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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幻着形态,他的神情,充斥着冷漠和审视,如同一把剃刀一般刺向她,剥落着那脆弱的外壳:“你过的不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痛苦,一起沉浸在那须臾的回忆里。” “不是的,不是的。”关绾摇头。 “如果不是,你就好好活着,没有人一直活在回忆里,火灾以及小春都是你痛苦的源泉,为什么要记着。”纪浔表情冷漠的如同雕塑,他插着口袋站在窗边,侧脸逆在光里,颈部线条被照得发亮,凸起的喉结都充斥着生硬的锋利。 如同一把刀,刀刃雪白发光,泛着森森的冷意,以及绝对的清醒。 “没有人像你这么理智,你过的好吗?过的真的好吗?” 风吹得门窗震动,苍蓝色的天像是要下雨。 枝桠扭曲,樟树晃动。 关绾蹲地上失声痛哭。 她发疯,他抽烟。 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从他指尖飘出,他低垂着眼眸,看着猩红的烟灰垂落在地上。 晚上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他没打伞,骑着自行车朝着沿江风带骑行。 骑得很快,几乎到了雨水迷眼睛的地步,他走下来把自行车扔在一边。 慢慢地朝前走,然后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他开始疯狂地朝前跑去,他感觉呼吸都是冷的,都是冰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脸上,浑身没有一点温度,心也没有温度,冷的彻底。 你过得好吗?过得真的好吗? 关绾的话一边在他耳边回放,他感觉跑得腿发酸,心脏都在发痛。他脑子闪现出小春的脸,院长的脸,以及他的爷爷奶奶,他脑子都快炸了。 过得好不好,活成什么样,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他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 他不需要用回忆当佐料,时不时令自己如鲠在喉,也不需要拿着曾经受过的苦,淌过的险,来做别人爱自己的筹码。 纪浔被淋得脸色苍白,全身湿漉漉的,漆黑的头发黏在后颈上,雨水不断从他的脸颊滑过,又从下颌流下去。他把手搭在栏杆上,视线模糊地看着涨潮的江面,他发出了一声冷笑,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烟,被冻得青白的手指,湿漉漉地夹着烟。 江水说涨潮就涨,人也会说变就变,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过是一簇灰罢了。 他推着自行车往往回走,回到家就发了烧,生了一场大病。 老太太急得差点打120,还好打了点滴之后烧退了。 他半夜起来的时候,发现厨房还亮着灯,老太太坐着小矮凳在为他熬中药。 回学校后,纪浔瘦得更加厉害了,校服穿在身上更加的宽松,他容易嗜睡上课依旧睡觉。 头发搭在他的眉骨处,露出了发青的眼睑,垂在桌子前面的手,手指轻轻一曲,就能看见手背上凹陷的骨线,以及淡青色的血管。 万敏翻动着课本,悄悄地为他遮住了光。 嗡嗡—— 轮胎刹车声响起,纪浔不怎么清醒地看着窗外。 梦醒了。 手机依旧在不停地震动,天边突然打了一阵闷雷。激得周围的车子不断鸣笛,纪浔感觉自己的眼皮抽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接过了电话。 “哥,你快医院吧。”关绾的声音带着哭腔,缓慢地说:“快来看院长。” 作者说:三合一 最近因为生病和考试周把我折磨的人没了,生病瘦了五斤我也是没有想到,这可能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妙妙和纪浔就是最适合彼此的,以纪浔自己的视角来看,他的感情太麻木了,所以只有这种热烈的爱,只有妙妙这样疯狂的爱,以及不加掩饰的独占才能让纪浔悸动。 打破冰层,让水流出来,不管里面是冰渣还是刀刃,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妙妙。 纪浔是那种冷漠的疯狂。 好啦~评论一下鼓励我这个头秃作者吧。 还有四章就可以完结了~ 第58章 61 三合一 下午五点十分,九江桥。 起重机发出轰隆声,前面的照明灯亮起,雨丝在灯光下分毫毕现。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地上像是起了蒙蒙的水雾,强烈的光照下能看见工地里急匆匆的工人。 样板间里,防风布被吹得猎猎作响。 沈斯缪立在原地没有动,经理拿了一个纸杯走到饮水机旁,热水笔直地往下流,咕噜咕噜地声音从水桶传出,杯口飘出了白茫茫的热气。 他把水递给沈斯缪。沈斯缪握着杯子感觉冰凉的手指有了温度。他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外面的天太冷了。 外面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穿着雨衣走动,各色的声音也传入耳中:“雨太大了,脚手架上的人下来一下,吊机先停了,等雨停了再说。” “陈工,你过来看看这个图纸。”“好,哎你先下来,不要待在上面了。” 轰隆一声巨响,闪电从空中劈下,照明灯闪了两下,雨变得更加大了。 沈斯缪眼皮跳了一下,他把手里的纸杯扔进了垃圾桶,也没有打雨伞,戴着安全帽就出去了。 天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一般,照明灯强烈的直射让视线变得隐隐约约。脚踩在地上能溅起好高的泥水,他的裤管和皮鞋都粘上了泥。 他和旁边的经理交代着:“雨太大了,先停一下。” “陈工,你过来一下,你叫他们都停一下,雨太大了。”经理扯着嗓子喊。 “好咧。”隔着雨水,他应了一声。 “咔嗒”一声,很轻微的响声,旁边的脚手架颤动了一下,立在旁边的一个钢管从旁边滑下。 沈斯缪抬眼看了一下,立刻心头一跳,急忙往前面跑。 钢管带动了旁边的摆放着东西,霹雳哗啦往下砸,引起了旁边一阵惊呼。 “砰”的一声巨响,泥水四溅。 钢管落在了地上,一个弯头砸在了沈斯缪的安全帽上,工地慌成了一团乱,经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好在戴了安全帽,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沈斯缪依旧感到了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去医院照了片,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李柏开车把他送了回去。 家庭医生过来帮沈斯缪打了点滴,沈斯缪缩进被子里面睡得昏沉沉的,感觉脑袋沉重,身体也没有一点力气。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依旧是一片大雨,水慢慢地涨高了,淹没了他的脚踝,又漫上了他的胸膛。 他猛然吓醒了,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嗡嗡嗡—— 安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接通了,沙哑地说了一声:“喂。” “沈先生,我是关绾。” 沈斯缪揉了一下额角:“有事。” 她的声音如同被砂纸一般粗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