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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始终无人识得这种毒.药。 水葱般的手指,在医书上暗暗用力,仿佛渗透着决心。 大海捞针也好,踏破铁鞋也罢。 她绝不会放弃。 “好了。”萧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妙磬轻语:“谢谢哥哥。” 她将岫玉还给了萧钰,而萧钰的目光却落在那本医书上,随后又落到萧妙磬脸上。 他的五个弟妹里,唯有萧妙磬为了他的腿,日复一日的努力。 偏偏这个meimei,因为是甄夫人所出,便总要被他母亲刁难针对。 而她自己,也因为生母的缘故,自觉对甘夫人有愧,故对甘夫人始终留有容忍。 这几层原因加在一起,令他如何不偏宠? 眼里带着感动的笑意,不由开口:“少看点医书,免得伤眼。” 恰逢这时,朝熹殿外传来侍婢请安的声音。 “见过大小姐。” 是萧家的庶长女萧令致来了。 侍婢进来通传,随后,将萧令致请了进来。 要说萧家这几个女儿,各个都是美人。萧妙磬胜一筹,被称作“建业第一美人”,萧令致和萧银瓶也不逊她太多。 不过这三个美人,是三种气质。 萧妙磬美好无瑕、剔透绰约;进殿的萧令致则是清隽孤傲的冷美人。 萧令致一进来,目光就全放在萧钰身上。 “大哥。”她快步过来,径自跪在了轮椅前。 其实,若非萧钰偏宠萧妙磬,实则是该与萧令致最亲近的。 因着萧令致的生母是甘夫人的庶妹,宫人称之为“小甘氏”。 当年萧绎娶甘夫人后,夫妻恩爱,花前月下,很快甘夫人就生下了萧钰。 只是甘夫人命不好,产后身体亏损,医女们都说她很难再怀第二个。 身为名流世家之女,从小就被教导着,要帮夫君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她无法再做到的事情,便只能由别人做。是以即便心中不愿,甘夫人还是为萧绎纳了三房妾室。 这之中,率先进门的就是她的庶妹,小甘氏。 小甘氏生下了萧令致。 对甘夫人而言,只要夫君心里只有她一个,她可以容忍这些妾室。妻和妾,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们只是为夫君繁衍子嗣而已。 唯有甄素的出现,是唯一的变数。 甄素是夺走她夫君心的人,一个插足者。 “大哥。” 萧令致的神色显露出一丝小心翼翼,这样的神色,放在一个冷美人脸上,既矛盾又有种奇异的适合。 她小心握住萧钰的手,“庐陵战事艰苦,你这段时日还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萧钰摸摸萧令致头顶,“我回来时,庐陵已大半被我们攻陷。将士们势如破竹,父亲不日就能得胜归来。” “那就好……” 萧令致还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大哥这些天赶路辛苦,早些休息为好。” 萧妙磬也劝:“长姐说的是,大哥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见两个meimei都要他休息,萧钰便笑着应了。 萧令致立即站起来,要为萧钰推轮椅。萧钰却笑着道:“几步路,不妨事,外头还有述宁。” 他自己转着轮椅,向朝熹殿门口而去。 萧令致抬起的手落了空,眸底似也跟着现出丝空落的情绪。这丝情绪如一痕水波,很快就散了。 轮椅的声音远去,内殿只剩姐妹两个。 萧令致冷着脸打量了番萧妙磬,冷冷问:“伤得如何?” “只是一点儿擦伤,没什么要紧的。” 萧令致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 “你安分养伤。”冷冷丢下一句,萧令致转身就走。 望着萧令致的背影,萧妙磬心中无奈。 长姐对大哥的态度,和对她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她早也习惯了。 到底长姐还肯关心她。 …… 萧令致走后没多久,萧妙磬就去探望甄夫人。 甄夫人运气比萧妙磬好些,全身没有受伤。 母女两个遭此一劫,有许多话要说。 彼此说了一会儿,甄夫人问起萧妙磬:“添音,你实话与我说,你是不是向谁学了功夫?” 萧妙磬不意外阿娘会这么问,她带着阿娘朝宫外逃时,她踢倒两个侍卫的画面,阿娘不会不怀疑。 萧妙磬轻轻靠进甄夫人怀里,说道:“是。” 她又说:“我只是想,以后是不是能跟随父亲和大哥去战场,我想帮到他们。” 甄夫人心里一酸,又一软,抚着萧妙磬叹道:“傻孩子……” 甄夫人不知道的是,不仅是她,萧钰也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今日建业宫发生的事,萧钰自然要弄得清楚明白。他在回自己住处后,就叫来了今日参与追逐萧妙磬的侍卫和侍婢,要他们讲述整个过程。 自然的,萧妙磬击退侍卫的细节,引起了萧钰的注意。 萧妙磬的暗器之术是他教的,她能用的好,他亦感欣慰。 只是,他从未教过她武功。 不过只是稍稍一想,萧钰就释然了。 萧妙磬和吴将军家那对兄妹感情甚好,时常厮混,多半是那对兄妹指点了她几招。 也好,会几招防身的,总是好的。 挥退这些人后,萧钰来到桌案前,执笔研墨。 他要向天子上表,婉拒贵妃的封赏。 以公文格式,将表写于正式布帛之上,唤了人立刻出发去洛阳递送。 做完这些,这段时日积攒的疲惫开始滚滚涌来。加之与甘夫人之间的矛盾,身心俱疲,萧钰只得休息了会儿。 身为越候嫡长子,不论是在外征战与运筹,还是封地的管理和建业宫中的事务,他都要处理。 夙兴夜寐是常态,即便休息,也只是短暂的小憩。 醒来后,萧钰开始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 姜叙捧着一摞文书,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萧钰略带疲惫的样子。 姜叙是个老好人,往常见萧钰劳累,他都要劝说萧钰,身体重要云云。 但这次,姜叙的脸色不是太好,如坠了把铅块似的,很是沉闷还有点无措。 “怎么了?”萧钰自昏黄烛火中抬起头来,望向姜叙。 姜叙苦着脸,“就是……这宫里的人又开始嘴碎了。” 萧钰目光微变,“你都听见些什么?” “唉,臣一路过来,路过梅园时,听见有人嚼舌根子,说亭主……说亭主不是主公亲生的……” 萧钰眼底瞬间涌起冰寒。 又是这样的流言。 他离开建业不过两个月,就又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