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16. 堕落 攻略张榆森计划失败了。 张蔓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在门关上之后，面无表情从地上爬起来。 从小陈斐就教她怎么哭，怎么哭的好看，怎么才能让张彦记住她这个私生女。 随便调动情绪对于她而言不算困难，却还是失败了。 还好，她还有PlayB。 再过不久就是张榆森的生日，张彦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扩展人脉的，她只需好好表现，一样能另辟蹊径。 第二天还要上学，她洗了一个澡便睡了，早上下楼才看到张榆森的身影。 只是她还没下楼，张榆森准备起身离开。 赵阿姨是偏心张蔓的，看着张榆森，主动开口：“少爷，你要不要等等小姐……” “赵妈，我们家有司机。” 没等张蔓下楼，他已经走到大门前。 张蔓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张榆森是落荒而逃的错觉。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管他呢，反正陷阱已经挖好了，张榆森怎么着都得掉下去的。 赵阿姨看着张蔓面无表情的脸，还以为她伤心，又安慰了几句，还说这几天张榆森回来的次数挺多，昨天晚上还跟她家教聊过，心里应该是喜欢她的。 “没事的赵阿姨，哥哥他……”张蔓故意在这里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赵阿姨人不错，知道她想要跟张榆森打好关系，这几天也尽力撮合。 期待被哥哥喜欢的meimei…… 嗯，要是在几年前，她还确实是这个人设。 可现在不会了。 学校的生活单一枯燥且乏味，她按部就班上课学习，放学还要去参加奥数培训班，一整天都在忙的。 全校参加这次竞赛的有八个，当然，她也是里面最菜的一个。 不过从小就开始接触，以前还挺拼命的，基础还算扎实。 高中奥数更难一些，解题方法更为复杂，还是需要多练习才能冲进复试。 可她时间紧，反正对A大没兴趣了，努力不努力都无所谓。 二对一的小班里，她跟陆旸成为这次老师安排的互助小组。 数学需要交流，可陆旸好像不需要，她也懒得说话，上课测验的时候根本不着急，慢慢磨蹭算着，等到时间结束也只答了一半。 “张蔓，你最近效率太慢，这样下去不行，下次多注意一些。” “好的老师，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脸上带着愧疚应着，乖顺，听话，是个好学生。 老师转身讲课的时候，陆旸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张蔓。 微笑的表情一瞬间垮下来，冷漠不屑，甚至看起来张扬又叛逆。 察觉的身边的人看着自己，张蔓也抬眼对上，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那笑的意思是：“管好你自己。” 等到老师回头，面前的两个学生都很乖，张蔓也拿起笔认真做着笔记，把之前的错题记下来。 终于放学，张蔓是第一个出去的。 外面下着雨，她也没看到王叔。 不知何时，陆旸走到她的身侧。 “张蔓，我记得第一次模拟考你是第五名。” “第一名的陆同学也会关注差生的成绩？”张蔓笑，打量着面前的陆旸。 他们一个班，却很少交流，对方太高，站的距离有点近，她还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视线。 “初中奥数竞赛的时候我见过你。” “所以？” “我认为你不应该堕落。” 17. PlayB “我没堕落。”只是对考A大没兴趣了而已。 张蔓说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看着陆旸姿势更舒服一些，总是仰头她脖子疼。 “那你对什么学校感兴趣？” “不知道。”张蔓不用多加思索就能回答，表情跟在上课一瞬间的差不多，“考上哪里算哪里，我都无所谓。” 她说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失败她会带着陈斐走，成功的话，她也会带着陈斐走。 至于去哪里，这还真没想过。 “可我觉得你还是值得更好的。” 陆旸丢下这句话打开手里的伞，没给张蔓思考的机会先行离开。 这cao作弄得她有些云里雾里。 她值不值得更好多，关他陆旸屁事？ 可就是那天晚上之后，她对陆旸这个人多了一些关注。 从高一开始就盘踞在年级前五，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同学眼里学霸，长得倒是不错，干干净净小白脸，她同桌宋雅也是陆旸的小迷妹之一。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做同桌？不就是因为你对陆旸没兴趣！” “我？”张蔓歪头，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刚分班的时候我们班都激动死了，你长得好看，陆旸又帅，两个人成绩都挺好，相互碰撞火花也不是不可能，哪里想到你们私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一起参加奥数竞赛也没什么交集。” “现在有了。”张蔓把手中的书翻页，“我跟他在二对一的奥数小组。” “所以呢？” “所以他嘲笑我，说我退步了。” 张蔓思忖几秒，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她以前的人生规划都是陈斐安排的，目标是想着张榆森看齐，无论奥数比赛还是小提琴，她走的都是张榆森的步伐，确实没注意过身边还有陆旸这号人物。 不对，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其他的信息倒是模糊。 而在高三这一刻，陆旸在她的记忆里有了具象化。 挺多事一男的。 长得好看的男人她见多了，陆旸这个，勉强还算入眼吧。 只是没想到，在张榆森的生日宴上，陆旸也在。 穿着西装模样的他还略显青涩，造型不再是学校的书呆子模样，特地打理过，就跟丑小鸭蜕变黑天鹅似的。 光是站着也散发出一种儒雅气质，似乎不习惯穿西装，在角落面无表情扯领带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禁欲感。 张蔓在二楼吃着奶糖往下看，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站着张榆森。 他顺着张蔓的目光往下看，没说什么，默默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下楼。 喊张蔓下楼的是陈斐。 “蔓蔓，今晚上要好好表现。” “妈，我知道了。”张蔓握住陈斐手，笑着应下。 她还在往下面看，终于在角落看到一抹暗紫色西装的身影。 司谨言果然来了。 张蔓扯了扯身上的礼服，跟着陈斐慢慢下楼。 主角当然是张榆森，跟她这个meimei没有任何关系，看着张彦为他庆祝，看着蛋糕车推过来，张蔓提着长裙，往另一个角落走。 果不其然，司谨言就在那里。 她走过去，就像没看到司谨言一样，毫无大小姐风范坐在休息椅上，嚼着嘴里的泡泡糖，开始吹泡泡。 第三次泡泡糖爆掉之后，司谨言终于在另一个角落开口。 “小姐，你知道你吃泡泡糖的样子很不文雅吗？” 18. 下来 看着主动搭话的司谨言，张蔓微微侧身，对着他一笑。 “那又如何？” “这可是晚宴。” “可主角不是我。” 主角是张榆森，而她不重要。 只需要在众人面前露脸，这样的发言少见，司谨言端详张蔓的外貌，许久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你是榆森的meimei？” 语气还是不确定，显然也没有把那天的偶遇太看重，张蔓那日的打扮和行为也没入这位公子哥的眼。 如果不是张榆森，只怕现在想都想不起来。 “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司家最小的孩子，司谨言。”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司谨言身份摆在这里，看到张蔓认得自己，语气还有几分尊敬，倒是向她走过来，毫不忌讳坐在她不远处。 “在张家确实是需要一点眼力见。” 张蔓笑了笑，从休息椅下面拿出一个空酒杯递给司谨言。 “你这是……” “饮酒赏月，不来吗？”她说着，又拿出一瓶红酒。 司谨言喜欢品酒，张蔓特地打听过，提前藏了酒在这里，就是为了碰到他。 这就是她的PlayB。 红酒软塞提前打开过，她本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刚想着给自己倒一杯，一双长手伸到她面前。 “我来吧。” 在绅士待人上司谨言教养倒是不错，二人碰杯，真就在这晚宴小角落畅饮起来。 晚宴上的酒都是好酒，却不一定是司谨言喜欢的，她是特地调查过，选出来几瓶藏着。 不光是这里有，其他几个司谨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有。 一杯饮尽，司谨言明显比之前话更多了一点。 “看不出来你还算懂行，这酒倒是不错。” “是吗？这是我偷过来的。”她装出一副微醺的模样，身子朝着司谨言那边靠得近了些，“张榆森也喜欢喝这个……” 后面一句话说得很轻，凑到司谨言的耳畔旁边低吟。 “哦？他可不是爱酒的人，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喝这个？” “那当然是……” 张蔓故意停顿不说，肩膀紧贴在司谨言的身侧，贴上之时，清脆的笑了几声转移司谨言的注意力。 她歪头，把酒杯递过去，示意他给自己倒上。 “你这小姑娘……”司谨言当真把她当身侧的小女生了，不过也没有拒绝，又给她倒了一点。 这里毕竟是重要场合，这点量还不至于喝醉。 张蔓又是一口闷，就像是借着醉意似的。 脸上浮现几分酡色，她的脑袋靠着司谨言的肩膀，完全不在乎矜持二字，司谨言也没有推开，主要是因为被张蔓的话惊讶到了。 她说：“因为我喜欢他，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张榆森……” 说完之后举杯，透明的高脚杯遮住头顶上的月亮，她的笑声更大了。 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令司谨言震惊到，他这才反应过来张蔓跟他贴的很近。 身子下意识往另一边挪了，张蔓没了依靠，直接倒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张蔓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可耐看，躺下这种刁钻的姿势，更是显现不出她的丑来。 “嘘，这是我的秘密。”她抬起另外一只手，用食指抵住司谨言的唇，“你要替我……” 保密两个字没说完，这小角落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张榆森走过来，看到举止亲密的二人，当即把张蔓的手拽下来，连带着身子也跟着滚落在地。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