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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话不说就能揣起来。 “可他娘不好啊,他还脏。”大王现在是典型的娘家人,看屠户哪里都是毛病。 “嗨,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婆媳关系要是摆弄不明白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再说,脏又不是他的错,待我嫁过去了慢慢收拾不就得了,姐这个年纪,能找到这样的很不错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 “今天货不多,就早下工了,我姐呢?” “搁屋里呢,瓜子拿进去。” 几句话的功夫,门外走进来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灰突突的棉袄,占满了面粉,手里捧着一笸箩瓜子,眉眼和惠心有几分像。 “这是我弟弟,辉朝。” 惠心姑姑的兄弟姐妹共有五个,除了她与辉朝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jiejie,惠心小时候日子过的还不错,否则惠心娘也不会生这五个孩子,奈何家中的顶梁柱惠心爹在修桥的时候出了意外,掉进了湍急的水流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一家人的日子就苦了起来,惠心当年也是为了给两个哥哥讨媳妇才进的宫,现如今哥哥jiejie都成了家,就剩下惠心与辉朝了。 辉朝很是腼腆,见到大王笑了笑,把瓜子放到了炕上就又出去了。 “嗑瓜子。”惠心把笸箩往他腿边推了推,“香着呢。” 大王不太会嗑瓜子,他把一颗瓜子扔到嘴巴里,用牙嘎嘣一声咬开,费力的吐出瓜子皮,才能吃着一小粒的瓜子仁。 “可真笨。”惠心姑姑抓了一把瓜子放到炕上,用手帮着他剥。 外面的厨房里传出了炒菜声,惠心姑姑起身,让他坐一会,自己出去帮她娘做菜。 大王点头,自己慢吞吞的嗑起了瓜子。 没一会,辉朝进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对大王笑道,“我姐让我进来陪你说话。” 大王自然而然的把笸箩推给他,“你会扒瓜子吗?” 辉朝一愣,“会……会啊。” “给我扒。”大王穿着华贵,盘着腿大摇大摆的坐在人家炕头上,指使人家儿子给自己扒瓜子,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辉朝看了他一眼,便动手劳作起来。 他的速度比惠心姑姑可慢多了,大王杵着下巴等了会,闲着也是闲着,就与他交谈,“你在哪干活啊?” 辉朝老实的回,“粮油店,搬面粉。” 为了防止商人哄抬物价,长安的粮油都被赵先傲给垄断了,说白了就是国企,这在普通百姓中算是非常体面的工作了,赚的多又安稳。 大王一时找不到话说,默默的吃起了瓜子。 过了好久,辉朝忽然问道,“你和我姐关系好?” “当然了。” “那你能劝劝她不嫁给张猪rou吗?” 王猪rou? 大王动了,就是那个惠心姑姑的未婚夫。 “为啥,惠心姐不是对他很满意吗?” 辉朝叹了口气,“那张猪rou五大三粗的,对他妈愚孝,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姐过门了一定受他们娘俩欺负。” 大王皱了皱眉,“要不,你领我去看看?” 辉朝点头,待大王穿上鞋,两人一起出了门。 惠心拿着菜勺子出来问,“你俩去哪?饭快好了。” 大王朝她笑,“屋里没意思,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 张猪rou的rou摊就在弯水巷子的外头,辉朝站在墙后给他指,“就那个。” 大王看着,确实长得凶,一脸胡子,头发油腻腻的,手里还拿着两把大刀,在木案上砰砰的剁排骨。 “这个……”大王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模样不尽人意,不代表人就不好,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大王决定试一试他,在来研究劝不劝惠心。 “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好。” 张猪rou认识辉朝,却不认识大王,待大王走过去,他粗着嗓子问,“来点什么。” 大王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猪rou摊,“臀尖,排骨,还有猪肘子,你这的我都要了。” 这是个大买卖,王猪rou带了点笑模样,“好嘞。” 他收拾猪rou时大王靠在柱子上故意找茬,“你这手洗没洗过啊,猪rou干净吗?” 张猪rou卖猪rou也有些年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怎么不干净了。” 大王扫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头发都多长时间没洗了,也不怕油滴到rou上,咦……越看我越不想要这个rou了,算了算了,我不要了。” 张猪rou握着菜刀,好半天没说话,沉默着把rou又摆了回去。 大王还絮絮叨叨的,“你说你个卖猪rou的,怎么不收拾干净点,我看你这样,估计都没有女人乐意嫁给你。” “有。”张猪rou恼了,砰的一声把菜刀钉在了木板上。 “有?奇了怪,真嫁你了?” “快了……” 大王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太毒了,怕张猪rou把菜刀钉在他身上,稍稍往后退了退,“我就说,一定是远远的看一眼吧?等真离近了,看你这模样一定后悔,说不准都得恶心吐了,不信我们赌个五两银子。” 张猪rou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少爷模样的大王,放下来手中的刀,一本正经的问,“那,我该怎么样才好。” 看来对惠心姑姑还挺上心的…… “胡子剃干净,勤洗澡换衣服,就这样吧。” 张猪rou点了点头,刀起刀落剁下来一块猪排骨,用绳子拴上递给了大王,“多谢小兄弟提点,这rou你拿去吃。” 大王忽然发觉,他大概已经猜到自己是为了惠心姑姑来的。 大王拎着猪rou,转身走了。 “辉朝啊……” “怎么样。” “还不错,真的。”大王说的很客观。 回到惠心家,饭菜已经好了,惠心看他手里头拎着一块猪rou,接过来挂到了外面房梁上,“你呀,我还以为干嘛去了呢。” 大王讪讪一笑,“是辉朝一定要我去的。” “……我没有。” 大王在惠心家待到了傍晚,天色昏黄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提出了告辞。 “改天再来玩,反正你现在也清闲。” “好~” 惠心让辉朝送他到离皇宫最近的太平街,怕天黑他找不到路。 大王出了惠心家门才想起来着急,便对辉朝说,“我们快一些走吧,我家里会着急的。” “嗯。” 两人一句话不说,快步走到了太平街,离远远的大王便看到了在街边站着的赵先傲,他穿着一身常服,脸被风吹的通红,薄唇抿成一条视线,低垂的眼睫下藏着满满的怒气。 大王看他的功夫,赵先傲也看到了他,径直朝他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