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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花五千万 第143节

    时序:“?”

    “下午我来的时候你喊我mama,又爸爸抱抱。”

    时序:“……真的假的。”见陆文州点了点头,顿时羞赧的垂下眸:“我肯定是被撞懵了。”

    陆文州摸摸他的后脑勺:“我陪你去美国读完最后一年。”

    时序猛地抬头,眼神瞬间亮了,兴奋得搂上陆文州:“真的吗!!!”

    “嗯。”

    “好耶!!!”

    ……

    聊到最后,脑震荡的后遗症眩晕还是多少提前带来了困意,迷迷糊糊就这样坐在陆文州怀里睡着了。

    陆文州见时序歪着脑袋,趴在肩膀上睡着了,可能还没睡熟,眉头还会在睡梦中动啊动,眸底尽是宠溺,大概又坐了会,睡熟了才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

    等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又看了会拿起手机给沈君尧发了条信息。

    翌日。

    美好的清晨来了位不速之客。

    “陆总,有位先生说是时先生的好朋友,过来探望他。”

    “小序,是我,齐衡。”

    “诶…先生,等等,我得先问问。”

    时序正在吃着美味的早餐,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顿时间没了胃口。

    大早上的,怎么会有人渣!

    看来他之前还是太文明了。

    第112章 五千万112

    陆文州正在给时序剥着鸡蛋,也听到动静,抬眸看见时序表情一言难尽的盯着门口,早餐都不吃了:“不让他进来就是了,下午我们就出院。”

    说完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时序。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时序接过剥好的鸡蛋,把鸡蛋掰开,蛋白吃了,蛋黄又放回陆文州的碟子上。

    陆文州看他一眼。

    时序对上陆文州的眼神,又默默把蛋黄拿回来,把蛋黄拿在手上盯了会,想着还是不给陆文州唠叨的机会,低头把蛋黄塞进嘴里。

    “当时你是就近送的医院,保密性一般,我们下午就出院。”陆文州见他肯乖乖把蛋黄给吃了,把手边的热豆浆递过去:“这个齐衡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今早让保镖撤得太早,该留几个人的。

    时序拿起豆浆喝了口,将蛋黄咽下,思索着。

    说实话,这个人物在他的这段新故事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一开始来的时候,能给他留下的身体讯号都没有,对齐衡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管家的言语,以及当初的第一次见面。

    齐衡是“时序”所谓的白月光,是在时序过去那段煎熬的时光里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那口气,在某种意义上,齐衡对于“时序”来说就是救命稻草,至于这根救命稻草究竟是什么时候崩坏的,估计就是“时序”跟陆文州结婚之后。

    是“时序”将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了齐衡,是他在被迫跟陆文州结婚后,吃着齐衡画的大饼,还在幻想着只要帮了齐衡就很快可以跟他远走高飞。

    不过踏入了这个社会,是社会太现实了。

    誓言跟现实相比,没有经济基础,都无法构建上层建筑,誓言就无法兑现。

    在面包与爱情这场抉择中,“时序”选择了爱情,齐衡选择了面包,那注定这就是一场悲剧。

    站在“时序”的角度上,他永远都无法收回留在齐衡身上的感情,要不然不会在那么绝望的情况下选择捂着被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让他进来吧。”时序仰头把豆浆一口饮尽。

    陆文州见这家伙喝得嘴边一圈奶白,抽了张湿巾,伸手给他把嘴给擦了:“想替“时序”质问他?”

    “不能质问吗?”时序笑出声:“我都替“时序”委屈,把机会给这样的人。”

    在解决某个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时,这个能够因为利益变成墙头草的齐衡,或许能有点用处,有时候钞能力还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陆文州不动声色将面前这个小祖宗的表情尽收眼底,垂下眸,眸底尽是纵容的笑意。

    只在他面前乖的宝宝,对外是个小魔王这不是很棒的事情吗,与其一直保护着时序,倒不如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病房门推开。

    齐衡走进病房,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身穿黑衬衫的高大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容貌矜贵,浑身都充斥着精英绅士的气质,此时坐在餐桌前,低头认真地剥着石榴,神情严谨,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看着财报。

    而他要找的人,悠哉悠哉,在吃着已经剥好的石榴。

    时序见走进来的青年,说实话,这张脸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这不是重点:“坐吧。”

    齐衡站在门口,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住的摩挲,直到坐在时序身旁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头,目光扫过他身上,这一瞬间无形的压迫感落在身上,背后有点出汗了。

    可以说,如果惹到这男人,踏出这个门他可以身败名裂。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来挑衅的。

    是叙旧。

    “小序,好久不见。”

    这句话落下时,时序看见放到自己面前碟子里的石榴力度重了一些,余光瞄了眼陆文州,这男人没看他,看起来还很认真的剥着石榴。

    “不对,我现在应该不能这么叫了,我应该叫时总。”齐衡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倒是挺自来熟的。”时序见齐衡就这样坐下了,也不是说仗势欺人,就是纯粹觉得这人脸皮厚。

    齐衡坐下的姿势顿了一会,看向时序,面露讪笑:“……我,我不能坐吗?”

    “没有,当然可以坐。”

    齐衡这才放心坐下了,心想着自然都肯让他进来,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留恋的吧,毕竟自己可是时序的初恋啊,谁可以忘记自己的初恋。

    “只是觉得你脸皮挺厚的,有时候挺佩服你。”时序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石榴:“你来的意图,就只是单纯的看望我?”

    齐衡点头:“我真的只是出于关心,总不能看见你出事了,也不来看看你。毕竟我们之前……”说着低下头,唇角扬起苦涩:“是我对不起你。”

    时序听着这股白莲绿茶味,余光瞥见某人剥石榴的力度越来越重,意味不明:“嗯,你确实挺对不起的,所以呢?跟今天来看我有关系吗?我丈夫就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没什么需要拐弯抹角的。”

    “或者我猜一下你来的目的,叙旧可能有,道歉也可能有,我再猜,该不会你又要像之前给我画大饼一样,现在又要我给你投资吧?”

    齐衡没想到时序会那么直接,顿时梗住:“小序,你误会了,我——”

    “不用喊小序,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对外到处宣扬我跟你是发小,这对你没什么好处。”时序靠在椅背上,塞了颗石榴进嘴里,说得懒洋洋,笑意不达眸底:“只会让我更想针对你。”

    齐衡听到这句话表情有些变化,呼吸急了些许,他的身体往前坐,与其着急:“小序……不对,时总,我承认我过去做得不好,是我给你的承诺带你走的,但在我经济条件——”

    “不用跟我说这些。”时序径直打断,他微掀眼皮,视线落在齐衡身上:“这样容易让你走投无路。”

    齐衡没想到时序会这样对他说,但他也知道,面前这人早已经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时序,不是那个只会哭,把他当成所有向着他的男孩。

    从他无法再靠近开始,他也知道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论时序是不是觉得他没用,又或者是爱慕虚荣,在不甘心的同时,也是忌惮时序现在的权利。他这次来也没想着捞到什么好处,只要是能见面那他就当作是叙旧,膈应也好。

    “对不起,那我还是——”

    “那我直说了。”时序见齐衡要走,他淡淡开口:“被山海碾压的感觉好受吗?这个项目是你在管的,对吗?”

    齐衡站起身,因这句话杵在原地,唯有猝然收紧的下颚暴露了他的情绪。

    “你的老板一定会觉得是你的原因,他会觉得你没有选好发行的时间,觉得你没有能力,觉得是你影响了销售额,从而否定你。所以你就觉得是山海26发行选择的时间不对,是山海26挡了你们,是山海26让你被你的老板贬低,把一切都怪在山海身上。”

    时序吃着石榴,又说:“无能的人只会为自己找借口,只会给人画大饼,是吗齐衡。”

    齐衡垂放在身侧的手忽地攥紧,因克制着怒意,用力身体似乎有些微微发颤,他眼眶有些发红:“……不是,你必要这样羞辱我吗?”

    时序一脸无辜:“啊?我没有点你的名字啊。”

    “我知道你在怨我当初没有带你逃婚。”

    时序笑了两声:“你开什么玩笑,陆文州在,你以为他会邀请你来来家里做客吗?还逃婚,当初是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你说的话。”

    这个单纯的“时序”也是天真,竟然还指望齐衡带他逃婚,真是糊涂啊。人家是逃出生天才说想方设法,逃出豪宅……哎,他当时恨不得迷路哦。

    说完在桌底下捏了捏陆文州的大腿,示意别恼火。

    “我虽然当初没做什么,但我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也帮过你上药。”齐衡试图从边角找出一些料。

    时序也不太想听这些,他就直说了:“齐衡,我就问你,守恒科技你现在还呆得下去吗?”

    齐衡愣住,没明白他的意思。

    时序知道这是“时序”的白月光,他也没资格替“时序”做出什么惩治,因为对齐衡产生救赎的心理也是当初走投无路,不可能替“时序”去否认过去那个自己。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离开守恒科技,否则山海将永远用技术碾压你。二,你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钱不是问题。”

    陆文州剥石榴的手停滞须臾,他余光落在身旁的时序身上。

    身穿宽松病服的青年靠坐在椅背上,捻着石榴的动作漫不经心,额前发丝低垂,面容透着清冷矜贵,说话的语气淡淡,就像是一只高冷的猫,哪里还有在他面前撒娇时的状态。

    想着精心娇养的小家伙早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他总是瞻前顾后。

    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齐衡身体怔住,愕然看着时序,像是意外他会这么对自己说,就在他以为时序是对自己还有一点点余情未了时。

    “不用那么自恋,我是在跟你说其实你是有可以让我利用的筹码,如果你聪明你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我现在知道你要的是钱,是地位,这些我可以给你,但是阴沟里的老鼠已经做不到。”

    齐衡站在原地没动。

    他注视着靠坐在椅子上的时序,就这样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不是轻蔑他的眼神,却让人有一种被扼住弱点的强势,就算此时时序是坐着的姿态,还是让自己低人一头,话语直击痛点,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这人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点时序的痕迹。

    时序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耸了耸肩:“那不送,叙旧就到这里了,再见。”

    “是时宴辞。”齐衡看着时序,说出这话时,心跳倏然加速。

    话音落下,病房短暂陷入沉寂。

    时序挑了挑眉,他丢了颗石榴入嘴,勾唇笑道:“嗯,这不就是你的筹码了吗,还不算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