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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也不会。换句话说,奇迹都是‘伪造’的。 他新租的公寓在布鲁克林的边缘区,距离在曼哈顿的公司稍微有些远,但是公共交通很方便。 站在地铁上摇摇晃晃,斯特兰奇打开包看了眼自己的辞呈。乳白色的信封旁边是一个格格不入的瓷盒子,洗手间一个,床头一个,办公室抽屉一个,还有一个送到了实验室,化验单自己昨晚刚收到的。 包里这个是随身带着的。 检测的结果让他很懵,因为全部都是植物成分。对比成分,他寻找植物名字,但是自己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字母都不一定能记全,所以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数百项成分里他唯一眼熟的化学制剂是起凝固作用的,而唯一眼熟的草药成分则是一味香料。 不知道是害怕郁春长所谓的奇迹真的只是个玩笑,觉得过意不去才扔给自己一个独家款护手霜。还是害怕自己因为最后这一线渺茫的希望断掉后,就会再也无力重新拾起自己的生活,前进下去。 希望和绝望的同时交叉,让他一开始魔障样地迷信郁春长的‘医嘱’,一边拖延着不去使用最信任的手段化验膏体成分,也不去医院复查拍片。 这个假象意外地让自己长期维持在了一个极安全的情绪里,仿佛有了个盼头,才多了份力气捡回生活。 昨晚自己拿着化验单整夜没睡。阖上眼睛一会儿,复睁开。斯特兰奇看着地铁窗子上倒映的自己,以及已经随意放在外面,不再收回口袋的手。 他的祛疤膏是真的能祛疤,手上的是。 心里的也是。 只是绝没有治疗他手部神经的作用。 斯特兰奇看了一会儿自己,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郁春长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奇迹,他被郁春长救了,不论原因过程结果。 所以得去见他,告诉他自己没有变成废物。 17. “滴——” 斯特兰奇皱眉站在公寓楼下,按了第三下门铃,攥在手里的通话没人接。 “谁——”绝不算善意的粗哑声音从传话机里传来。 斯特兰奇焦躁起来:“额,我找郁春长,郁先生,我的意思是,郁女士。” “她不住在这儿了!” 心口麻了一下,他扶住墙壁:“那,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搬到了隔壁楼的地下一层。” “地下!?”手微微捏紧,斯特兰奇压下自己的焦躁,“嗯,谢谢你,打扰了。” 匆匆走到隔壁楼,b1、2层没安传呼器,他凑着别人进楼的时候钻进去。急匆匆上了电梯,却发现走了往上的电梯,毕竟也没什么人愿意住在地下。斯特兰奇看着逐层爬升的电梯,焦躁。 晃晃腿,到了三楼,看着还有4.7.12等层要等的电梯,他跑了出去。直接走楼梯下去了。 在酒吧里知道郁春长辞职了许久,又听说他搬家,搬到了地下一层。斯特兰奇满脑子都是郁春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等到到了地方,他拔腿往外走却卡了一下。 确实…是搬到了地下一层。 一整层。 斯特兰奇舔舔唇瓣,看着面前折网状的铁门。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他……哪儿来的钱租下这一整层的!?哪怕是地下二层,大概也不轻松吧。何况他只是个厨子,顶多会调一点儿酒。 按了按门铃。 “谁——”隔着门,隐隐约约,声音同样不善。 “是我。”斯特兰奇松了口气,听到对的动静才安定了下来。 “你是谁?”更加不善的声音传来。 斯特兰奇卡了一秒,骤然回忆起上次看到的浑身盈满黑气的人。郁春长——是不是有起床气? 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午觉? “斯特兰奇。” “……” “史蒂芬。斯特兰奇,那个医生。” “……滚进来。” 斯特兰奇看着打开的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深呼吸。 被迎进门,斯特兰奇就知道他绝不是在睡午觉。谁下午开门会抱着一条毯子,家里还不开灯。 清晰地记得自己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气氛还是整洁,可爱的来着。这会儿扑面就是一股极凉的气流,一些诡异,但算不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幽暗的环境,以及黑暗里那些隐隐约约似乎在反光,但是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斯特兰奇仿佛踏进了什么神秘的鬼屋。 “唔——”郁春长似乎踢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在意,滚倒在了侧面的沙发上,人半截耷拉在地上,半截在沙发上。 他看上去比自己还憔悴…… 斯特兰奇看了眼不想搭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开灯?” “自己开。” 斯特兰奇侧身关上门,这里凉的厉害。摸索开关,屋里一亮,他傻眼了。 屋子被粗暴地隔成空旷的两间,中间挂着厚厚的塑胶帘子,外侧空旷的空间里放着巨大惹眼的条形桌子,上面摆了一整套专业的萃取和蒸馏玻璃制具。 另外还有小桌子,上面也是一些玻璃器具。 通风管道突兀地横在上面,银色的管子就像条吃胖了的大蛇蜿蜒穿过屋子延伸到外面。往里走了几步,他掀帘子进去,蒸煮的器具齐全,旁边还摆了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地搁着一些植物。侧面还有小半面墙的柜子,一小格一小格像极了中药店里的药柜。 从里屋走出来,他看了眼外间唯一一小块像是家居屋的方寸里,郁春长正瘫在那儿的沙发上。他屏住呼吸屏了一会儿,吞了下口水。这里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家,像是个大型,简陋但是不简单的实验室。 “你——”斯特兰奇喉咙有些干涩,特别是看到外间桌子上那眼熟到不行的豆青色瓷盒的时候,嗓子哑地更厉害了。 “你这是辞职制毒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一出口,斯特兰奇就想打死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再等几天过来。”郁春长从沙发里拔出自己的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沙发下的地毯上摸起自己的手机,蹙眉扔开,嘟哝居然关机了。 “看来你用的比我想象的早。”郁春长抬眼扫了下他的手,神色冷淡。 斯特兰奇看着他的脸色不自觉把手往外摆了摆,低声道:“我按你说的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郁春长从沙发上爬下来,站到斯特兰奇面前,拉过他的手腕打量。神情间似乎还算满意,总归是缓和了些。随后他捏住斯特兰奇的手指,摆来摆去。 斯特兰奇心里堵得厉害,不是酸也不是胀,就是鼓的厉害。 “你这些——”垂眼看着郁春长的动作,斯特兰奇终于还是开口。 郁春长摆弄他的手:“给你做药来着,方子不好凑,调试药方的时候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