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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陪,你也是,我到底算什么啊!”秦茉嘴里嘀咕,“若非男女有别,你们俩真该凑一块切磋……” 容非一哆嗦:“别乱想,孟四小姐拉你作伴是闲得无聊;我那是醉翁之意,能一样吗?” “呵,承认‘醉翁之意’了?” 容非墨眸深深,“你非要我再等上两个月,还得保持距离,我在这儿多无聊啊!你就不能抽空私下陪我转转?大不了……我规矩些。” 秦茉被“规矩”二字逗笑了:“我可不愿公然与你同行。” “那……要不咱们约个地点,分两头走?” 秦茉寻思片刻,点头同意。 二人相谈了两盏茶时分,定好时间地点后,秦茉恭送容非出门,还装模作样命人送了两坛淡酒去西苑。 于外界来看,秦姑娘周旋于贺少东家、容画师和燕少侠之间,进退有度;但在秦家人眼中,自家姑娘显然偏爱这位仪表非凡的画师,一言一行皆潋滟风情。 仆役提酒送容非回东苑,沿途毕恭毕敬。 进屋后,容非掩上大门,自觉此行不虚。 回杭州前,他在东苑住了将近一个月,数次翻看过内里各处,最初是好奇,想试着能否找到与父亲那黄铜钥匙相匹配的锁。 前两日,听燕鸣远半遮半掩提了几句内幕,他愈发疑心,父亲口中的“宝贝”正藏在匣子之内,而钥匙,则是开启匣子的关键。 既然东苑无类似物品,兼之十多年前的秦家主院多由秦茉的叔父居住,容非怀疑,匣子极有可能藏于秦茉父母生前所居的秦园。 可他和秦茉的关系微妙至斯,以何种理由与她同去秦园? 上一次,他偷偷摸摸跟踪她,遇到诈骗团伙,最终受伤,衣冠不整,一脸落魄地跟她回家。 这次呢?总不能让东杨和南柳假意把他打一顿,借同样的借口跑她家里避难吧? 思前想后,他唯有先约秦茉外出作画,前往秦园附近的溪湖,届时再伺机而动。 他和燕鸣远皆认定,若青脊真查到秦家头上,而自始至终不知情、亦不知那匣子为何物的秦茉,会更易脱罪。 因此,与秦家无关的他们,竭力瞒着秦茉,想凭二人之力帮她挡了这一劫。 容非心中愧疚难当——除了对秦茉隐瞒父辈渊源、自身贺家家主的身份,而今又添了这小小谎言。 他暗下决心,等匣子交到燕鸣远手上后,他必将对她坦诚一切。 ………… 秦茉回到主院闺房,将木球猫和木球兔子摆在一起,只觉两个圆呼呼的小木雕可爱得教人的心也化了。 仔细算来,这是容非头一回约她游玩。 他们约好各自出发,抵达目的地时假装偶遇,那儿离镇中心约十二三里,恰好离秦园很近。 秦茉决定提前一晚回秦园,次日借散步为由,步行而出,便无需带一大堆仆从前去围观。 想要单独见个面,竟鬼鬼祟祟,像做贼似的,秦茉倍感无奈。 那家伙居然说,大不了,他规矩些。 秦茉回想他看似诚恳的神态,倒想瞅一瞅,这表面霁月光风、背地里变着法子亲近她的容公子,能有多规矩。 她开启衣橱,挑选衣裙,继而打开黄花梨妆奁,打算提前把首饰也挑好,以防忙中出纰漏。 可是,当她把内格一层层移除,没来由记起一事。 趁丫鬟们在楼下忙碌,她关好门窗,小心旋动外层雕花上的金属小鸟,抠起底下薄木板。 细察金属暗匣中间那扁型暗锁小孔,她突发奇想——龙家公子所持信物,会不会是这暗匣的钥匙? 否则……父母怎会再三交待,命她出嫁时务必带上这匣子? 有了这一层疑虑,她又想到容非身上挂的钥匙。 为何如此巧合,容非也有一把奇怪的钥匙呢? 瞧那大小,还真挺像的。 然而,他醉时曾言,那是有关他爹遗物的钥匙。 过后又半开玩笑道,说不定,他们的父亲也认识…… 倘若能悄悄把容非的钥匙骗来或偷来,在这暗匣中试一试就好了。 秦茉迅速取出几支精致的发簪,而后将诸物放回原位,忽听楼道传来极为细碎、轻盈且迟缓的脚步声。 谁? 万一被人窥见这妆奁内有乾坤,麻烦大了! 她一时着急,手一滑,掌中那根兰花水晶簪脱手而落,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找匣子,试试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 秦小茉:偷钥匙,试试能不能打开我的匣子。 特别鸣谢我的赞助商: 靡靡扔了1个地雷 迟迟扔了1个地雷 迟迟扔了1个手榴弹 么么啾~╮ ( ̄ 3 ̄) ╭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几不可察的脚步声, 因那水晶簪子落地轻响而凝在外间门口。 秦茉以身体遮挡,急忙收好妆奁。平伏心跳后,迟迟未等到对方敲门, 心底狐惑又生。 能进出她这楼里的, 除魏紫和翎儿、慕儿、巧儿三名丫鬟以外, 只有一两个打下手的小丫头。没别的吩咐, 一般人极少靠近秦茉这屋子。 这时辰,没到中午, 按理说,来者绝非催秦茉用膳;听到异响,立即停步,心里有鬼。 秦茉警觉,也许, 她早被人监视。 而监视她的人,道行还不够, 以致于稍有异动,便没勇气装作若无其事,反而退缩回避,被她发现了端倪。 秦茉脚步无声掠向屏风, 从外间狭窄门缝偷窥, 却见暗处依稀有豆绿色的衣角闪过。 由此判断,不是穿素衣的魏紫。 但秦家丫鬟们都穿类似衣裳,为莫须有的罪名而逐一查问、打草惊蛇,又大大不妥。 秦茉左右为难。 离家时若留下黄花梨妆奁在此, 她定然提心吊胆, 无意游玩;但忽然将这匣子带走,更是惹人怀疑;既已约了容非, 临时说不去,他定会不高兴。 细算下来,七月将至,她曾扬言在主院住一个月,何不借机提前将逐物搬回秦园? 有了计较,她假装没觉察有人窥觊,迤迤然下楼,步向廊前的魏紫。 魏紫上午去了趟青梅酒馆,见店小二尚能应付,遂回家陪小豌豆。 此际,小豌豆正拿了根小竹竿,竹竿一头绑着绳子,绳上拴了几根彩色羽毛。他飞快在院子里绕圈,惹来一黑一白的两只猫穷追不舍。 “婶婶。”秦茉缓步行至魏紫身边,正好丫鬟巧儿挪来一把圈椅,秦茉盈盈落座,又道,“眼看七月将至,这边没什么事……我也是时候搬回秦园了。” “不打算多待上一段时日?”魏紫显然很震惊。 她虽遵照秦茉之意,对容非道出婚约之事,使得容非闷闷不乐好些天,但过后,这二人似乎更亲近了,秦茉给容非送去两卷画,而容非甚至专程到酒坊探视。 今日上午,酒坊的师傅、杂役等人亲眼目睹,二人言谈礼貌客气,眼角眉梢则难掩欣悦,暗涌流动,显而易见。 于是有关“姑娘和容公子在酒坊后院畅谈而饮”的消息,不到半盏茶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