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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绿腰说过李世兴一心考学并未娶亲,怎么会有丈人跟大舅子。 见自己的话吸引到了余令的注意力,桃红得意地摇着团扇,翘着腿道:“那个穷书生拿着绿腰给他的银子钻营关系,还真让他攀上了一户员外,听说他搭上的那家姑娘又肥又蠢,知晓了绿腰,逼着穷书生跟绿腰断了关系。” 桃红忍不住发笑,“我听说那个穷书生还在那胖婆娘面前跪下了,赌咒发誓,说一心只有她。” 她这听说自然是从李世兴带来的丈人、舅子嘴里听到的。 为了让岳丈一家放心,证明自己出入水月楼只是逢场作戏,不会自甘下贱跟楼里的窑/姐儿有私情,李世兴干脆把岳丈领到了水月楼。 他身上的银子还是绿腰给的,但他却拿着绿腰给银子,把人唤了出来。 余令听得眉头紧蹙,她还记得李世兴的模样,样子不算出众,身上却有一副和善人的气质,像是个斯文没脾气的书生。 不止如此,他看绿腰的眼神缱绻,绿腰提起他也是千好万好,与此时桃红说的完全是两个人。 桃红说起这事眼里带着笑,但余令却难以想象绿腰知道这事的反应。 “她如今如何?”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余令神情犹豫,若她是绿腰,此时应该是什么话都不想听,什么人都不想见。 跟她对谢辞非不同,绿腰对李世兴是有男女之间那层玄妙情感。 甚至绿腰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到了李世兴身上,一点一滴把自己身体的根茎移植到了李世兴身上,吸取养分。 她能释怀谢辞非无法帮她,但绿腰恐怕不能接受李世兴的转变。 “我觉着她现在是不好的,也不知道她是跟谁赌气,李世兴又不是给了顶多的银子,以她现在的身价,若是跟秋娘说一句,不必接那几个客人,可她偏偏几个人一同接了。” 桃红撇了撇嘴,任谁都看得出绿腰是在赌气,但她这自己跟自己赌气,谁都气不着,还个穷书生得意了,没用多少银子就让自己的岳丈、大舅子睡到了水月楼的头牌。 “她这事闹得风风火火,谁都晓得她养汉子不成,反倒被汉子被刮干了血rou,她有些客人怜惜她,特意捧了金银宽慰她,谁知有了银子她反而不见人了。” 想着桃红心里又叫了一声傻。 “你小时就被卖到了院里?” 余令突然张口,问得还不是绿腰,而是她的事,桃红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余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桃红的事余令没有特意打听,只是桃红自己藏不住话,喜欢到处大说特说她的曾经。 她不觉从小被买到私娼有何丢人,反倒得意于此,可以显摆她以前的人脉客人。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般没什么错。” “我知道你在讥讽我,你看不上我是不是,觉得我天生贱命,与你们不同。”桃红冷笑,她才不相信余令说的话,什么没什么错,在余令眼中恐怕她们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种错。 “我之前不知你怎么待绿腰不同,那些人一说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她曾经也是富家小姐,哼,你可知其他人为什么捧着大笔银子找她,怜惜我没看出来多少,不过是图她曾经过往,又跟你这个望京第一美人是好友。” 桃红这个人激不得,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错了一句,她就能气的跳脚,什么话都往外蹦。 听到李世兴把绿腰的曾经也拿出来宣扬,余令站起:“我们去一趟绿腰那。” “谁要同你一起去,我劝你也不要去,她现在可不愿任何人看到她丢人的样子。” 桃红说话一会儿一个变,刚刚还让余令去看绿腰,现在又说不看为好。 偏是这样,余令却想去看看,哪怕知道绿腰不想见人,她也要看一眼才安心。 见余令披上了外裳,抬步往外走,桃红轻哼了声:“说来奇怪,你是偷跑出去了吧,按理说秋娘不该狠狠打你一顿,派人看着你,怎么还许你随意走动。” “因为她知晓我没有第二次跑的机会。” 余令一边回话,一边往前走。 离了水月楼几天,回的时候觉得像是从未出去过,现在又觉得恍如隔世。 院里成排开的正艳的海棠像是受了狂风暴雨的敲打,落了一地残红,连人过路衣裳带风,都能惊掉不少。 “那书生我见过几面,看着老老实实,也怪不得绿腰会上当。” 说是不会跟余令一起去,但桃红怎么会放弃看热闹的机会,跟在余令身后,挑着唇笑嘻嘻地说话,“你与她关系好,她是不是告诉过你什么?” “她与我说的,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余令难得有问必答,桃红一肚子刺耳的话反而都觉得没了意思,随手摘了一支海棠花在手上扒花瓣把玩。 “你说绿腰会不会想死啊。” 余令蹙眉,她虽然不把自己的生死看的顶重,但听到桃红提绿腰有轻身的念头,却脑门突突地跳:“错的又不是她。” “可你之前也不是要死不活,你们这些大家小姐,不是遇到点事都想着死吗?” 把光秃秃的海棠枝干扔到地上,桃红抬脚碾了碾,“不过你们都没那么容易死,绿腰是楼里的头牌,秋娘可不会放过她这个摇钱树。” 余令跟桃红到了绿腰的院口,院外有楼里的护院把手,她们两人没见着绿腰。 “白跑一趟。” 桃红歪了歪嘴,瞧了眼站在院门口若有所思的余令,“我还真是闲着无聊陪你走这一趟。” 绿腰的院里亮着灯,树影在她纱窗上影影绰绰,却看不到里头的人在做什么。 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夜余令睡得极不安稳,虽然沈屺春没来,但她依然在榻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连连噩梦。 梦里有她跟沈屺春的初遇,有余明志砸碎沈屺春脖间的玉佩,还有他为她摘下花枝…… 没一会梦里的人又变成谢沣,变成了李世兴。 李世兴斯文白净的脸上满是笑容,他垫脚摘花,咏诗作赋,说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真心。 梦没什么规律可言,余令就像是置身在梦外审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这个梦本该更久一点,却突然戛然而止。 余令愣愣地睁开了眼,看来帐顶半晌,才侧眸看向身旁快熄灭的香块。 平日里她醒来这香都是燃尽了,没想到还能瞧见这香味没燃尽的时候。 余令穿鞋下榻,开了窗见着廊上站着雪色。 两人对视,瞧见雪色眼中的惊魂未定,余令一怔:“怎么了?” “你也听到了?” 两人同时说话,余令心突突跳了起来,她刚刚未觉,但实则她的梦戛然而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