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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什么的,心里有数。二来,其实是向姑苏府的这些老字号酒楼们送上一颗定心丸。 唐慎其人,来姑苏府不过一年,做出的事样样令人吃惊。 寻常人不知道,但姚掌柜是听东家说过的,唐家珍宝阁出的肥皂、香皂、精油,全部都是这位唐小三元的手笔。再说他那不赚钱的物流生意,虽说不挣钱,可他竟然做到了不亏本,这已经让许多起初不看好物流生意的商贾大吃一惊。 而这几日姚掌柜才明白,那唐慎哪里做的是物流生意,他谋划的是整个姑苏府! 一年前谁敢相信,有人能在一天之内,让姑苏府的十万百姓都知道,他家要开个酒楼。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唐慎这一招实在太妙,也藏得太深。 姚掌柜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24、第二十四章 十月朝,寒衣节,正是穷人送寒衣,相思寄红豆的日子。 姑苏府不似金陵,对寒衣节十分讲究。姑苏人并不爱过寒衣节,只是天气渐凉,逢上寒衣节,就多穿了一件秋裳。然而这日碎锦街上却是热闹,只见千秋楼旁不知何时矗立了一座富贵华美的酒楼。 碎锦长街,人声鼎沸。姚掌柜站在千秋楼的门口,远远瞧着对面的景象。 唐氏物流的小东家,唐小三元的手段,在这姑苏府的商贾中谁人不知。他那奇怪的物流生意暂且不说,姚掌柜知晓,唐家珍宝阁的黄金缕之所以能卖得那般好,在姑苏府的夫人小姐中比黄金还妙,就是因为这唐慎的手段! 然而今日真是奇了,唐慎的酒楼新开张,他竟然没闹出太大动静,只是在门口请了舞狮队,又放了鞭炮。 “这唐慎,又在作甚?”姚掌柜仔细看着,却瞧不出头绪。 唐氏物流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将酒楼开张的事传了出去,今日唐家酒楼早已客满,新客也络绎不绝。姚掌柜在外面瞧了会儿,喊来一个伙计:“你去那唐小三元的酒楼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这伙计道:“掌柜的,他们家酒楼是专做拨霞供生意的,我去了是否也要点锅拨霞供?” 姚掌柜冷哼道:“你去就是了,我还能亏了你不成?” “好咧!” 姚掌柜找的伙计是千秋楼最机灵的一个小二,名为张庙儿。张庙儿得了姚掌柜的命令,并没有立刻去对面酒楼,而是悄悄换了身衣裳。他离开千秋楼,走到那家酒楼前,抬头一看。 “细霞楼?”张庙儿虽然识字,但就认识几个大字,完全不懂这话的意思。 一个书生从他身边走过,看着这字道:“须叫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好一个细霞楼,我定要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霞觞滟滟金!” 张庙儿嘀咕道:“读书人就是酸腐。”接着跟着这人走了进去。 张庙儿前脚刚踏进门,后脚还没迈进来,便有一个小二急急跑了过来。“客官,今日咱们细霞楼已经客满。” 张庙儿:“啊,那我便只能走了?” 小二:“请留步。客官往这儿坐,您若愿意,可在这等候一会儿。若是有人吃完饭,我自会来叫您。” 张庙儿心里一惊:还有这种说法? 千秋楼是姑苏府最好最贵的酒楼,也经常会出现客满的情况。想来千秋楼吃饭,通常要提前预定。但千秋楼从没对客人说“您坐在旁边等等”这样的话,因为千秋楼不差这生意,客人通常也等不了那般久,难道说吃拨霞供的客人,吃菜都比普通酒楼的要快? 张庙儿将信将疑地跟着这小二,来到了一个候客的小屋。这小二殷勤得令张庙儿有些慌张,以为对方看出自己是千秋楼来的细作。张庙儿进了屋,惊奇地发现屋子里竟然已经有了七八个人。他一看,又在其中发现了两家酒楼的小二。 三人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都没吭声。 张庙儿心中诧异,他坐下后,只听屋子里的高台上传来一道铮然声响。高台上,一个高高瘦瘦的老说书人一敲惊堂木,胡琴声响起,这说书人说道:“却说那朝末年,是群雄争鹿,战事纷起。金陵府,某渔村,一片红光映天、祥云碧空中,只听一道婴儿啼哭声,是呱呱落地!” 又是一道惊堂木响,张庙儿心神一震,不知不觉竟听起了这说书人的故事来。 这说书人的故事,讲得与寻常茶馆的截然不同。 说的是某朝末年,金陵府出了个神童。这神童三岁识百字,五岁能诵诗。八岁时出口成章,十岁便拿了金陵府的童试小三元,十二岁得了解元,比那唐慎还厉害。然而就在这时,他被人嫉妒,下毒暗害,是双手残废,口不能言。 张庙儿听得义愤填膺,哪怕那小人被抓去了官府又如何,神童已是废人,遭人百般□□。曾经巴结神童的,纷纷恶语相向。神童的父亲也暴病去世,只留下他一人,又哑又残。但他每日苦读诗书,从不放弃。 这一日,他被恶毒的后母推进河中,眼见神童就快死了,一个老者路过,将他救了上来,并治好了他废了的双手。 “我乃一游医而已,你这哑口我治不了。相逢便是缘,你且好自为之罢!” 神童用刚刚好了的双手,忍着痛在地上写上一句话:“我哑又何妨,双手亦能言。他日我若成帝王,报与恩人百座庙,千年香火绵延长!” 张庙儿大呼:“说得好!” 他刚说完,小屋里的客人们纷纷道:“好!哪怕哑了又如何,让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们看看!” 张庙儿正听得入神,先前招待他的小二走了进来:“客官,您的位子到了。” 张庙儿一愣:“啊?” “您去进楼上坐,可以吃菜了。” “……” 张庙儿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点了一锅最便宜的拨霞供。等到这锅拨霞供上桌,他惊奇地发现这东西竟然与自己曾经吃过的不同。浓稠的骨汤,配上新鲜的绿菜。将片成薄片的羊rou放入锅中轻轻一涮,沾上一些细霞楼特供的蘸料。 “妙!这竟然是拨霞供!” 张庙儿吃得热火朝天,已经把说书人的故事暂时抛到脑后。吃了拨霞供有些口渴,他拿起杯子要喝,忽然发现里头已经没茶水了。他拿起桌上的水壶要给自己倒上,就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