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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何时姜绵小小的一只,还能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带着小姑娘四处转悠,每逢人经过,便夸他闺女长得娇俏可人,眉毛和鼻子像爸爸,眼睛和嘴巴像mama。 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那年姜绵母亲在图书馆,先他一步抽走指尖下的那本书。 再一眼,便像勾了他的心,再也没能移开眼。 一切清晰的就像昨天才刚刚发生一样。 - 骆景行回到家时,家里黑漆漆一片,还没有人回来。 他径直回了房间,拆开姜绵送他的礼物。 姜绵嘱咐他回家再看,路上他也怕被风雪搅湿了,便忍到现在。 屋内的灯光散发着暖意,照在包装纸下,纯白色封面的“To My Love”上。 用烫金记号笔写的,是姜绵的字迹。 骆景行稍稍怔了须臾,翻开第一页,便看见了自己曾在网络上疯传的那张剧照。 满弓如月,鲜衣怒马。 是他围场狩猎的那一集,而此刻那张剧照就这么被打印成照片,贴在纸上。 电视剧已经播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如今认认真真看了自己这么久。 下一页,便是一副水彩画。 同样的红衣和束发,还有丹霞似火的那片天。 把他画得很帅,比照片还帅。 再往下翻,是他的证件照。 应该是用手机拍下再打印出来,旁边还留着学校宣传栏的励志名言。 周总理的那两句,不用看全他都能倒背如流。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愿相会中华腾飞世界时。” 就很燃。 发奋图强,充满志气。 再翻。 照旧是水彩画,还特意把那两句名言勾勒的相当清楚。 之后的便陆续留空,只在最顶端用黑色钢笔写下的娟秀小字。 想和喜欢的人做的100件小事。 每一页只有一行字—— 教我写作业。 想和他同撑一把伞。 听他唱歌。 他的签名很漂亮。 委屈的时候会为我出头。 冷的时候替我暖手。 说要为我学做饭。 很黏人。 打游戏也很厉害。 超级帅。 …… 好像跑题了。 想一起成为更好的自己。 想不到了,以后再说吧。 我能在你的眼睛里看见星星。 后来才发现,你的眼睛比星星还好看。 - 当晚零点,姜绵在微博发了三张照片。 一张是点着爱心蜡烛的草莓蛋糕,一张是戴着手表的许愿自拍照。 中间则是一张学校生活照,是龙娜校庆那天拍的,后来微信传给了她。 那天早上她和骆景行刚刚来到教室,龙娜特别兴奋地拉她合影,她的同桌也一起有幸入了镜,似笑非笑看向镜头。 而骆景行和她的身后则是打成一片的沈译和陈博宇,路繁在旁边哭笑不得劝架,侧眸注意到拍照的他们。 角度刚刚好,每一个人都很上相。 特别是那个人。 少年英俊的不像话。 @姜绵:少年人眼里的星星,藏着我的诗和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眼神,是要过节的人!六一快乐~ 评论红包掉落~w -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 ☆、我的小仙女 微博发出去, 评论数成倍递增,姜绵却没有心思去理会。 估计是白天里的精神过于充沛,此刻静下来, 浓重的困意席卷而来。 迷迷糊糊间,就听微信来电提醒, 姜绵把脑袋埋在天鹅绒的棉被里,探了好几下才摸到手机。 接通的那一瞬间, 她眯了眯眼, 立刻被那一声“喂”从渺茫的梦境拉入现实。 梦里她和骆景行刚刚走进那家装潢浪漫的餐厅,侍者把玫瑰花递给她, 被她接在手里。 再晃神,她已经挽上骆景行的手,推开眼前那扇门。 印入眼帘的是正侃侃而谈的姜先生与何阿姨他们,已经早早等在里头了。 姜绵整个人颤了一下,一颗心徒然蹦到了嗓子眼。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身边人松开她的手,若无其事走进门去。 就很气。 虽然她觉得自己也很紧张, 想把手抽回。 但就是越想越气。 而现实中, 电话的另一端,骆景行的那句“喂”尾音微微上扬, 沉而缓,见她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又关切补了句:“睡了?” “唔……”姜绵不情不愿翻了个身,手机举在耳边, “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想了想,姜绵继续问:“怎么了吗?” 骆景行痞里痞气回她:“没怎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姜绵还是没能对骆景行的直球完全免疫。 她整个人怔了几秒,有些想笑,但梦里的那股气又还没消,有心挤兑道:“那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骆景行戏谑问,“明明是你让我晚上打电话给你的。” 姜绵嘴角不禁弯了弯,嘴里却不饶人:“哦,还好没相信你之前的鬼话。” 什么想听她的声音…… 诨话连篇。 骆景行忍俊不禁,以前也没觉得姜绵的起床气重,这会儿难得像吃了炮仗,语气听起来一点就炸。 简直是过完生日就翻脸。 但没关系,翻脸也可爱。 电话里传来对面似有若无细微声响,像是轻轻翻动纸页。 骆景行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那两行字上,漫不经心支着脑袋,却又看得很认真。 “其实都不是。”骆景行慢条斯理说。 姜绵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在无边的夜里压低了嗓子开口:“不是什么?” “看了你的礼物。” 稍微顿了一下,骆景行说:“很喜欢。” 姜绵的心微微一荡:“嗯。” 当然得喜欢。 她费了很多心思和时间准备的。 骆景行轻声道:“很喜欢你。” 姜绵下意识屏息,没吭声。 骆景行笑:“越来越喜欢你,超级喜欢你。” - 姜绵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依稀记起两个人讲了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垃圾话,骆景行还对天发誓,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不会故意去捉那只毛毛虫。 无聊中透着几分幼稚,幼稚中透着几分痞气。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隔日睁眼,视线从洁白的天花板移到不远处的飘窗。晨光熹微,自窗帘缝隙处溢进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