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与鹰

    折辱的戏码随着邵锋的昏迷落下幕来，王群锐推起不知装睡多久的许兴，扶着他边朝严研哈腰，边向门口的方向后退。

    片刻后二人又出现在严研的视野中：“严姐，门，”　堆笑讨好的意味顺着眼纹快要溢出：“门开不了。”

    严研难得没有生出不耐烦的情绪，授权Mia解开封锁让他们离开。

    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只剩她与邵锋，她将双臂向后搭在真皮沙发上，视线落在仰躺着陷入沉睡的邵锋身上。

    红白相间的赤裸少年与色调暗沉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肌理颀长的四肢不得自由，大刺刺地朝她露出饱受折磨后疲软的器官。

    他身下是吸满水分的床垫，少许的白色盐渍结晶在灰色床单上，混着jingye和血迹，乱成一团。

    往常这样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待下去的，而此时久违的满足感居然抚平了她的烦躁。

    满足感？

    严研自觉荒唐，戏弄一条狗能产生这东西？

    她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当她准备起身出去时，淋浴间却突然传来水声。

    “Mia，谁。”

    “研，是那个叫夏欣女生，她没有离开，她在……”Mia边传递着温柔的女声，边分享视觉信号给严研。

    浴室里夏欣挤出毛巾里最后的水分，然后转身跪在浴缸边擦拭起来。

    严研挑起眉头，俯视着画面中的身影。

    女孩细细打扫了每一个角落，清洗，消毒，每一道程序都有条不紊，直到彻底清除那三人的痕迹，她才直起腰来，拿着洗净的性爱工具走向严研。

    “学姐。”夏欣被严研凝视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拿不稳。

    “放下，坐过来。”

    可夏欣哪里有这个胆子，她匆忙将东西归位后，局促地在严研面前蹲下：“学姐，我衣服脏，就不坐沙发了。”

    严研轻笑：“夏欣，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女孩张了张嘴，圆杏般的眸子从胆颤渐渐盛满喜悦。

    “回去吧，车在楼下等你了。”

    乘着电梯从空中落到地面，夏欣的心才真正踏实下来。来时大厅里的前台已经不在了，只有两个巡逻机器人，豆大的红色眼睛朝向她，发出问好声。

    她随口应了一句，小跑两步离开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大厦。

    流线型车身的黑色轿车在她出现的同时向上升起车门，夏欣站在潮湿的江风中，她回头再次望向这栋高耸的豪华建筑。

    做梦一样。

    居然真的攀上了曾经不敢想象的高峰。

    她大力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俯身钻进车里。

    半天前她还为下个月的药钱绞尽脑汁，而这会儿，她坐在结合L5级自动驾驶与氢动能技术的豪车上，旁放了够付她二十年工资的高浓度抑制药，自由穿梭在象征财富与权力的空中轨道中。

    夜景太美，值得她为之哭泣。

    听着Mia的转述，严研颇有兴趣地调出她的入学资料。

    “本人夏欣，meimei夏悦为2073年智力基因编辑项目的志愿者，在此作为直系亲属申请悟限高级中学的就学名额。”

    女孩微笑着直视她，目光偶有闪躲，在不那么白的白墙作背景的画面中，透出点青涩懵懂的意味。

    严研将时间轴退后，原本穿着淡蓝衬衫的阳光女孩变成了坐在男人怀里吞云吐雾的兔女郎。

    染着红蔻的指尖夹住细长的烟身，雾气后一双媚眼如丝。

    【视频拍摄地点在鹿山酒吧，上传者初步判断为消费者，发布时间在半年前。】Mia见严研停留，向她解释道。

    【你说，她是猎物，还是诱饵？】

    【需要扩大人脉网进行搜寻吗？】

    【不用了，过早知道答案，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严研扬了扬手，落在视网膜上的画面消失无踪。

    【我们还是看看小狗怎么样了。】她起身，向床边走去。

    【根据呼吸频率和眼球动态捕捉的结果来看，研，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