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另一场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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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丝的确不会轻易断裂,但如果这是一起蓄意谋杀,那就另当别论了。 立花英士是被人杀害的这点已经毫无疑问,他们下意识的认为凶手就是把立花流绑架的立花惠子,但周围的证言确实无懈可击,一定还有哪里—— 【呼吸……好痛苦,我要死了吗?】 脑海里忽然有熟悉的声音,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顿时就僵硬了,脸上写满了惊恐,拼命在内心呼喊。 【小流!你在哪!听得到吗!坚持住!】 【零……景光……】 【我们听见了!告诉我们你在哪!】 【我不知道……周围好黑……但是我能透视到会场的屋顶。】 两人飞快的在脑海里搜索附近的地形。 能看到屋顶那必定是在高处,这附近的高层楼房不少,结合立花流的话可能是在狭小的室内,犯人要行凶,他们的时间可能不多! 最终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打算兵分两路,诸伏景光去周围寻找可疑地方,降谷零去找中野警官阐述案情逮捕立花慧子,并让立花惠子说出立花流的下落。 诸伏景光这边飞速跑出会场,他在踏出正门的刹那与立花仁擦肩而过,隐约闻到一股浓厚的汽油味。 对方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还轻蔑地瞥了一眼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就减缓了速度,浓烈的违和感扑鼻而来,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立花仁的后背,不由得在想这个案件中,立花仁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忽然,诸伏景光发现对方鞋底沾染的泥土,脑海里灵光一闪。 “你说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中野警官愣住了。 “没错,因为立花流在演出开始之前就已经被绑架了。” 因为很着急,所以降谷零步步紧逼,将证据摆在面前,逼迫立花惠子说出立花流的下落。 立花惠子被那双凶狠的视线吓住了,警方也施加了压力,立花惠子本就因为做了坏事儿虚心,没多久就招了个清楚,“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确是给他下了迷药,但是只是让人把他找个地方关起来,我、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不想让他登台抢了小翔的风头!” 立花惠子没有杀人的胆量,她自始至终都只想为自己的小儿子谋取更多的名声和地位,想把那个贱人的孩子踩在脚下。 降谷零看到她的表现,顿时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因为他知道,立花惠子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立花流被关在了哪,等警方找到那两个人,小流估计早就——!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警官对话的,他嗓子干涩异常,揭露了自己找到了关键信息,警方也立即找到了物证。 “可是螺丝到底是谁安排的?” 这也是降谷零不解的地方,但是他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思考了。 半个钟前。 立花流失去意识后,立花惠子找来的两个人将人偷摸着打算送出场外。他们刚出后门就发现被一个年轻人给发现了。 “把他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这个年轻人轻易地说出了他们背后的指使人,还以为是临时改了安排,也图个省事,就把人交了出去匆匆离开现场。 这个年轻人看到昏睡的立花流吹了个口哨,避开人群的视线将立花流扛到了附近的钟楼顶层。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立花仁。 在日舞世家,没有天赋的立花仁经常被母亲责骂说他没用,佣人也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对他指指点点,但他最恨的还是时常对他阴阳怪气的立花流! 因为特殊的发色和那双仿佛看透人心的眸子,立花流让人畏惧,同样也有很多背后的议论,但身为‘抚子’,他在业内依旧能凭借才能取得名声,哪怕立花仁私下不断散播谣言,都无法撼动立花流的地位。 而让立花仁觉得痛恨的是,立花流知道他在背后说他坏话,不但不屑一顾,还对他露出怜悯的眼神,仿佛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立花仁早就想狠狠收拾一顿立花流了,可是那家伙就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一般,每次都被他巧妙的避让,让他无法得逞。 不过今天可是个好机会。 本来因为和母亲大吵一架而赌气不去现场,后来想到立花流会登台,想着来现场搞点事情让立花流在舞台上出丑,却恰好被他目睹了母亲利用那愚蠢的幼弟给立花流下药。 顿时他脑海里就有了一个计谋,便早早在后门等候。 “哟,我们的‘抚子’可算是醒了。” 立花流脑袋昏昏沉沉,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刚刚苏醒,各种声音嘈杂的他几乎没听见眼前人说的话。 “真是好大的架子。” 立花流闭了闭眼,他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再睁开眼已经不如之前那般茫然,眯起眼认出了绑架他的人。 “你绑架我,这是在犯罪。” “绑架你?不不,你搞错了,是我救了你哦,我亲爱的‘弟弟’。” 立花仁的内心活动可是十分得意,也不需要立花流多问什么,自己就已经把事情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 因为【心灵感应】,立花流早就知道立花英士在舞台上做了手脚,打算利用今天的演出杀他,他也知道立花惠子同样也在计划今天让他无法登台演出。 两人各怀心思,对立花流的算计巧妙的重合在一起,立花流自然做好了准备,甚至打算借助立花惠子的‘计谋’顺理成章地避开演出。 会场的嘈杂让他头痛烦躁,注意力难以时刻集中辨别特定的某个声音,而且在听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声音后思绪有些混乱,更是未曾料到,立花惠子竟然利用了无知纯良的立花翔给他下药,所以原本的假装得逞,变成真的被得逞了。 倒是没料到最后竟然被立花仁在背后捡漏。 立花仁早就想针对自己了,立花流再清楚不过,那下流的视线和龌龊的思想让他觉得恶心不已。 “不亏是那个贱人生下来的小贱人,这模样的确不错。”立花仁眼中的邪恶实在过于明显,立花流根本不需要去听就能知道他想什么。 但奈何这个狗屎一般的能力是被动技,哪怕他不想听,那些龌龊想法都灌入了他的脑子,让他感到恶寒。 “你疯了,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呸!谁和你这个小贱人是兄弟。”立花仁动手去扯立花流的衣服,但这套演出用的服饰实在繁琐,立花仁废了半天功夫也才扯下了外衫。 立花仁气的不断咒骂,立花流则是看准了一个空隙想跑,但立花仁的反应也够快,他仗着身高体型的优势把立花流按在地上,抬手狠狠扇了几巴掌。 “老实点!小贱人!”立花仁气急败坏,“你也不想你漂亮的小脸蛋受伤吧?” 但他内心想的却是:【贱种,等完事老子划花你的脸!】 立花流本就因药物问题四肢无力,被这两巴掌打的一个眩晕,倒在地上是无法动弹。 见人老实下来,立花仁冷呵了一声开始继续扯衣服。 立花流死死盯着立花仁,那个视线让立花仁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自己内心被窥视了一般,胸腔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他抓起外衫改在立花流脸上不让他在看自己,并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那恶心的双手在身体四处游走,危机感让立花流身体紧绷,脑袋快速思考有什么方法可以脱险。直到立花仁的手碰到了他下腹,立花流顿时变得十分僵硬,脑海短暂出现空白,他身体的秘密绝对不能被这个人发现! “等等!” 那双手突然停下了,立花仁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怎么,你想求饶吗?可以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你如何?” 立花流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人真的会放过自己,但他还是缓慢地挣扎坐起,假装动作磨磨唧唧拖延时间,被不耐烦的立花仁踹了一脚,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膝盖咚一下砸到地面上,疼的立花流脸色微白。 “磨磨唧唧的,你想拖延时间?你死心吧,没有人知道你在这,你的那两个好朋友也不会来救你。” 立花仁看到立花流身体的颤抖,不免大笑出声,“我改变主意了,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劝你最好回现场。” “什么?” “立花英士死了,警察正在找你。” “你、你说什么?!” 立花仁的第一反应便是不信,他揪起立花流乱掉的衣襟,“你说谁死了?!” “你听不懂吗?啊……的确,以你的智商,确实为难你了。” “你……”立花仁听出了对方的阴阳怪气,恼羞成怒握拳就要揍人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立花仁心头一跳,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点提示‘母亲’两个字时,不由得看了眼狼狈的立花流。 “仁,你今天来现场了?你父亲出事了,有人说看到了你,你现在在哪,警察在找你……” 立花仁脑子一嗡,连后面的话都没听清,脑子一片混乱。 完了完了,警察若是找到他,发现立花流,这家伙一定会举报他,那他有可能就要进局子了!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让他永远闭嘴! 立花流对立花仁的内心活动十分愕然,他不懂这人到底是怎么思考的,在这短短半分钟竟然下定决心要杀他。 “你……呃——” 立花仁把人扑在地上,就这外衫把人口鼻捂住打算将人闷死。 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立花流根本没力气挣扎,脑内的杂音也逐渐消失变成空白,越来越薄弱的空气让他产生了耳鸣。 该死的,明明他就要离开那个家了。 泪水溢出湿透了布料,他的【透视】让他透过衣服看到了立花仁丑陋狰狞的面孔。 真是……不甘心啊,最后竟然栽在这个家伙手中。 呼吸……好痛苦,我要死了吗? 【小流!你在哪!听得到吗!坚持住!】 立花流已经绝望的心突然跳动了一下。是错觉吗?好像听到了零和景光的声音,他们知道了?在找自己? 【零……景光……】 【我们听见了!告诉我们你在哪!】 不是错觉!他的声音真的传递到了!立花流挣扎着转动眼珠子,盯着侧边用透视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我不知道……周围好黑……但是我能透视到会场的屋顶。】 【坚持住!等我们!】 而此刻立花流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不再用力挣扎,而是放松四肢不再动弹。 “哈、哈……死、死了?” 立花仁松开手,第一次杀人行凶,他心脏砰砰狂跳,他看到没有反应的立花流,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以后,浑身汗毛竖起,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不对,要毁灭证据! 跑到一半的立花仁又返回现场,他不敢靠近尸体,便搞来了汽油倒在四周后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下楼在角落观察一阵,确定火烧起来后,这才放下心回到会场。 路上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解决了最讨厌的人,父亲也死了,以后他就是立花家的家主! 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便是抑制不住,甚至哼起了小曲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恰好与诸伏景光擦肩而过。 哦,这不是那家伙的‘好朋友’吗,真可惜,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