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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 —— 顾鸣想起几句甜蜜的对话,一筹莫展的坐到地板上环顾,目光落到那一柜“进组装备”上。 演员在剧组都是穿戏服居多,自己带去的衣物大都图个舒适方便。顾鸣最不喜欢、也最不擅长收行李,每回进组前都要为带什么衣服这种事伤透脑筋。沈言搬来后就陆续帮他收拾出这么一块专门区域,按季节气候、薄厚内外、或单件或成套叠好装在透明袋里,还贴着照片说明、都不必拆开来看。可即便是整理得这样清楚明白,顾鸣也再没自己打包过行李。 顾鸣叹了口气笑起来,笑自己是缺觉缺傻了。 根本就无所谓穿什么的,他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最终也还是平常穿着,走出衣帽间时,刚好就碰上Lisa起床从房间里出来。 顾鸣自知近来表现恶劣,就半跪蹲下预备认错哄人。 Lisa径直奔来抱住他,“顾鸣我很想你。” 顾鸣心软愧疚,立刻轻声回应,“我也很想你。” Lisa问道,“当明星都这么忙吗?” 顾鸣摸着她柔软光滑的头发,“那你生气吗?我这么忙,都没能回家陪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事重要。我只是觉得,哥哥有点可怜。” “.......” “你去医院陪陪他好吗,他也很想你。” 顾鸣一时哑口,随即应道,“嗯,我一会儿就去。” Lisa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就和爸爸mama在家里,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顾鸣不禁失笑,默默感叹这一家人真是个个精明过人,也个个都让他毫无办法。他打从心底里露出笑来,“谢谢Lisa,你真是我的天使!” Lisa搂住顾鸣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 顾鸣点头,“是,都会好起来的,没什么能难倒我们。” —— 顾鸣到了医院,沈言刚好在睡。他才是真正的消瘦憔悴,脸颊狠狠凹陷进去,两手背上也全是吊针打出的淤青。顾鸣多一眼都不忍去看,又少一眼都舍不得不看。他小心翼翼的握住沈言垂在身侧的手,安慰自己说,着已经比送来医院那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言睁开眼看着他,顾鸣笑了笑问道,“我吵醒你啦?” 沈言摇头。 “那就是早醒了。” 沈言点头。 “我就知道。” 沈言不知道顾鸣会来,沉默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最近很多工作?” 顾鸣坦诚回话,“本来没有,我故意找的。” “为什么?” 顾鸣犹豫了下,答道,“好像是吓着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工作的时候还好,停下来就一直想,还每天做噩梦,吓得我都不敢睡觉了。” 沈言听得哑口,半是震惊半是懊恼的皱紧眉头。 顾鸣抓着沈言的手放到自己脸庞,“应该过一阵就好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留下来陪床行不行?你不在我害怕。” "......" “工作都做完了。我不占你床,睡相不好,怕压着你。”顾鸣伸手撩开沈言额发看他头上的伤口,早已经拆线了,留着半根手指那么长的疤。顾鸣禁不住鼻酸,又龇牙咧嘴的扯开笑容,“还是很帅的,不怕!” 沈言心疼得不行,试着想坐起身来,却被伤痛硬生生拽了回去。 顾鸣立刻倾身上前按住他肩膀,“想要什么?我帮你。” 沈言梗着喉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顾鸣怔了怔,嘴角发僵的渐渐维持不住笑容。他深吸进一口气,低头吻在沈言唇上,并没有更多亲昵纠缠,仅仅是唇贴着唇相互依靠。 “知道错就行,我原谅你。” 温热的眼泪从顾鸣眼里落到沈言脸上,滑到紧挨着的唇畔,让各自都尝到其中的咸涩苦痛。 顾鸣克制着激动、咬牙道,“沈言,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别再丢下我了。” “好。” 沈言红着眼颤声答应,像是也哭了起来。 第45章 沈言出院那天,离农历新年还有不到一星期时间。 Paul向Lisa的学校请了假,等过完春节再和妻子女儿返程回意大利。一方面是对两个儿子目前的情况放心不下,一方面也是弥补被错过的圣诞。顾鸣已逾十年没和家里人度过春节,经过这场几近死里逃生的劫难后,就格外觉得欢喜、也格外紧张忐忑。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同样是多年没过过春节的沈心悠,便拿出十二万分的兴致主持大局。单是年夜饭菜单就列了三个版本,领着丈夫疯狂采购,俨然一副要把商场搬回家的豪迈气势。全家上下唯独Lisa这个洋妞对“中国年”一无所知,便看什么都觉新奇有趣,尤其对顾鸣写的春联兴趣浓厚。 知识分子家的小孩会点书法并不稀奇,原本也已经荒废,几年前为了角色才重头练起,从那之后就再没把笔搁下。拍和时顾鸣都有写过几笔,因没有特别报道,就少有人知道是出自本尊之手。 沈言已经能下床走动,但能做的事情有限,就在顾鸣写春联时“装模作样”的帮忙研磨。有男友在旁“红袖添香”,小公主翘首相盼,顾鸣满心甜蜜、超常发挥,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写得潇洒漂亮,再给两位家长你来我往的夸了一通,几乎就要飘上天去。沈言将顾鸣每一分轻快雀跃都看进眼里,他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也感激顾鸣能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过一阵就好了。 这很艰难,沈言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种什么样的困境。 尽管从诸多细节来看,顾鸣都还需要时间来真正摆脱影响,但相比先前守在医院时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已有很大好转。他好像天生就有比寻常人强烈的、追逐快乐的本能,或说是一种绝不让自己沉溺在昏黑阴影中的英勇。 沈言忽然在想,他对顾鸣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 他尽力去会议那个遥远的、气温仍还高得令人烦躁的夏天,高中入学的第一天上午。 他习惯性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气势冷峻的打消了所有想来靠近的新奇念头。班主任讲完开场、点名点到一半的时候,虚掩的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沈言立刻察觉到声响转头,看见慢悠悠站进门来的高个男生,他注意到他的观望,投来一个张扬又嚣张的笑容,再懒洋洋举起手、回应讲台上班主任的怒喝。 “顾鸣!” “到!” 沈言有些昏了,不知是该先惊讶、自己居然能如此清晰的记得当时情景,还是该先为记忆里、明快鲜艳的少年所悸动。是一见钟情吗?不是一见钟情吗? 不知道。也不重要。因为情不知所起,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