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腥

    宁思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肚子有些疼痛。

    她睁开眼看见顾沾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身上的伤好像又加重了。

    “感觉怎么样？”顾沾星紧张地看着她，见她要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

    宁思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显然不是上次郊外那栋别墅的房间构造，“这是哪？”

    顾沾星眼神下垂，“你别问了，先休息吧。”

    宁思凡很是疑惑地皱眉，她不知道顾沾星又在做什么，他们已经把话说清楚到这个地步了，他再一次把自己关起来又如何？顾沾月一样能找上门。

    他能关自己关多久？关一辈子么？

    如果他真的想关自己一辈子，说不定她还真就有所触动了。

    “你想做什么？”宁思凡腹部还是有些疼痛，重新躺了下去。

    “没什么。”顾沾星给她掖了掖被子。

    “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像是个孤注一掷的神经质。”宁思凡看着他。

    顾沾星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接着苦笑，“是吗？”

    “你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我是个有独立意志的人，你困不住我的。如果你真打算那么做，那就做好我把你杀死在这里的准备。”

    宁思凡轻声问出口，眼神里混杂着不明显的奇怪期待。

    “……当然不能。”顾沾星低下头，有些艰难地说，“你别问了，你就当……再熬一个月吧，你再熬一熬。”

    宁思凡眼睛里不明显的光暗淡下去，“有什么意义吗？你做事能不能用脑……”

    还没说完发现类似的话说了太多遍，自己也厌恶，索性停下，闭眼不看这个蠢货，“那我休息，滚。”

    顾沾星没有反驳她，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月里，和顾沾星的相处就和上次大差不差，宁思凡作为一个三年不出门都无所谓的人，并不觉得时间漫长，只是越看顾沾星越觉得诡异——他身上的伤似乎好了一点的时候又多了新的伤。

    就好像有什么任务一般，每次出去之后回来，又多了一些伤。

    这不是宁思凡错觉，顾沾星又囚禁宁思凡的事被顾沾月知道了，伤就是顾沾月打的，但是这次顾沾星像是倔得跟头牛似的，被打，也要困住她这一个多月。

    宁思凡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情没有串联起来，因为顾沾星还总是让一个人时不时地来观察她，然后避开自己和那个人说些什么。

    然后有一天顾沾星整个人显得如临大敌又强装镇定，“我们……最后做一次……可以吗？”

    宁思凡深深拧眉，“不行。”

    顾沾星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以劝解的口气祈求她，“就最后一次，做完我就放你走，再也……不烦你了行不行？离婚协议……我签了，做完，你就解脱。”

    “不行。”

    宁思凡见他不对劲的表情，一边思索些什么一边拒绝。

    顾沾星整个人像是一瞬间阴沉下来，抬起眼皮深深地看她，还在挣扎着些什么。

    肚子痛，关她一个多月，现在说要zuoai……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宁思凡灵光一现，惊恐地看向顾沾星。

    但是已经来不及，顾沾星已经朝她走来，“你猜到了是不是？行……还是不行。”

    宁思凡也跟着站起来，试图远离他，“顾沾星你冷静点。”

    顾沾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就要和宁思凡在一起。

    但是事实是他绝对没有机会了。

    反正在宁思凡心里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不介意更疯狂一点。

    顾沾星把人弄晕之后，找了家医院，给她做了复通手术，他的目的很简单，他现在对宁思凡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让宁思凡怀孕，他知道他自私，恶心，但是除了这样能让宁思凡永远和他有链接，他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你去死。”宁思凡有些恐惧地看向来人，但愤怒还是远远超过了害怕，她对于自己如何存活向来没什么追求，但怀孕意味着另一个人的生存，尊严。

    “你有什么资格弄出一个孩子？那是另一条生命，我们这样的关系降生一个孩子，他不会幸福，甚至不会健康。你这个自私鬼，去死吧。”

    顾沾星似乎是早有预料她会说这些，但是真正听到了，还是感到痛苦得要窒息，“那你和我好好过，他不就能幸福了吗……”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顾沾星你冷静点。”

    宁思凡看到顾沾星势在必得的可怕模样，骂过人发泄愤怒后，尽可能镇静下来安稳住顾沾星。

    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了。

    顾沾星悲伤的笑了下，“你还是骂我吧，你还能舒服点。你现在劝不了我的，我想了很久了这件事……我一定要这么做……”

    宁思凡头痛不已。

    “不如你别反抗，我也不想弄伤你，医生说了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期，知道你讨厌我，如果可以，我们尽量一次就怀孕……”顾沾星每说一句，就更靠近她一步。

    宁思凡说不震惊是假，她完全不知道顾沾星会偏执到这个地步，她甚至完全不认为顾沾星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一切都莫名其妙，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就算你让我真的怀孕了又怎么样？我会去堕胎。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因为孩子和你有任何联系，我说到做到！”

    顾沾星像是入了魔，一句话也听不进宁思凡说的，“你不会有机会堕胎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生下来就还有点别的可能了……”

    “混蛋！”

    顾沾星害怕再从她口里听到连这个最后方案都是无用功的话，抢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宁思凡在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对人拳打脚踢，狠狠咬住了顾沾星的嘴唇。

    很快就有血的味道，不只是嘴巴里有血，顾沾星身上的伤口因为自己用力，更因为宁思凡有意去撕裂他的伤口，他的全身都开始一点一点地出血了！

    但他一秒都没有去在乎那些伤口，不在乎流血，就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点也不在乎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早已远远盖过了身体的痛。

    宁思凡看着血腥的场面，恨不得直接掐死顾沾星！这个神经病！真的疯了！

    顾沾星一边流血一边亲一边把人抱回房间里，因为在脑海里模拟了几百次，预知了他可能会因为流血虚弱困不住宁思凡，他用剩下最后一点力气把人的双手用铁链锁住了。

    “顾沾星！”宁思凡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她两只手被分开用铁链绑在床头，之前顾沾星也有类似的床上癖好，但是现在不仅铁链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性质更不是！

    她看着顾沾星满脸的血，自己的心跳也快得空前绝后，此刻他就真的像是个食人魔。

    像是感觉到她在害怕，顾沾星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好看的身体上不同部位的伤口也在渗着血出来，他看起来就是个活生生的变态。

    顾沾星苦笑了一下，“……老婆，你抓得我好痛啊……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你等我一下……”

    宁思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睁睁看着顾沾星去浴室，然后又回来，他脸上，身上的血被水冲去大半，但是那些伤口显然又开始密密麻麻地流出血来。

    “用水冲，好冷，还是有点痛的……心不心疼我？”顾沾星像是强逼自己扮演某种角色好逃脱掉现实的痛苦，一边轻声问宁思凡，一边爬上床脱她的衣服。

    “顾沾星，去处理伤口！你的样子很恶心！你会痛死的！去处理伤口！”宁思凡几乎很少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她说不上是被顾沾星传染了，还是自己真的害怕了。

    可是害怕的是什么呢？

    她不觉得自己是在害怕顾沾星这个样子，反而是在害怕死亡，害怕的究竟是自己的死亡，还是顾沾星的死亡……

    “你别怕，我死不了的……外面我叫救护车等着呢。要对你做让你那么痛苦的事情，我也不能太好过才行……就这样我也一边和你一样痛苦才好……”

    顾沾星似乎因为心疼宁思凡，有病地追寻着某种公平。

    宁思凡的衣服也被撕完了，她甚至没办法挣扎任何，她瞥了一眼顾沾星的性器，看见那一大坨的rou团垂下着，“你他妈硬的起来吗。”

    顾沾星看看她，伸手爱惜至极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另一只手快速地撸动着性器，“我吃了药……”

    他的性器果然在触碰下很快硬挺了起来。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会吃药，可是，想了好久，还是好怕，好怕真的……硬不起来。所以吃了。”

    顾沾星说完，看到宁思凡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又看到她被磨红的手腕，“你乖乖的，不挣扎……我放开你好不好？”

    宁思凡一个头向他的头撞去，两个人一瞬间都痛得昏迷。

    顾沾星先挣扎着重新爬起来，压到她身上，一边亲她一边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老婆……别恨我……”

    整个过程混合着血，眼泪，润滑液，jingye，相当血腥恶心，宁思凡真有种这辈子zuoai都会有阴影的预备了。她全程都没有放弃过挣扎，一分一秒都没让顾沾星在这场性事中好过过，当然自己也全身都是痛……

    结束后，床单上最明显的是一块又一块的血迹，都是顾沾星身上掉下来的，他似乎也没有力气了。

    两个人在这张看起来恐怖至极，脏得不可思议的床单上沉默地面对面，似乎因为疲惫，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顾沾星开了铁链，给她盖上被子，然后非要把她侧过身体面对他，她不肯去看他，感受着身上尤其是下体的黏糊感，厌恶地闭上眼睛，“你不会如愿的。”

    顾沾星比她更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连顾沾星也觉得自己有点有病，他这么坚持，连这种不是人的事都做了。

    这一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他姐非要把蛋糕让给他吃，然后他非不吃，非要把那块蛋糕塞进他姐嘴里那种心情，就像是什么都忘了，只非要做这件事。

    他已经做了，没有后悔路可走了，无论宁思凡要怎么对他，他都打算受着了。

    “结果七天后能出，要是有……我就带你回家。要是没有，我们、我们……得再来一次。”

    顾沾星说完这句话就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