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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疑惑:“可这个,不像是很气派的样子啊?” “他这么馋,不可能忍得住,就是这了。” 车夫一拍头,憨笑道:“是哦,还是陈公子懂他。” 陈青礼微微苦笑,什么都没说就进去了,这么多日相处,他对这人的习性已经十分了解,见一楼已客满,便朝楼上去了,就见二楼靠窗处,顾江白正夹着花生粒朝嘴里扔去,这下就同陈青礼对上了,忙咯嘣咬碎了花生对他笑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我聪明。” “吹吧你就,八成是在楼下看见了我英俊的脸。” 陈青礼不搭腔,坐下问他:“点了些什么菜?” 顾江白接着往嘴里塞着花生,随意说:“清淡的,你这脖子还没好彻底,不能吃辣,不然会留疤!” “……我又不是女人。” “男的也不行,特别是你这种一看就没有半点缺点的人,就更不能留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青礼有些害怕,他现在十分后悔昨天没有拉住他,这人眼看着越来越吓人了! 一时无话,饭菜渐渐上了,果然连半点辣椒和发物的影子都没见着,顾江白趁机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异这才放心,突然又开始愁起来:“这可怎么办,我在顾家堡时也没想这么多啊!”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青礼害怕他又问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就说:“你别过分关注我就行,别的都好。” “嗯?为什么,我没有啊!”这就算过分关心了,那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这人不得跑的远远的?不行,得让他趁早习惯才行,于是他就说,“陈兄这话不对!出门在外就得互相扶持,这样路子才能广,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时楼下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朝下瞥了一眼,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街上疾驰,就指着人就地取材道:“你看这人当街纵马,显然就是在找死,运气不好就会被抓进牢里,但是如果他路子广,就会有人捞他出来……” 陈青礼都无语了:“……你可真能说啊。” 然而话音才落,外头的马蹄声就停下了,顾江白心里开始打鼓:“咦?这就听到了?不应该啊!” 两人皆探出头朝外看着,却是那马不愿走,一直在他们的马车边嗅个不停,跟狗似的,顾江白仔细瞅了两眼,突然发现,甭管是马还是人,都有些眼熟,马上缩回头捂住嘴…… 陈青礼见他模样古怪,就问:“你怎么了?” 顾江白捂着半边脸,还抓着陈青礼的手,让他也挡住脸,朝他低声道:“你别说话!” 很快楼梯口就上来个人,斗笠下的一张脸二人都很熟悉,是他师傅,陈青礼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偏偏起身冲人招呼道:“陈师傅,这!” 顾江白见鬼似地瞪他:“你干什么!” 陈师傅马上就朝窗边走来,在顾江白边上坐下,说:“小少爷别来无恙啊,我和老爷可都想死你了!小二,来壶酒!” 顾江白干笑:“呵呵呵……师傅啊,您这怎么来了?这还一个月不到呢!” 陈师傅要给陈青礼倒酒,被他拒绝了,也不在意,就说:“还不是你爹,做梦都在想你,一天催我八百遍,说让我出来找你,这不我就把你养大的这匹马给骑来了,还多亏了它,要不是它能闻味,指不定要错过了呢!你说你也是,怎么也不给家里来封信呢!” “什么味?我又没馊!不对……我写过信啊,我爹没收到?我还写了两封!告诉他我去临青了!” “嗯?没有啊!都写了些什么?” 来得简直妙啊!陈青礼内心无比激动,只觉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顾江白实乃真君子,说不怀疑他就不怀疑,虽神色狐疑,却只是说:“难不成那鸽子被人打了吃了?不至于吧,那才几两rou?” “兴许有这个可能!如今为师人既在了,你就直接说与我听得了,都调查的如何了?” “……”陈青礼听不下去了,只想静静,就说:“我想起还有些东西要置办,就先告辞了,等下马车上等你。” 顾江白看了看他,没什么表示,就随他去了,就将这一路来的事说给了陈师傅听,只是省去了自己差点驾鹤西去和差点捅死他家金主的细节,陈师傅听完直点头,便说:“那既是这样,是好事啊,少爷何故愁眉苦脸?” “没事,我是想这次恐怕会比我们第一次剿灭枫月谷更难,其他各派原本就未恢复元气,这次又被他们重创……” 陈师傅跟他碰了一杯,说:“这就不是少爷你该cao心的事了,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事。” 二人吃了约莫一个时辰,总算下了酒楼,陈青礼半卧在马车里,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一个时辰也就翻了几页,他的手一直在撵着什么,像第二次握住那只信鸽时的柔软触感…… 在说服顾江白朝临青前进之后,顾江白又放了一只信鸽,同样被他拦住了,他手里药粉无数,诱捕几只鸽子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次他抽出那封信时,只觉得烫手的很,那信上寥寥几笔,报平安,说枫月谷,只是对他的怀疑从头到尾只字未提。那个时候老大夫还没有出现,他只能说这个人,简直太傻,傻得都有些让人心疼了…… 枫月谷作恶多端,而他是枫月谷谷主,说他要摇旗杀自己人,只怕是个人都不会不信,他只能寻找一个突破口,借着这个人的手,一步一步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他……人对自己有所怀疑的东西会保有绝对的探索欲,所以他希望陈青礼对他保有怀疑,还有一点,是最近才有的,他希望真相到来的那一天,自己和这人,都能少受一点伤…… 窗外顾江白总算将想跟着他们过几日的陈师傅劝走,正在同他道别:“师傅你先回去吧,你不在,我总是担心我爹。” “就知道心疼你爹不知道心疼师傅!个没良心的!放心吧,我会把消息都带回去的,你切记不要鲁莽,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的,多谢师傅。” “真乖!” 马蹄声很快响起,过了一会马车就一阵晃动,顾江白撩开帘子进来了,说:“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哦,买了几本书,路上消遣,你要看吗?” 顾江白接过书,翻了几页,说:“陈师傅刚来说苏州那边有些动静,想让我过去看看,枫月谷的事就由他去处理了,我们就要往南走,正好在金陵附近,你要不要回趟家,说起来我还未曾去过江南,听说你们那里风景不错?” 陈青礼楞了楞,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就说:“临青不去了?” 顾江白躺到他边上,往他肩上一靠,接着翻了几页书,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