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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激动:“陛下并非如此。” 赵昭摆手,及时制止了他说些什么会刺痛赵昭心的话,转移话题,不要让他多想,说道:“苏卿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但是,让寡人改圣旨是不可行的。” 该去明州府的还是得去。 苏无疾眼神坚定:“陛下放心,臣定不会辜负陛下期许。” 【系统消息:明君值 999】 赵昭本意是想给苏无疾激动的心情上浇点冷水,告诉他寡人是不可能留你在洛京的。 再加上刚刚赵昭都明示自己是个刻薄寡恩的昏君了,就是为了不让苏无疾对自己产生什么错觉,再加明君值。 可是,为什么寡人说完这句话,反而起了反效果呢? 赵昭:“?” 赵昭一脸茫然地看着苏无疾,苏卿啊,这究竟是你的错,还是寡人的错? 赵昭回到甘露殿,一甩袖子,面无表情地坐到上首。 赵昭朝着甘露殿的十几个新科进士问道:“工部的奏折有哪些?呈上来。” 刚刚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陛下回甘露殿前赶回来的崔旷抹了抹嘴巴上的鸭子油,赶在同僚之前以最快的手速拿了一叠奏折交给赵昭。 赵昭接过崔旷手里的一封封奏疏,心里叹气,水渠要修,水车要造,洛京的下水管道多年没有翻修了,京郊农田旁边的粪池要扩建。加起来就一个字,工部缺人缺钱,要人要钱。 寡人国库也没多少余粮啊。 赵昭眉眼轻抬,把翻修洛京下水管道和粪池的折子拿到最上面,最近春耕开始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要施肥,但是肥料从城中运过来实在麻烦,就连更夫都不愿意去做,要加钱才肯。 抠门且记仇的赵昭冷笑一下,心道:正好,这不是有几百号精力旺盛的人吗?平日自诩大楚忠臣,那就让这些人在秋后处斩之前为洛京百姓做点实事,弥补一下罪过,再让他们去见各自的列祖列宗吧。 最苦最累的活都扔给他们,也免得让百姓受苦受累还要受欺负。 门口的内侍跑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张枢密使来了,在殿外求见。” 赵昭美艳的脸庞面无表情,桃花眼静静看着门外:“宣。” 张枢密使气喘吁吁进来,他是老臣了,体力比不得年轻人,偏偏陛下每次召见都是急召。 “臣张骥参加陛下。” 赵昭憋屈的怒火都在见到枢密使张骥的一瞬间爆发了,当然怒火不是朝着张枢密使。 “张卿,你调禁卫军去皇城司把那些东西提到大理寺诏狱。” 张骥一愣,陛下又要动用禁卫军抓人。不过和上次一无所知相比,苏无疾将那一百零八个权贵纨绔,还有他们各自跟着的长随游街示众,浩浩荡荡地从南坊回了皇城司,这等大动静让张骥这次在进宫前就隐约猜到了。 至于陛下为什么要用禁卫军来接管,想必是爱护苏状元。那些权贵大都互相联姻,打断骨头连着筋,陛下还想让这个年轻人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不能一开始就让他自绝于朝臣之外,令百官畏惧。 他却是积年的老臣了,又是枢密使,能够扛得起这件事,背后又是陛下亲自督办,料想无人敢来使绊子。 真有那些使绊子的,老夫也不是好惹的。 张骥想了一通,自觉已经明白陛下交给他办的深意。 【系统消息:明君值 20】 赵昭脸色一黑,但是没人看出来,都以为陛下是在为天下脚下发生这种事而痛心疾首。 没事,问题不大。 这点明君值很快就可以从那几百个挑粪修下水道的人身上用昏君值找补回来。 赵昭神色阴晴不定,冷声吩咐道:“张卿,你安排好,按照罪责轻重分别让他们去翻修下水管道还是去扩建粪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半小时QAQ ☆、留宿宫中(3.3修) 天色已晚, 张骥赶紧领命告退, 他要趁着还没到宵禁时分,先带着禁卫军去把那些犯了事的“贵人”从皇城司押到大理寺诏狱。 赵昭让苏无疾和张骥一同去,也好把人交接清楚。 大理寺诏狱最多的是关押审判一些犯了事的皇室勋贵, 这种人进来大多是谋反大罪, 张骥深知这次把这些纨绔二世祖押到大理寺, 这意味着陛下不惜动用皇权也要杀一批人了。 皇城司外,果然停了好几辆马车,衣着华贵的贵人们要他们放人。守门的皇城司将士尽忠职守地恪守苏提点的命令, 不让任何人进去。 苏无疾看见那些哭天抢地要捞人的内眷, 手按压在腰间佩刀上,眼中光芒越发冷锐。 张骥拉住苏无疾, 朝他微微摇摇头:“陛下吩咐本官来主管此事, 你就不要出头了。” 苏无疾按压下自己的愤怒,领了张枢密使的这份爱护之心:“好。” 张骥暗自点头, 能沉得住气,不枉费陛下一片好心保全他。听说他就要去明州府当郡牧了, 这样也好,未来一段日子这洛京城怕是不能够平静了,这不是他一个刚刚步入朝堂的新人能掺和的事情,被卷到这里面的人,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出去避避也好。 有纨绔少年嘶吼着:“把我爹还回来,他可是吏部右侍郎, 就管着你们的升迁。” 有保养得体的贵妇人轻蔑怒斥:“你们敢不放我进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先帝的堂妹,当今陛下见了我都要喊声姑母,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拦我?区区皇城司也敢关押我儿?” 她身边的一位夫人立刻跟着说道:“我夫君是太后的亲兄长,我的儿是太后的亲侄儿,是陛下的表兄啊。你们就不怕太后怪罪!” 张骥缓步上前,听着这些人一个个报着身份地位,以为这样就能逃免大楚律法,一向是朝中公认老好人的张枢密使也怒了:“尔等真是死不悔改!事到如今还不认罪伏法,一个个报出官职爵位,本官真是替你们的祖上感到丢脸!” 堵在门口乌泱泱的贵人们都扭头望向出声的人。 张骥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声,陛下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些人敢知法犯法,未必不敢去皇城司堵门。 张骥是大楚枢密使,枢密院主掌兵事,与左右二相平起平坐。他亲自领着禁卫军押人,才能压得住场子,杜绝有勋贵之家敢当面抢人的事情。 张骥一身象征着枢密使的紫色官袍,威严肃穆,身后跟着百来个禁卫军,军容整齐,张枢密使一个暗示,他们腰间佩刀齐齐出鞘,利刃银光逼退了堵在门口的内眷儿孙。 夕阳晚照之下,当天的洛京百姓又齐齐出动,围观了禁卫军把那一百零八个被抓住的勋贵大臣又提溜着游了一遍街。 有准备充分的百姓义愤填膺地搬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