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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裴云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大大方方的按照陈香君的要求调整姿势。 裴家之前长年待在晋阳,晋阳风气要开放许多,不似上京那样讲究诸多繁文缛节。再者,虽然裴云蓁和裴云薇自小习规矩,但请的教养嬷嬷并不是宫廷出身,自然教导礼仪不如宫廷里严苛。 况且,时移世易,在裴云蓁还有裴云薇是晋阳留守的女儿时,她们无需过度讲究这些礼仪。如今成了公主,要求跟着变化,原本只需掌握七成的规矩,现在标准就要提高到九成。 所以裴云蓁礼仪有不足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改了就好。 陈香君又走到傅令容身边,倒没说什么,“傅小姐站姿很标准。” 傅令容高门贵女,又是上京有名的才女,从小跟着宫廷嬷嬷习规矩,经过多年的熏陶,这些礼仪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陈香君走到最后,看到宋清辞的时候,眼睛一亮。 她自然知道这位平宁公主的身世,从小长于宫外,家境贫寒,勉强顾着温饱,至于请教养嬷嬷习规矩,听起来像天方夜谭。没有习过规矩的人,在细节上很难做到自然而不出错。 可面前的宋清辞,仪静体闲,柔情绰态,骨像应图,风姿绰约。 站姿、肩膀摆平、面上的笑容等,挑不出一点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仅没有不足之处,反而看着赏心悦目,仿佛礼仪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不带一丝僵硬和刻意,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陈香君笑着道:“平宁公主礼仪很完美。” 听到这话,裴云薇、裴云蓁、傅令容等人都转过身子去瞧宋清辞。 盯着宋清辞,裴云薇脸色带着刻薄和不屑,没想到宋清辞还有两把刷子。 而裴云蓁冲她笑了笑,朝她竖起大拇指。 傅令容面上带着浅笑,心里却不那么平静。 在今天之前,傅令容并没怎么将宋清辞放在心里,诚然,宋清辞瑰姿艳逸,润秀貌美,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宋清辞从来不是她的竞争对手。 傅家人尽心尽力培育她,所瞄准的自然是太子妃。 不过在无逸堂读书的这一段时间,傅令容不得不重新看待宋清辞。能得太后喜爱,又能与裴云蓁交好,不只是一副好皮囊可以做到的。 再加上今日,陈香君方才只夸赞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便是宋清辞。可是在听到陈香君对宋清辞的称赞之后,傅令容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陈香君夸赞她做的标准,可对宋清辞的夸赞是完美,这两个词的含义千差万别。有宋清辞做对比,傅令容引以为傲的端庄和淑雅,一下子沦落成为陪衬。 听到陈香君那样夸赞她,宋清辞浅浅一笑。 没有人天生就能做到完美无缺,所谓的完美,建立在大量刻苦训练的基础上。 其实在被选中成为平宁公主的那一段时间,几个嬷嬷连番训练她的礼仪,头上顶书、一个微笑、抬手的动作等,训练成百上千遍,这些她都经历过。 起初庆隆帝并没有告诉皇后宋清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前朝皇后有心让宋清辞吃点苦头。 派去的几个嬷嬷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管是走路、坐姿、睡姿、用膳、饮茶还是微笑和说话,但凡宋清辞有一丝做的不标准,这几个嬷嬷火眼金睛般,手中的戒尺立马敲上去。除了拿戒尺打手心,还不让她用膳。 面前站着一群面无表情的、抹着头油、油光发亮的嬷嬷,手里拿着长长的戒尺,那种恐惧和压抑之感,宋清辞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为了活命,她只能咬牙忍受这一切。只有做到完美无缺,那些嬷嬷手中的戒尺才不会毫不留情的敲到她身上。 一连训练两个月,被几个嬷嬷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之后,找不出一丝差错,宋清辞通过考验,最后被送进宫。 前途未卜,不知是生还是死,被关在屋子里,日复一日枯燥的习规矩。现在回头看那一段数日的经历,宫廷礼仪、端庄知礼,已经融进了她的骨子里。正是因为当初的付出,宋清辞才能换来一句“完美”的称赞。 站姿之后,陈香君又训练宋清辞她们坐姿、蹲姿、行礼、手势等。 这些对于宋清辞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每个姿势都做的很完美,甚至陈香君还让她当助教,去教导裴云蓁她们。 相比之下,裴云薇今个出了不少丑,被陈香君指出问题最多的就是她。 其他人可以休息,裴云薇却被陈香君叮嘱继续练坐姿,裴云薇一张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陈香君没有一句训斥的话,只是毫不留情指出她的问题,监督着她改正。即便这样,裴云薇里子面子丢的一塌涂地。 她本来幸灾乐祸的等着宋清辞出丑,可是截然相反,她在一直看不顺眼的宋清辞和裴云蓁面前丢了脸。她是皇后的女儿,规矩礼仪却比不上宋清辞这样的前朝公主,简直是奇耻大辱。 裴云蓁凑到宋清辞身边,悄悄的道:“ 大jiejie小时候多生了几场病,每次一生病,父皇整日待在她和王皇后屋里。她和王皇后尝到了甜头,后来大jiejie经常佯装病弱,闯出祸事就拿自己身子弱当借口,平日的礼仪、骑射等,也很少参与,如今是自食其果。” 宋清辞轻轻笑了下,“欠的债总是要补回来的。” 若是裴云薇幼时好好跟着嬷嬷习规矩,也不会遭遇今天这样的难堪。 裴云蓁又道:“清辞,你好厉害啊,我什么时候能向你一样仪态这么好。” 宋清辞解释道:“我是被迫练习这些礼仪,我的礼仪若是不合格,是不能进宫的。蓁蓁你的规矩也不差,没必要因噎废食,过度讲究这些礼节。” 裴云蓁嘿嘿笑起来,“你说的是,反正我什么样,陆怀瑾都知道,我若是变成一个优雅讲规矩的女子,我敢打赌,陆怀瑾一定觉得我脑子出毛病了。” 裴云薇视线扫到宋清辞这里,见到她和裴云蓁说说笑笑,说着悄悄话。 裴云薇心里的怒火猛然窜上来,狠狠的瞪着宋清辞,她们俩一定是在嘲笑她,说她的坏话。 陈香君这时出声,“成安公主,注意你的眼神,这里都是你的同窗,没有你的仇人。” 裴云蓁忍不住笑来,“ 陈夫子倒是个妙人儿。” 宋清辞感叹道:“ 陈夫子确实和许多女子不一样。” 一个闺秀,本该有锦绣前程,前朝庆隆帝昏庸,被佞臣蛊惑,问罪陈香君的父兄。陈香君最后被送进宫中的教坊,成了一个给权贵皇室演奏乐曲的女乐师。 来教导宋清辞、裴云薇她们,陈香君也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而嘴下留情,一味的奉承,做的好就表扬,有不足之处就指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