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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辆火车,只参与了你们漫长人生中短短的几年,现在你们马上就要下车了,去往新的目的地,开启新的一段生话。你们都还很年轻,你们的人生都还在起步阶段,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放心大胆地去飞吧,你们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
这种话他以往说过很多次,但是大家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听进去了,然而在现在,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他讲话,没有起哄声,没有人交头接耳。
这是最后一天他们待在学校里的日子了。
他们都希望这段讲话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人生就像是一颗百味糖,不会只有苦,也不会只有甜,不会只有相聚,也不会只有离别,”校长的声音里满是沧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有缘大家终究会有相逢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很有出息,实现了自己的那种可能!”
许时继续吹着口琴,琴声悠扬,在风中飘散。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姜树仰头喝下了一大口啤酒,在炫目的阳光下,他抬眸看着许时:“我们真的毕业了是吗?”
许时缓慢地放下了口琴,往下俯瞰,视线扫过教学楼,食堂,cao场,升旗台。
“是的,”许时说,“毕业了。”
姜树拿起酒瓶,对着他晃了晃:“毕业快乐。”
许时的视线飘远,看向更高更远的天空,轻声道:“毕业快乐。”
姜树喝完酒后,抹了一下嘴,旋即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对着许时一笑:“抱一下吧许演奏家。”
许时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许时,校长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姜树在他耳边道,“你的可能是什么?”
“十八岁就对自己的人生下定义不合适,”许时说,“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我的可能里面,肯定有你。”
阳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粉似的。
闪闪发光。
两人偏头凝视着彼此,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
风打着卷儿一涌而上,冲向了更远的云端。
“过!”费贾坤从机器后面站起来,拍着手,“那么喜欢你这部戏,正式杀青了!大家都辛苦了!”
顾衍抱着陆意没松手。
“衍哥,”陆意朝着他微微一笑,“杀青快乐啊。”
“陆三岁,”顾衍吻了下他的唇,“杀青快乐。”
杀青后就有数不尽的事情等着做。
吃过了杀青宴后,洪影就给陆意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准备过年,以往陆意比较闲,过年基本上都是空的,所以都是提前回胡同那边过年的,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今年陆意红起来了,有热度了,又凭着真正的好演技狂吸了一大波的颜粉演技粉,不知道多少活动晚会邀请他去参加。
陆意觉得自杀青后,他就没怎么见到过顾衍了,两人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错开着的,有时候几天都不一定能说得上一句话。
等到终于有功夫歇一歇了,洪影那边就又在催陆意回去过年了。
陆意想找顾衍商量下,但是没能抽出时间来。
一直等洪影那边拖到实在没办法拖了,陆意才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打算第二天就回胡同那儿。
顾衍就是在他收拾行李的中途回的家,一看见他收拾东西,顿时挑了下眉:“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要回洪姐那儿了,”陆意转头看向他,“洪姐那边每年过年都特别忙,缺人过去帮忙。”
“那我呢?”顾衍想也没想地问,“你就这样抛夫弃子,决定回别人家过年?”
陆意瞪着他:“子在哪儿呢叫出来我看看,说得我跟个负心汉似的!是我不跟你商量吗,你忙得我连见你一面都难。”
顾衍这一阵也确实累得不轻,他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拍了拍身边:“来,阿意,坐过来让我抱抱,把这几天的份全都找回来。”
陆意犹豫了下,放下了行李箱,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顾衍伸手抱住了他,把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只沉重的大娃娃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陆意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阵顾衍的情绪有点不对。
虽然他们都很忙,这一阵见面的机会不多。
但毕竟两人都对彼此很了解了,对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陆意觉得顾衍的情绪不对似乎并不来源于高强度的工作。
“怎么了啊?”陆意也捏了捏顾衍的手心,“是太累了吗?要不我明天给你煲个汤?洪姐那边也有很多好吃的,我都跟她说好了,今年你也跟我一起过去,她......挺高兴的。”
顾衍闭着眼睛,有一会儿没说话。
“阿意,”顾衍睁开眼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今年过年我得回顾家。”
他说的是顾家而不是我家。
陆意一愣。
“我不想让你担心,”顾衍坐直了身体,“我今年回家得解决一些事,也许会有点棘手,所以这段时间可能顾不到你那边。”
顾家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没有给陆意任何存在感,唯一一次就是在高中那会儿,顾父从天而降,告诫他不要挡顾衍的路。
而他俩结婚的时候,顾家没出现,结婚了这么久,顾家也没出现。
陆意的心里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他脱口而出:“跟我有关吗?”
“不是,”顾衍像是预备好了答案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跟你没关系。”
陆意伸手扳住他的脸:“那你看着我,重新说一次。”
顾衍轻轻地吸了口气,依言看向陆意。
“宝贝儿,你真的想多了,”顾衍对他一笑,“跟你无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寻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便是了——川瑞康成
第65章 65
“既然他都说了跟你无关, ”洪影一边从罐子里倒咸菜出来, 一边问道,“那你这会儿心慌什么呢?”
陆意自来到了洪影家后,就一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两天洪影问了很多次,陆意才勉强说了两句。
“我主要是吧,”陆意拌着rou馅, 低下头,“有点不踏实。”
顾衍每天还是会给他打电话,但是陆意心里的不安感不会随着他是否打电话就消失。
这几天他总想起顾父那天找他的场景。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真讨厌啊,说话讨厌, 颐指气使的态度也讨厌,要如果他不是顾衍的父亲的话, 他早就走人了。
现在顾衍要处理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跟他说?
“你要如果真的不踏实,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洪影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