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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此时激动的心绪。 “……” “……” 唐安芙失魂落魄从禅房出来,下山的一路上,古佛寺的大小和尚全都退避一旁,让着她走。 不知是怎么从山上走到山下,唐安芙脑中不断回想着得一方丈与她说的那些话,震荡不已。 齐辰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事吗? 可是,为什么呢? 她在嫁给他之前,两人分明连一点交集都没有啊。 这些事情,是老和尚一己之言,唐安芙若要确认,还是要找到齐辰当面问他才行。 她坚信齐辰没有死,他正在世上某个角落里等着唐安芙找到他。 ** 唐安芙从城外敢回城内已经不早了,她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承恩伯府。 谢氏听说她回来了,一直迎到了影壁处,见唐安芙风尘仆仆的样儿,谢氏心里难受极了。 唐安杰和元蕊娘得知她回来,也从自己院中赶来。 唐益给唐安芙递了热茶,谢氏给她拿点心,唐安芙趴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这阵子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唐安芙新丧期间行为异常,却也没人敢真正去管制她。 谢氏是这么想的,自从女儿得知女婿没了的消息之后,连哭都没哭出一声来,所有痛苦全都憋在心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阿娘,您身体好些了吗?” 唐安芙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回来吃了些,肚子里总算有了点货。 谢氏坐在一旁,慈爱的看着她,闻言点了点头: “好多了。你给我找的秦太医真是妙手回春,自从服了他的药之后,我的心疾再没犯过。阿娘能好多亏了好阿芙。” “是啊是啊。得亏你介绍了秦太医,要不然你娘每年到了冬天,心疾总要犯那么几回。”唐益看出谢氏想让女儿高兴的意思,跟着说道。 唐安芙面上露出浅浅一笑。 元蕊娘坐到她身边,说道:“阿芙,要不你搬回来住吧。我都好长时间没和你说话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说说你哥做的那些蠢事。” 唐安杰也担心meimei,所以蕊娘开始说话的时候,他还跟着连连点头,直到他亲娘子来了一句‘你哥哥做的蠢事’才把唐安杰炸出来: “嘿,我做什么蠢事了?呃……”话说一半,受到三人六道目光的注视,唐安杰灵台开窍,含泪认下:“是!我,是做了很多蠢事。阿芙你就搬回来住,听你嫂子好好跟你唠唠。” 唐安芙哪会不知他们是在表示关心她,心中感动不已,应承道: “好。我搬回来。” 谢氏她们大喜过望:“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搬回来住?太好了!来人,快来人,给四小姐的院子再收拾一遍,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完之后,谢氏便欢喜的去给唐安芙收拾院子了。 唐安芙留在厅中和家人说了半宿的话,直到逼近三更天一家人才难舍难分的各自回院落睡觉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谢氏亲自端着早饭来敲唐安芙的门,谁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问伺候的丫鬟,丫鬟只说四小姐并未出门,谢氏担心女儿出事,慌忙将门推开,却只瞧见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和床头放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 请父亲母亲大人安,女儿不孝,意远行千里之外寻夫,待有一日将夫寻回,我夫妻二人一同回京向父亲母亲大人请罪。 谢氏看着这张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傻女儿啊!你这是要到何处去寻你那已然亡故的夫君啊! ** 唐安芙从京城出来,一人一马一剑,按照得一方丈处所绘的粗略地图,一路南下,寻往南月国。 可这南月国并非大齐属国,要找到并不容易。 唐安芙出京的时候,正值年关,天气严寒,她从北至南,寻到了来年四五月时,仍未找到南月国确切的地址。 在边境蹉跎到八、九月,才勉强找到一个愿意带她前往南月国的商队。 并不是大齐边境与南月国通商困难,只不过因为从大齐去南月国必须要经过一片森林沼泽,那沼泽中瘴气毒物遍布,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在那儿,所以,大齐国与南月国之间通商,基本上都是南月国那边主动。 因为南月国人不怕瘴气和毒物,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所以更多的是大齐边境的商人备好货物,等待南月国的商人出来,两方在大齐边境处交易。 而这回要去南月国的大齐商队其实算是一个冒险队伍,他们从前成功闯出过一回森林沼泽,觉得第二回应该也能闯过,唐安芙就是跟在这样一个商队后头去南月国的。 但不幸的是,十月份的沼泽森林中的瘴气比开春季节要多得多,进入之后,越往里走,瘴气就越大,到后来大到根本看不清前路,连身边的人和马都不怎么看得清。 于是,不知是商队跟唐安芙走散了,还是唐安芙自己落队了,总之她在森林沼泽中迷路了。 瘴气越来越大,她带的药根本不够用,然而又找不到退出的路,唐安芙深受瘴气之苦,从马背上掉下来,很快就不省人事。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被困在一个硕大的囚车里,而囚车正走在一个满是奇装异服,与大齐完全不同建筑的古城街道上。 街道上的屋脊飞檐之上都有一个像是展翅神鸟样的图腾,这图腾唐安芙见过,正是她在段贵妃宫中那本古籍中看到过的。 这里难道就是南月国了? 唐安芙忽然笑了一声,她旁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看了她一眼: “你还笑得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南月国虽不是大齐的属国,但毕竟离得不远,所以语言却是互通的。 唐安芙又对她笑了笑,如果她也找一个地方找了一年都没找到,但忽然晕倒之后醒来就到了她想找的地方,不管哪种境遇,她也会笑出来的。 唐安芙想开口和她说话,却发现嗓子哑了,定是因为她在那森林中吸入过多瘴气所致,还没恢复。 忽然装着她们的马车停了下来,前头骑在马上的人慌慌张张的让车夫把囚车往路边上靠。 不仅仅是囚车,这条古街道上所有的行人全都整齐划一的靠向道路两旁,给中间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自街道那头传来,声势浩大。 道路两边的行人纷纷下跪,以最虔诚的姿态对即将到来的马队行礼。 唐安芙看着周围跪成一片,心道定是南月国哪个贵族到了,刚开始她还没怎么在意,靠在囚车中休养生息,直到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猛然转过头去,就见那队整齐的铁蹄军队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