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已跃入包围圈中,一脚踹飞永王。

    却是安置好惠帝后折返归来的赵王。

    他心急察看殿中情形,顺“脚”踢翻二哥,料想剩下的不难处理,未再出手。

    再看太子搂住九公主,他大声催促道:“此地太危险,还请二位……离殿再抱。”

    晴容尴尬到飞天,羞恼地推开夏暄,却遭他扣住手腕。

    夏暄冷声发令:“活捉!若不小心,少了胳膊或少了腿儿,本宫担责!”

    虽说受药物控制,但大庭广众下狠掐监国储君,加上过往数罪并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见爱子摔倒后茫然四顾,齐皇后急于看其伤势,拼死挣脱束缚。

    如此一来,押送魏王和宁贵人的四名侍卫不得不腾出手帮忙。

    殿内呼喝声,打斗声,咆哮声,怒骂声……喧闹不止;食案倾倒、残酒流泻、摔碎的碗碟杯盏,惨不忍睹。

    ···

    夏暄挽了晴容,带领甘梨大步走向殿门,赵王尾随垫后。

    却听数人高声呼喊,四人步伐同时微凝。

    ——刚一转身,又出状况?

    退至门边,只见本就头破血流的永王摔了个鼻青脸肿,却不知怎的,竟爆发神力,瞬息间打倒三人。

    他在拉拉扯扯的混乱中推翻魏王,还腾跃跨坐在其腰间,抡起大拳头,猛地一拳拳砸向其胸腹。

    “本王杀了你这寡情薄义的负心人!”

    “二哥……”

    魏王生来文秀,被他压得呼吸不畅,更经不住他一连串重拳,连呼救声也挤不出。

    宁贵人如何能忍受爱子被一疯子暴打?

    “夏昂!你滚开!”

    她哭喊着,以素手拨开侍卫阻挡在前的刀剑,奋不顾身扑去,横在魏王身上,用后背替儿子抵挡重击,更拔下发簪,往永王的方向一顿乱扎。

    “贱人!找死!”

    永王被连扎数下,目露凶光,右手提起宁贵人的衣领,猛力往边上一丢。

    宁贵人瘦削身身板凌空飞起,后脑重重砸在腾云雕龙柱上,“嘭”的一声,暗含骨裂之音。

    魏王惊呆,片刻后才迸发哭腔:“娘——”

    他左右手胡乱在红毯上摸索,恰巧碰到一块酒坛碎片,以书生之力奋起刺向永王。

    永王依旧沉浸在柑桃香膏、致幻菌和醉千秋三者所营造的幻象中,只想与“负心人”同归于尽。

    他狞笑着夺过碎陶片,再一次伸手,狠狠掐住眼前人的脖子!

    “快救魏王!”

    夏暄几经辛苦,方从人圈包围缝隙间瞥见危急形势,怒声喝道。

    众侍卫不再怠慢,咬牙挥刀,劈向永王的上臂!

    千钧一发,一道影子硬闯入殿,嗓音嘶哑:“刀下留情!”

    此人身法其快,比他更快的,是几枚黄澄澄的铜豆子,“叮叮咚咚”几声,击落众人手中钢刀。

    正是戴小将军戴雨祁。

    他紧咬牙关,扣向永王右腕,一提一扯,硬生生卸下腕臼;待对方痛苦挥出左拳,他用同样手法,再脱落其左手的手臼。

    永王双手乏力,盛怒下挣扎而起,以肩膀猛力撞向戴雨祁。

    戴雨祁悲愤交加,大手摁住他的肩:“醒醒!是我!”

    永王浑沌中张口乱咬,遭戴雨祁卸落下巴,再连点周身大xue,双足一软,直挺挺后摔。

    戴雨祁长臂将他接牢,哽噎道:“别闹了,别争了,别再折腾了……往后你在哪儿,我去哪儿便是。”

    永王神志凌乱,意欲反抗还击,终归动弹不得。

    戴雨祁接过侍卫递来的皮筋粗绳,将他双手双脚绑好,才逐一替他接臼和解xue。

    永王怒火中烧,如一条巨大的虫子乱扭乱拱,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平日的俊雅容姿?

    戴雨祁横抱着他,如怀抱天底下最沉重又最脆弱易碎的事物,伫立原地,长眉朗目悲色尽现。

    年少无知时无意间错牵的手、错付的诺言,终于在多年后把他和他扎得遍体鳞伤。

    可他那会儿还不晓得,自己心里装的人是谁。

    当那姑娘摇身变成惠帝身边宠极一时的安贵人,他真心认为她放下了,还为彼此的解脱而欣慰。

    谁知,她不过是窥破端倪他和二皇子的亲昵,外加为亲人报仇,为表姨甥们的前程,舍命报复。

    爱恨双生,终成利刃。

    而他对她的亏欠,在这一刻,用两个人的身败名裂,数尽偿还。

    ····

    混乱平息,夏暄下令,按照惠帝旨意,把齐皇后和永王关到宗正寺,又派遣医官跟随,以便为永王解毒疗伤。

    戴雨祁没有尾随,立在雕栏前远眺,不发一言,背影寥落。

    夏暄整顿仪容,由医官为脖上淤痕抹了药,才信步入殿。

    殿厅人员繁杂,收拾的、清洁的、救人的、汇报的,忙而有序。

    魏王背靠雕龙柱,抱住奄奄一息的宁贵人,泪如雨下。

    宁贵人满头满脸鲜血,哆嗦着抓起一只大手,似乎已分辨不清谁是谁,颤声道:“陛下……手好凉,来人,快、快给陛下添衣。”

    赶来检查伤情的年轻医官一呆,料知她大限将至,任由她抓握,未敢吱声。

    “是我之过,我、我死在自己的药下,算是因果报应吧!求陛下……别为难四郎。”

    魏王忍着没哭出声,身子则抖个不停。

    “儿呀!从此……你爹爹的生辰,是你娘亲的死忌。也许,更容易被记住……吧?”

    话毕,她唇畔勾起虚弱浅笑,头一歪,眼一闭,呼吸停止。

    医官探过宁贵人鼻息、号过腕脉,缓缓摇了摇头。

    夏暄暗叹一口气。

    对于害死母兄和舅舅的罪魁祸首,他除了痛恨,没别的情绪。

    对于魏王,终究是自幼相伴的兄弟,情谊尚存几分。

    “四哥,节哀吧!”

    魏王咬唇愣了片晌,轻轻放下生母的遗体,忍痛站起身:“臣在宗正寺等候陛下和殿下的旨意。”

    夏暄苦笑,未再多言。

    殿内立柱金龙腾云,栩栩如生;三尊之位龙腾凤起,黑漆金粉,极尽奢靡尊贵;松鹤纹红罗纱幔,寓意深远。

    拾掇后,大殿又逐步恢复往日的金碧辉煌。

    可属于天家的夫妻之爱、父子之情、母子之亲、兄弟之义,却再也无法修补。

    寻思中,后方有人莲步而近。

    他蓦然回首,对上晴容温柔的眼眸,心间骤升暖流。

    “殿下,嘉月公主让我转告,陛下已移驾至偏殿,由御医官诊治,施针服药压惊,起码要睡上大半个时辰。”

    “无大碍,便好,”夏暄稍觉安心,“该派人去请小舅舅和大表哥了。”

    “殿下放心,我已吩咐小鱼姐亲自跑这一趟。”

    夏暄投以赞许目光,随后忧色渐起:“而今首恶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