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之心(殿前受杖,口枷,盐水,回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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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打轻了你。” 范闲还是那么跪着,直到那道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他不想再演了,站起身正欲走时,侯公公却又折返,“陛下有旨,赐廷杖三十。” “不是已经罚过了吗?”未等范闲作出反应,太子已经脱口问出。“陛下的意思,老奴只需要遵守。”侯公公也不明白,但他是个完美的执行者。 “谢陛下,手下留情。”范闲自知多说无益,现在这个境况他竟有些想笑,呵,三十杖,我还得感谢这个便宜爹没下狠手啊。“范闲,你,我这就去找父皇求情。”太子的焦急不似作假,快步走了出去。 “小范大人,这边请吧。”范闲不欲在此承受另外三人的目光,转身往殿外走去,没料到刚走出一道门便被喊停,两个看似格外健壮的内侍手持廷杖站在门外,“陛下何意?是要我在殿上受刑不成?”“陛下说您得记着教训才行。” 「哈,一门之隔的地方,我范闲竟要受如此羞辱!」一时气急之下,范闲只觉得体内真气涌动似要爆裂开来,身躯微晃站立不稳之间已经被两人按住。腰带被解开,外衣被脱下,只着一身中衣被绑在春凳上,然后头被抬起木质口枷塞到嘴里,耻得他红了眼眶。范闲张嘴将口枷吐掉,立马被塞上一个新的,想再吐之时耳边传来侯公公的提醒,“老奴劝小范大人忍忍吧,这口枷掉了可是要加罚的。”一声闷响,木杖已经落下,本来低着头的范闲猛地抬起头咬紧了木枷。「不愧是廷杖啊。」 四五下之后嘴里的木枷已经变得湿润,随着木杖与rou体接触的声音,范闲越咬越紧,一点含不住的口水也顺着木枷落下。报数太监的声音越发迷糊,身后臀部渗出血的时候,范闲终于还是晕了过去,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见到平整光滑的地面上有几滴水渍。 “这,还有十杖,小范大人竟然晕了过去,看来是在使团连日奔波,着实累到了。陛下您看……”侯公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范闲睁开眼发现他似乎是在便宜爹的寝殿。想到自己已经受杖,心里开始计较起来,于是翻身下榻,动作间臀上再次渗出血来,即使如此范闲依旧跪的规矩,“臣甘愿领罚,陛下不必宽宥。”话落他便俯首就缚,做足了姿态。“那便传杖吧。”庆帝瞥了眼范闲,心知他倔强断不可能求饶。侯公公不敢再多言,只无奈看了范闲一眼便去传杖。 行刑的内侍很快到达,庆帝阻止了二人将春凳抬进来的举动,“就这样打。” 口枷重新咬住,也不必直起身,跪趴在父亲脚下受刑,勉强也称之为家法了。 “一” “二” …… 皮rou绽开的声音伴着太监响亮的唱刑声,身后两瓣被打烂,膝下也被硌的生疼,唱刑早已过了十杖,可无人喊停。莫大的痛苦之中范闲盯着地面脑子里却不住回想起儋州,一时是门前送若若离开的马车,一时是那日带他回京的红甲骑士。 “哒”的一声在殿里清脆异常,范闲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扯起头发跪直,侯公公则唤醒了假寐的庆帝。“打了多少了?”庆帝坐起来便问到,只当没听见唱刑。“回陛下,十五杖。”侯公公脸上不动神色心中已然大惊,想小范大人进京以来荣宠不衰,怎么今日倒罚的这么重。“怎么停了?人又晕了?”庆帝神色自如,并未看一眼地上被强迫跪直的范闲。 “回陛下,小范大人未咬住口枷,老奴请旨,是否按规矩加罚?”侯公公于心不忍又不敢表现。“不必了,都退下。”庆帝挥退殿中人,走到已然支撑不住趴下的范闲面前,“可记住教训了?”范闲咬牙跪直身子,“臣,谨遵陛下教诲,但仍不敢忘本,二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但也是庆国的皇子,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我如今也是吃过一顿杀威棒的了。 “你可知加罚为何?”庆帝并未回答,转而问起来范闲。“臣不知。”范闲心想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挨过打,我哪知道。“范闲,你挺有骨气。”庆帝以为范闲故意赌气,毕竟廷杖制度为的就是震慑朝纲,臣子们无人不晓。庆帝转身离开寝殿,身后内侍鱼贯而入。 “小范大人,您怎么不知道求求陛下,这加罚可是要盐水过身,重头打过啊。”侯公公咽到嘴里的话还是说出了口。“谢陛下成全。”范闲重重一拜,俯身的时候嘴角上扬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挨顿板子就能名正言顺彻查此事,不亏。刚直起身便被内侍架起,搀着他就往殿外走。 太子此时竟还等在殿外,见他中衣浸血被人搀扶,以为范闲受刑结束。不禁想着范闲进京至今颇受恩宠,虽父皇下了狠手却也未现于人前,想来还是怜惜的。“范闲你出来了,我这向父皇求情,奈何父皇不让我插手啊。怎的还未给你宽衣上药?” “殿下说笑了,就算要上药也不是在宫里,何况臣这还没受完呢。”范闲话落太子脸色微变,“怎么回事?”看向侯公公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审视。“太子殿下,小范大人掉了口枷,陛下允了加罚。”侯公公一听太子语气不明,急忙解释。“殿下不必担心,死不了。”太子听范闲语气仿佛受刑之人不是他,且怎么看着还有点开心。想再问点什么,却见范闲已经催着侯公公离开。 “这不是我们的小范大人吗,怎的如此可怜?”这边范闲刚被绑在春凳上,便听见了李承泽的声音,“你为何在此?”“当然是陛下开恩,命我监刑。”李承泽满意的看见范闲手上青筋暴起,抓紧了凳沿。“开个玩笑,我自己找过来的。” “呵,殿下可真是闲情逸致啊。”说完便不再言语,张开嘴将口枷咬住。范闲感到有双手剪开了臀上的衣服,一盆盐水浇上,尚未干涸的血渍被冲刷下去,血水蜿蜒流到地上,臀腿一片血rou模糊,范闲只觉得痛到无法呼吸,额上的汗快要流到眼里。有双手伸了过来替他拭汗,范闲抬头发现还是李承泽,立刻便偏过头要甩开他的手,下一秒脸却被李承泽掰正,手帕为他擦拭了额上的汗,也罩住了他的眼。 李承泽站在范闲面前,手上动作逐渐停止,手帕盖住了身下人的一双美目,他便盯上这人鼻尖那一点痣,范闲如此痛苦狼狈的样子,让他的心脏猛的跳动下一秒又仿佛被谁狠狠攥住,他觉得有些窒息,拿着手帕落荒而逃。 宫门外,李承泽没等谢必安问些什么便直接上了马车吩咐人回府,坐到秋千上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是刚刚范闲鼻尖的小痣,怎么之前未觉如此香艳,直教人嘴里发干,李承泽心想,要是能舔上一口就好了,他死而甘愿。 丝毫不知自己正被人惦记的范闲此刻还在苦熬,盐水舔过的屁股还泛着阵阵余痛,甚至没察觉到身后的廷杖已经换成戒尺,「据说明朝有大臣的妻子将丈夫被打掉的rou块捡回家腌制保存,一会我得让侯公公替我捡起来一块。」 “三十” 范闲只觉得这声音如同天籁,立刻将口枷吐了出去,看着这东西掉到地上他只觉得无比畅快。侯公公急忙上前给范闲松绑,又让人找了床棉被将范闲盖住,就想这样让人将他抬回去。 “别别别,侯公公还是让人给我找身衣服吧,就这么回去明日我的脸就得碎在京都了。”范闲急忙制止了两个内侍想将他抬出去的举动,虽然就这一句话已经让他痛得再次满头大汗。“我的小范大人呐,您这个样子还想自己走到宫门口吗,怕是连起身都难。”侯公公看着范闲要自己起来的样子,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 范闲正想说点什么,瞧见门外又走进来个年轻内侍,“陛下口谕,小范大人就在宫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