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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的手心,拿起一块碎瓷片儿,仿佛那是打开幸福之门的钥匙,熠熠生辉。他拿最尖锐的一个角,对着自己的手心用力划了一道。 廖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挺深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埋头去捡那些碎渣渣的田方没看见这一幕,萧衡却恰巧看到了整个经过。 “我去!你怎么了?”回头看到廖昀满手是血,田方惊叫。 廖昀皱着眉头看了下伤口,突然想到,这可是手,这样洗脸洗澡好像不太方便了。 但是......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有点......疼。”廖昀抬头看着萧衡。 “碎片割的,你先打扫着,我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萧衡脸色铁青,廖昀割自己的那一幕太震撼了。廖昀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医务室里,校医一边消毒一边问:“这么深,怎么搞得?” “摔了个杯子,不小心割的……啊,疼……” 反手就掐住了萧衡的胳膊。 校医趁他说话,直接将双氧水倒在他的伤口上,给他冲洗了伤口。 白色的泡沫在他的伤口上雀跃欢腾,廖昀紧紧掐着萧衡的胳膊,嘴里喊疼脸上却没什么痛苦的神色,反倒是萧衡一直黑着脸。 包扎好伤口后,萧衡把廖昀拖到走廊的一块儿空地上。 “说说吧,怎么弄的?” “走神了,不小心,田方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光顾着跟他说话了。” 萧衡明明亲眼看见他是对准自己的手故意划的,却不点破。 “走神,想什么呢?” “我……”,我想让你看看我,这句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一句话拐了个弯,脱口变成,“我这算是工伤。” 我想让你看看我,多么热络煽情,多么疯狂迷乱。 秘不可宣,一厢情愿。 “嗯,工伤,医药费我出。” “包成这样,真丑。”廖昀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萧衡,萧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廖昀却无所顾忌,毕竟这短暂的独处,是自己用血淋淋的的伤口和洗脸洗澡都不方便的尴尬状况换来的,不多看两眼,怎么够本。 “让我看看,”萧衡凑近过去,“嗯,是挺丑的。” “伤口上撒盐是不对的。”廖昀悠悠道。 “那我得多撒点,让你长长记性。” “好的。” “回去吧,田方还在办公室呢。”萧衡懒得跟他贫。 两人回到办公室,变成了萧衡和田方蹲在地上干苦力,廖昀优哉游哉坐在一旁,喝茶看。 “你那手没事儿吧,都怪我,打碎了杯子,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道歉。”田方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絮叨。 “不用,没关系。” “廖昀,你这大名我听着真耳熟,你高中在新区二中念的吧?” 廖昀看了看田方,确定自己没见过不认识,那他怎么知道自己高中是在新区二中上的。 “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高中的时候,廖昀并没意识到自己在打架中名声日盛。 “我靠,你还真是新区二中那个廖昀。至于你有多出名,这么来说,我是一中的,你的名声在我们一中都如雷贯耳。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不等廖昀开口,田方继续他的个人陈述,“我当时就很崇拜你,没想到你跟我考了同一所大学,还是我们系成绩最好的人。” 感觉萧衡好像对他过去那点破事很有兴趣,廖昀觉得丢人,赶紧打断田方:“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提也罢。” “说来听听吧,他有啥光辉事迹让你这么崇拜?”萧衡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 “打架啊,当时我们那儿所有的老大都被他揍过,他简直就是个传奇。” “明明是他们找事儿,他们揍我。”廖昀很无奈。 “你虽然也挨揍,但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啊,约架之后,怕你怕得跟孙子一样。” “嗯,这我没意见。” “还有赵耀,你还记得不?他当时是我们学校老大,收保护费的,收到你身上,就跟你混了的那个。” “嗯,现在他是我哥们。他要再敢收保护费,我打爆他狗头。” 廖昀只求眼前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就是到巴巴的人抓紧时间闭嘴,这些破事儿,别人怎么传无所谓,他不想让萧衡知道。 “我还听说有次赵耀中了别人的圈套,约架变成群殴,你硬生生去单挑人家一群。最后赵耀没怎么受伤,你住院半个月,有没有这回事儿?” 可是田方正在兴头上。 “我是住院好几天,赵耀也没比我好多少,都破相了,幸亏没留疤。当时我们两个人,打人家三 十多个社会小青年,不死也得掉层皮。” 田方怎么还不闭嘴? “你对赵耀真仗义,我们都很佩服。” 不闭就不闭吧,那点儿破事儿都快被抖搂干净了。 “那是因为,我喜欢他。”廖昀笑着,很有深意地看着萧衡。 “我靠,你们是真的吗?当时我们班很多女生都觉得你俩关系不正常,还有人用你俩的名字写小黄文在班里传着看呢。”田方真是张口就来,萧衡的表情很好看,廖昀的表情很难看。 “真个屁…… ” 廖昀已经在爆炸的边缘。 田方还想说什么,被廖昀礼貌地打断了。在萧衡面前,要保持良好的态度,不能有失体统。 田方走后,萧衡:“来来来,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光辉事迹?” “我平平无奇,不如萧老师你来分享一下你的人生阅历?” 萧衡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轻轻从手背握住廖昀那只受伤的手: “以后别瞎胡闹了。” “当然,我高三以后就没打过架,老子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 “我说的不是打架的事儿,”萧衡盯着廖昀受伤的手说,“我也会心疼。” 廖昀脑海中忽然炸开一个响雷,心仿佛也升到云端。 然后坠落。 “而且,没那个必要。” 屋里陡然悄无声息,墙上钟表秒针行进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由于过度紧张,廖昀咽了口唾沫。 “没什么必要?” “没必要挖空心思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我没有啊?你有什么不同?我为什么要你注意我?我怎么就是胡闹了?我就算是胡闹,你管得着吗?”廖昀语无伦次。 “手上的伤口,你故意划的吧。而且,我当然得管你,就像我得管你们这一届所有学生一样。” 萧衡口吻平和却不容置疑,“其他的,我们没可能。” 我们没可能,萧衡说的很直白,也很认真。他无法再假装不知道,在他眼里,廖昀的感情直白而干脆,他用瓷片划伤自己的用意,萧衡看得很清楚。可他心里有个坑,他跟谁都没可能。 萧衡有些害怕,他怕他接不住,不信任廖昀,也不信任自己,于是长痛不如短痛。 “等你年龄再大一点,你会发现原来跟你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们,最终都各奔西东,开始以家庭和事业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