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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嫌弃王沅这一身枫林同款色。 “的确,阿沅今日怎地穿了朱红,虽是华艳,与这枫林却是撞了。”卢娴察觉了柳箐话意,顺着问道。 王沅打定了主意,不能说是自己失策,淡然回应道:“不过偶然制得新衣而已。” 可柳箐何许人也,她柔声笑道:“听闻顾二郎曾赞过女子着月白最是温婉。” 言语如此直白,卢娴也听明白了,她打量了王沅一身的红,眼神嫌弃:“阿沅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王沅唇角微微抽动,不过换身平时少穿的颜色,试图刷低顾二郎的好感度,怎么就成委屈自己了。 不过方才见顾二郎神色无异样,似乎的确失策了。 她瞥了瞥不远处状似与友人寒暄的苏六郎,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还是有人觉得自己这身没毛病,向自己求娶么。 三人寻了处位置相近的坐席安置,开始叙些闲话。 “听闻郭右丞最近给郭五娘寻了昏事,是郑家的郎君,结果被郭五娘寻死觅活地搅黄了,也不知她是何心思。” 卢娴是三人中的八卦担当,王沅初识她时还不显,如今几乎可称得上洛京后宅百事通了。 “可当郭右丞问及她想寻哪家郎君,她只是哭哭啼啼,始终不肯开口,听闻还把郭右丞气得病了几天。” 正说的兴起,卢娴被轻轻扯了扯衣袖,她不满地顺着柳箐目光望去,就见到八卦的对象正往这边走着。 这么远的距离,应当听不见才是啊,卢娴假作淡定,还端起杯盏润了润唇瓣。 随即她就见到郭五娘行至王沅坐席前,眼圈微红地瞪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方才提醒了卢娴的柳箐窥得了些端倪,她看着面色淡淡的王沅,笑着开口:“却不想还是阿沅为阿娴解了惑。” 听柳箐话意,王沅也恍然大悟,方才一步三抖,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那个便宜未婚夫的小娘子便是郭五娘。 的确是个看上去很能哭的人才的样子。 卢娴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可看到行至王沅身侧的顾二郎时,也明白过来。 没想到这郭五娘的心仪之人便是顾二郎,怪不得不敢对郭右丞明言。 这时,被旧友环绕,顾二郎好不容易才脱身来寻王沅。 等到看见与柳家、卢家小娘子坐在一起闲聊的王沅,顾二郎又陷入了怀疑中,梦中的阿芷满心满眼都是他,又生性孤僻,又怎会与这两位小娘子交好? 他按下了思绪,先向两位小娘子揖了揖,便算是招呼了。 随后神色温和与王沅商量道:“阿芷,方才之事,实是误会。开宴时,你我同坐,我为你细细分说可好?” 来顾府的宴会本就是照顾这两家声誉,王沅实是不想与顾二郎多有牵扯,便回绝道:“儿与友人同坐,方才之事,儿并未放在心上。” 此事王沅当然不会放在心上,顾二郎直接向两家长辈分说即可,嗯,能主动退亲更好。 见王沅不肯同去,顾二郎心下难免不满,他本就是因着梦中之事才几次三番主动相就于她。 往日里可都是王沅上赶着与他亲近,拿乔也应当有个限度,可见女子果真是宠不得。 他维持住翩翩君子风度,温和道别:“那阿芷自便,我先去了。”就挥袖而去。 见得他离去,卢娴上身向着王沅微微前倾,才开口道:“这顾二郎口中所说,是何事?” 端着杯盏看戏的柳箐,轻声猜测道:“莫不是与郭五娘有关?” 再一次服气柳箐的王沅颔首:“确是与郭五娘相关,她方才在顾二郎面前诉说心意。” 唇角勾起,卢娴戏谑道:“被你撞见了?” 王沅也有些无语,她道:“是我与顾二郎交谈之时,郭五娘突然出现。” 当着与之有昏约的小娘子的面,跟郎君表白心意,郭五娘也真是大胆。 一向言语随心的卢娴也自叹弗如,她叹气:“这也太不把我们阿沅放在眼中了,真当郭右丞已经升了左丞,可称一声相公了不成?” 赏玩着几案上摆花的柳箐声音轻柔:“听闻圣人果真有此意,许是不久能得些消息吧。” “难怪郭五娘今日在阿沅面前如此造次,是算准了自己的身份将要水涨船高,顾家也不免心动。”卢娴称奇道。 这还是照顾了王沅的面子,说得委婉,掌握实权的权贵家娘子与父族不显,有皇室封号的郡主,前者显然更有吸引力。 如果直言,那便是,顾二郎如今有了高枝可攀了。 听了这消息的王沅心中没什么感触,若真如此,倒省了她废心思了。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能结交这两位好友着实是行了大运。 卢娴对洛京城权贵世家的后院之事多有风闻,而柳蓁则是对朝堂政事见地不凡。 而王沅,可以说是这三人小团体里的吉祥物,只需要负责高贵冷艳,拉升三人颜值气质档次即可。 对自己定位准确的王沅,仪态端雅,语气清浅:“殊不知这正合我意。”她微勾唇角,难得微笑起来。 常年神色自若,无悲无喜的冷玉美人忽而嫣然一笑,总是令人心中一颤,卢娴与柳箐是如此,更不用说一直关注这边的苏六郎了。 他此时心中焦急,很是想知晓方才王沅为何喜悦,便寻了个借口,使唤着仆婢把他的坐席往王沅下游搬了去。 据着边关时的经验,他心存侥幸,顺风时许是能听见些许只言片语。 上游的三人也没有当即注意到苏六郎这边的举动,只因卢娴好奇地开口问道:“方才顾二郎唤你阿芷,便是你的小字么?” 王沅垂下了眼眸,手指抚上杯盏,回忆起原身的手札,慢慢答道:“是我阿娘为我所取的。” 乐阳长公主与王三郎之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自这之后,圣人好些年不敢随意赐婚,只怕又赐出几对怨偶,所以卢娴与柳箐也是知晓的。 本也与自己无关,王沅便大方地为好友解释道:“还是在我幼年时所取。那时阿娘也还并未回长公主府久居。” 柳箐猜到了些许:“沅有芷兮澧有兰?”下一句是思公子兮未敢言。 三人都有些沉默,想来乐阳长公主当年,果真是对王三郎情根深种,才会为女儿取了这样的小字。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卢娴欢脱地开口道:“我还是唤你阿沅,念起来悦耳许多。” 提起好友伤心事的她还亲自为王沅倒了一盏酪浆:“说起来我与阿箐,也都是更喜欢你唤我们本名的。” 王沅接过杯盏轻抿了一口,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三人便默契地换了话题,又继续开始闲聊些洛京城最近坊间传闻。 听了零星碎语的苏六郎却是坐在一边心中怜惜着自己的心上人,他还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