肩膀,踌躇着道,“要是不能治,还是及早回去看大夫罢。” “能治。”柳应道,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肚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散。 冉季秋耸了耸鼻子,奇怪,这味道似乎有点熟悉?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柳应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随后冷淡地说道:“忍着。”抓住李云戚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搓揉起来。 “啊!!”李云戚顿时惨叫,其声之惨烈,引得在外洒扫的小和尚都忍不住探头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冉季秋却似乎完全没有被这惨叫声影响,他盯着柳应推拿按揉的大手,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梦里见过一般。只不过,彼时柳应的手并非是在脚踝上按揉,而是…… 冉季秋的脸腾地红了。 怪不得他昨晚上还觉得双腿又麻又疼,今天醒来却没感觉任何不适,原来、原来都是柳应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