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rcing【2】
Piercing【2】
——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是怎么把人带进家里来的? 好困。 窗帘被拉上了,房间里很黑,我缩在床角打瞌睡,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坐在书桌前用电脑,背对我,另一个女人靠着窗台下的墙看书。 X在床角盘膝坐着,侧对我,腿上摊着本笔记,正拿笔往上面写东西。 她们仨一直在小声讨论,我听不清。 我转过身,面对墙侧躺。 不知道她们谈到了什么话题,争吵声突然变大,聒噪得要死。 我刚抓过被子捂住耳朵,就感到手里一紧,是被爬过来的X压住了。 她掀开被子,凑过来,趴到我背后,说,你乖一点 然后我的两只手被抓住,绕到背后,铐上。 她压着我的手,一直重复说,不要动,乖一点。 我半张脸陷进枕头里,有气无力地问,你干什么。 她非常正经地说,确认一些事情。 我被揽着翻过身,面朝上。余光里另外两个女人也不再说话了,停了刚才手里的事,一齐往我这儿看。 X说,腿张开。 我:啊? 这是在进行什么学术讨论吧,要我把腿张开的意思是? 她说,让我看看。 房间里真地很黑,只有荧屏发出亮光。 我仰躺着不说话,X笑了一声,爬上来跪坐到我腿上,说,jiejie,把腿张开,让我看看。 她的手伸进来,在我肚皮上乱摸。 她说,不做别的。 我说,下去。 其实印象里她是挺会装乖的人,刚见面不是被骗了么。 我们也没有熟到由得她死缠烂打的地步。 但是X今天有点不一样。 她坐直了一点,没有再压在我腿上,很慢条斯理地说,自己把腿张开,我就不强迫你。 她说,我愿意好好说话,你乖一点好不好。 她说,就看看,不做别的。 现在她的眉骨和鼻梁附近穿刺了很多小钉,眼周涂了浓重的烟熏妆,不像住院时那么素净。 我怎么敢信她嘴里吐出来的话。 我没动。 她叹了口气,问,一定要逼我吗? 我根本没什么力气,努力夹紧腿还是被很轻松地掰开了一点。 她手贴着我大腿内侧,嘲讽说,你怎么反抗? 我可能是那种出门在外被劫匪威胁只会乖乖掏出钱包的人。 我不想展开肢体冲突,那样显得很不体面。 她继续说,她们都会作证的。 而身边两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 她拍了拍我的脸,说,自己想一下吧。 我可能挣扎了两秒,终于认命放松身体,屈起膝盖,稍稍分开了一点。 原来我穿着过膝的睡裙,支起腿后,在两腿间绷紧,挡住了视线。 她的声音一下变得很温柔,说,对,这样多好,然后往后一直退到床边。 被睡裙下摆挡住,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离得有多远,是坐着还是跪着,有没有撑着腮,有没有在盯着我。 这个姿势很羞耻,像在病床上做妇科检查。 区别是这里没有医生。 两边膝头大约只隔了十几厘米,这是羞耻度的极限了。我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头昏到向一个几乎不熟的人袒露下体,一秒像有一年那么长。 大腿一直打颤,我数次想把腿合拢,但房间已经很安静,两个女人就在边上注视,X也一动不动,好像真地在观察实验样本,突然变卦好像只会显得有我心里有鬼。 但心里有鬼的不是我。 过了有一亿年那么长,或者十几秒,有一根手指贴上来抵住。 很凉,以至于没有别的感觉,只有冰凉。 X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点儿疑惑,她说,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被凉到的一瞬间我往后缩了缩,问,不是不做别的? 我其实应该骂人,或者一脚蹬开,或者赶紧坐起来,总之,反应该激烈一点,而不是这样带着商讨语气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但我脑子像卡了壳,往后躲了一点儿就没动了,还有空和墙边闻声看来的女人对视一眼。 X追上来,用食指或是中指,勾了勾,说,别动,和书上不一样。 被她戳刺的地方凉得有些痛。 然后我看到一颗脑袋从裙摆边上冒出来。 她转头看了眼书桌上的荧幕,好像在确认什么,接着歪着脑袋说,腿再张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