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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一早起来,便看见了在灶房里面折腾一大家子早饭的陈晓白和张敏静。 陈晓白一直扶着腰,忍不住叹气说道,“娘,你平日里,和四嫂真是辛苦了。” 做饭简单,可费时费力,更何况,两个女人要准备的,可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伙食。 张敏静闻言笑了笑,“这有啥累的,洗个菜、做个饭的都不是啥费劲的事情,是你力气小,干不惯这粗活。” 陈晓白闻言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娘这不是怪你。”张敏静心里很有个谱,接过了陈晓白手里的大铲子,一下一下的翻炒菜,比陈晓白灵活很多,“一个人干一个事儿,你天生就是知识分子,是下乡的知青,哪能跟乡下人去比力气?哪能有这么比的?” 陈晓白闻言宽慰不少,也笑了出来,“是,谢谢娘。” 万幸踩着笑声进去,仰起小脸蛋儿,笑眯眯的说,“奶奶,我想吃鸡蛋,还想吃rou!” 昨天她碗里的鸡rou其实根本就没吃,直接给了万中华。 这两天万幸吃的都是白粥,最多了也就是加一些咸菜调味,清淡的很,又没什么营养,只能算是不让肚子挨饿。 后来还是陈晓白又跑去了找王艳红,讨了点她之前送过去的麦乳精来,给万幸掺在了粥里头,好歹能带点香甜的味道,也有营养。 万幸知道这事儿之后感动的不能行,从这里到王艳红娘家好歹二十多里路,路上又都是冰,十分不好走的。 见孙女终于有胃口了,张敏静也觉得开心,说道,“好!” 正逢着年关,他们石桥村今年不光完成了指标,还富足出了很多的粮食,即便是来年收成不好,下一年也不用担心填不饱肚子。 之后,在大队长和书记打了申请之后,队里还杀了一头年猪,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几斤猪rou。 猪rou香,肥rou还能用来榨油,以后吃饭的时候在锅里用布巾贴一下,就连菜都是香喷喷的! “今儿给宝丫做瘦rou粥!”张敏静看了一眼万幸,笑了。 万幸捧着饿的不行的肚子回到了屋里,想找个窝窝头先垫吧垫吧肚子。 因为王秀英已经死了,四房屋里的柜子便再也没锁过。 陈晓白一直奉行着一个标准——孩子饿了可以吃,但是不能过量。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可以告诉他们去柜子里找吃的。 这样子,反倒是有利于避免一些小孩子常犯的偷鸡摸狗的小毛病来。 万幸在柜子里面掰了一根馓子,又拿了块小窝头,正打算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柜子里面的一个小纸包,愣了愣。 ——那个小纸包里面,还有王秀英之前藏得那几百块钱呢! 万幸一拍脑袋,把纸包揣进了怀里。 正巧张敏静回屋里去了,万幸连忙跟上去,喊了一声,“奶奶!” 张敏静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是万幸的时候楞了一下,说道,“宝丫?有啥事儿?” 万幸把怀里的包裹拿了出来,随后说道,“奶,我之前去找天麻的时候,在小水沟沟里头,发现了好多钱!” 说着,万幸把油纸包给捧高,递给了张敏静。 张敏静的屋子面积不大,一个桌子,一个窗边的炕头,就是一个大壁橱了。 这些东西塞完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很小的区域可以站人。只不过外面的一个小门过后就是大厅,也是他们平时吃饭的地方,厅的面积倒是挺大的。 万幸在坐到了桌子前面的小凳子上,晃着小短腿,不经意的便看到了被压在玻璃下面的黑白老照片。 农村能用得起玻璃的人家不多,就连万家也没舍得用玻璃,基本都是用的报纸糊的窗户,或者是用的比较便宜的琉璃纸,自然弊端很大,不透光,时间久了之后,整个还会变白。 但是却很便宜。 然而这个用来垫桌子的东西,却用的是玻璃。 万幸捧着脸,闲来无事,便在那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张敏静数了数那些钱的数目,心里大概也有了个计较,走到万幸边上,说道,“宝丫是在哪捡的这些钱?” “就在村尾那的土沟沟里头。”万幸回头,说道。 张敏静看了看手上包装很好的油纸包,说道,“你当时看见的时候,就是这么包起来的?” “对。”万幸点点头,指了指这油纸包,说道,“包的可整齐了,奶,咱们用不用告诉警察叔叔?这么多钱,上交之后咱们家是不是能被表扬了?” “报告啥警察叔叔啊。”张敏静目光一转,便找了个借口,说道,“这钱是奶让你……让你二伯娘藏在那的。” 万幸眼睛睁大了一瞬。 过会儿,她笑了笑,说道,“是吗,那这是咱家的钱啦!” “是啊。”张敏静缓缓的出了口气,还是摇了摇头。 钱的数目对不上,少了一百多。 但是她也知道,王秀英在娘家的时候,曾经从身上拿出了一百多块钱,说是要给自己孩子留的。 人死都死了,再说点那有的没的,也没啥用了。 张敏静摇了摇头,把钱给放回了柜子里。 正在这时候,万幸却突然眨眨眼,在那张玻璃下面,却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张被放置在了桌子正中央的照片,一个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男装的男人。 男人看着年纪不大,一张脸青涩又稚嫩,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书卷气。 这个人,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万幸皱了皱眉,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按照照理来说,也不应该啊。 张敏静认识的人,距离现在少说也得有几十年了吧? 她在哪能见过这么一张脸? “咋了宝丫?”张敏静听到声音,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 万幸眨了眨眼,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道,“娘,这个叔叔我好像在哪见过,他是谁啊?我咋看着这么脸熟呢?” 张敏静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一双饱含沧桑的双眼之中,似乎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从前几十年的沧海。 然而半晌,张敏静却摇了摇头,唇角带了抹笑意,说道,“我也不记得了,是以前拍的谁的照片吧,走,出去吃饭了。” 万幸侧了侧头,还是应了一声,“哦,好吧。” ——然后她打算回头再过来溜达溜达,看看还没有人眼熟的人。 张敏静桌子的玻璃下面放着的照片很多,如果要在这个年代下,把这些照片按照钱和时间的正比进行换算的话,那也是很可观的一笔钱了。 再者,那个时候的照片价钱只会更贵,在经历过战火后,那些照片其实很多都已经失了真,而还没有被扔掉,只可能是那些照片对张敏静来说有十分特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