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有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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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辛不想再听见他胡说八道，神色恍惚，死死按住门框，“我要给哥哥打电话，你说的全是谎言，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信。” “你真讨厌至极，从高中第一回见你开始，你就是个让人讨厌的孩子，屡屡坏我的好事。” 赵庄用力踢了他一脚，赵锦辛吃痛，赵庄趁他后退一步夺过他的手机准备将门反锁。 “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话音未落他的后背被人踹了一脚，赵锦辛的拳头不是吃素的，他虽然被那些恶毒话语刺激到，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深深刻在骨子里。 预知危险的能力，身体要要比大脑快一步，刚才受了那一脚纯粹是他被那些话惊到忘了避开。 “你说的全是谎言。” 赵庄的惨叫声并没有叫他停下手，赵锦辛拧着他的手臂，一脚踹断了他的手腕，那张脸被他死死按在地上，对着他的后腰连揍了好几拳。 “你才讨厌。”他带着哭腔指责他，“你才是骗子。” …… “辛宝，辛宝？” 戚禾元匆匆赶到时，赵锦辛正跪在地上，衣服上渗了血水，戚禾元拉起他，地上的人淌了很多血，已经昏迷不醒。 “戚禾元，呜……他是骗我的，哥哥不会骗我的，哥哥不会离开我……”他哭得伤心欲绝，戚禾元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戚禾元擦掉他脸上的血渍，抱紧了他，“辛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戚禾元听他断断续续说完那些话，只觉得地上的人实在可恶，他气得又对着那人补了几脚，走之前还是打了120把人送进医院。 “辛宝，这衣服咱不能要了，我去给你买一身新的，然后送你回家。” 戚海赶到医院时，二话不说把戚禾元耳朵揪了，“长本事了？敢打架把人打进医院？你学武是为了欺压别人的吗？” “啊啊，疼啊，哥，哥，放手啊……” “说吧，为什么打架。”戚海松开他。 戚禾元是怕他堂哥的，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揉揉耳朵很不服气，“谁让他说辛宝坏话，还打辛宝，我要保护他，哼哼，我打轻了。” “你……” “辛宝呢？” “我送他回家了，哥啊，那人那么坏，我们不如不救他呢。” “你想蹲局子吃牢饭？”戚海冷冷的问道。 戚禾元头摇成拨浪鼓，他四肢发达，头脑却不傻，牢饭有什么好吃的，为了这样的人吃牢饭更不好吃。 戚海走到病房里往里看了一眼，随即拨通了邵群的号码，“不管你在哪儿，先回家去，你弟受了伤，小元把他送回家了，你回去看看吧！” 赵锦辛躺在堆满玩具的房间内，他忘了害怕的黑暗，独自一人躺在那儿。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才那番话，直到胸口蔓延着窒息的疼痛，他才呜咽出声，继而在黑暗里放出悲鸣，如痛失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一堆玩具把他的哭声淹没，他心里有无穷尽的委屈。 邵群赶到家时，秦姨满面愁容站在楼梯口，二楼房门紧闭，听不到一丝声音。秦姨什么也没说，指了指那间无人居住的屋子，唉声叹气走出去。 房门开了，明黄色的亮光从走廊照进门内，邵群站在门口，光线到达不了的房间深处漆黑一片，朦胧的光打在床上。 邵群走进去，皮鞋“吧嗒吧嗒”地踩在木地板上，在这静夜中放大，他逐步靠近。 一团鼓鼓囊囊陷在一堆绒毛玩具中，邵群蹲下身子，掀开了那些碍事的玩物，赵锦辛手里抱着大小白，头深深埋在床边。 “宝宝是想跟哥哥玩捉迷藏吗？” 那是赵锦辛小时候玩的游戏了…… 见他不说话，邵群把他抱起，赵锦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眼睛肿得像个核桃，晶亮的眼珠里失了光彩，他不说话也不动，躺在床上像个木偶。 邵群脱掉他的鞋子袜子，脚踝那里高高肿起，邵群轻轻抚摸那处，赵锦辛瑟缩了下。 上药时赵锦辛死咬着唇，脸色痛得发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只在邵群碰他的伤口时身体应激反应动了动。 “是不是很痛？我轻轻的。” 他很轻声地哄着，来时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此刻只剩下后悔和心疼，是自己伤到了他。 邵群从戚海那里了解到的只言片语，不过是赵锦辛和戚禾元说出的三分之一，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他没有说出让哥哥为难的话。 他对戚禾元说，那人把他骗来，那人说自己是哥哥的男朋友，让他不要粘着哥哥，那人踢了他一脚，他的脚好痛…… 赵锦辛在床上躺了一天，期间一言不发，像个木偶，邵诺得知他受了伤，从外面赶回来。 一进门便进了房间将邵群一顿臭骂，邵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弟弟都受伤了，你却跑外面花天酒地，你对得起依赖你的小宝贝吗？对得起我们的信任吗？” 邵群无言以对，是他的错，他握着团子的手乖乖挨训，默不作声。 “邵群，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你在外面惹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打算怎么办？宝贝儿因为你受了伤害，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要继续这么玩下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以后玩男人能不能避着点小宝贝？我看你不要再带他了，你自己说说他受了多少伤害？你有照顾好他吗？” 邵群握紧了拳头，手指深深陷入皮rou中，他闭了闭眼，背对着邵诺，面色痛苦，哑声道，“没有了，以后都没有了，三姐，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个屁的苦衷，你玩男人我跟大姐说你什么没？但是你瞧瞧你自个儿，明天开始，你不要回来了，宝贝儿有我来带，我不可能让你再伤害他，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我会派人保护他，二十四小时不离的跟着他，姐，这件事你别管了。” “我不管？我不管这个家要翻天了。” “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你再欺负他，让他伤心难过，当心我卸了你这对鸭翅膀。” 邵诺心生担忧，她这几年看着团子成长，看着他吃苦受累，咬着牙去练功，受伤了不敢哭，捂着伤不敢让家里人知道，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看不到他付出的努力。 邵诺亲眼看他一点点改变成长，多少个夜晚她偷偷过来看他，梦里喊着哥哥，那双眼睛平时总是毫无波澜，只有在提到邵群时生动活泼些，邵诺岂会看不出他的不对劲来。 只是那会儿团子还小，她认为是过度依赖哥哥的缘故，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变本加厉执着更深。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在乎他妈的鬼名声，能有自己的幸福重要嘛！”邵诺自言自语，嘲笑着走进她的小厅，一副世人皆睡我独醒的姿态。 邵群自邵诺走后，他一直维持着跪在床前的姿势，赵锦辛露在外面的脚踝上红肿消退，颜色深乌，邵群拿了药油给他揉，那只雪白的脚细腻滑嫩，不该出现的伤触目惊心，颜色可怖。 邵群低头在那处舔了一圈，一点点打湿了那块可怜的皮肤。 “宝宝，跟我说句话吧，好么？” 邵群一直在他耳边哄他，他紧闭双眼不看不听，不吃不喝。 眼瞅着一天下来，邵群没法，只能抱起他，端了碗强行喂他，“乖乖只吃一口，好不好？哥哥求你。” 他近乎祈求的语气，赵锦辛眼珠子转动了下，睫毛轻微抖了抖，“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