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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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殊匆匆吃过饭,加了陈之微信后给对方发了一份名为“BDSM须知”的文件夹。 “你先翻着看看,等我回来再慢慢教你。三层不可以去以外你可以在房子里自由移动,你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我晚饭前肯定能回。” 答应好了卡尔下午去找他杨殊就打乱了一切计划都要去安慰开导,毕竟人是她带回来的。 而陈之也正需要单独在这间屋子里探索一番。 “好的jiejie,我等你回来。” 乖巧软糯的声音勾的杨殊心动不已,她搂着陈之亲了又亲,在点火前她连忙松开,挥手暂时告别。 车子被小张稳稳开出别墅前院,陈之站在二楼阳台目睹车子驶远。 游戏才刚刚开始。 …… 一楼玄关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前后侧院有防贼的摄像头,二楼没有,三楼走廊尽头有一个摄像头其余不知,地下一层没有,地下二层那个房间旁有一个摄像头,电梯间有个摄像头。 陈之利用一个小时时间慢悠悠假装闲逛在整个别墅里溜了一圈,除了三楼他只是站楼梯间小心一望,其他地方在他满眼好奇中都看了一遍。 如果杨殊调取监控,中午刚刚起床进电梯间前的表情他可以解释为起床气。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早晚要走,而且要越早越好。 想想地下二层那一排柜子里的鞭子和手拍,陈之就隐隐害怕。 他躺在二楼房间里的柔软大床上,掏出手机给备注为“王哥”的人打字。 而这些聊天记录将在未来成为点燃炸药的最后一点火星。 陈之盘算着,将手机熄屏扔远。 睡得越好越容易犯困,此刻下两点多,陈之被太阳照的昏昏欲睡。 他蜷缩在床上,像只没有安全感的猫。下午的太阳正足,他在烈日下安静的睡着了。 除特殊情况,陈之并不能睡沉也不能持续睡眠,像昨晚那般算特殊情况的一种。 他一觉醒来也只才下午三点半多一点。 杨殊家处于城市边缘的富人区,下午静到只能听到犬吠鸟鸣,有时还能听到不远处某户人家假山上的流水声。 他缓了缓神,想起中午留的门——他将地下二层那扇门前的地毯别入门里,使门并没有关上。 不知智能系统有没有链接杨殊的手机,也不知杨殊有没有发现,反正陈之去的时候门还是那样被地毯的一角别着,并没有完全关上。 虽然整栋别墅里只有他一人,但他还是蹑手蹑脚推开了房门。 虽然害怕鞭子和手拍,但是他对这间屋子的其他都很感兴趣。 振动玩具、低温蜡烛、束缚道具和绳子……一旁的木马和按摩台、那间铁质的只有他腰高的笼子……陈之慢慢走过,带着欣赏着意味一一略过这些道具。 环绕房间一圈,最后他定在那个木制的十字架前。 下午的太阳顺着天窗映射进地下二层的隐秘房间,十字架被照的发出金色的光,两条垂下来的铁链倒影着太阳的颜色。 这是机具美学的一幕,若陈之是中世纪欧洲的画家定会把这一幕画下来,并在十字架上画上耶稣。 陈之微微踮起脚,张开了双手,他想象被绑在这样的阳光下自己会不会变成救世主。 “想被绑在上面?我可以现在就成全你。” 杨殊带着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仿佛从地狱传来的低语。 陈之瞪大眼睛转过身,满眼害怕和惊讶。 杨殊抱胸靠在门框上,不知她已经到了多久。 如果脚步声特意放轻,陈之是完全听不见的……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屁滚尿流来到杨殊身前跪下的,他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要完了。 “狗狗不听话啊,知道给自己留门,还知道偷跑进来偷玩。要是我回来晚一些是不是就能看见你拿着某个小玩具自己玩上了?” “主人我错了……” 陈之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半边脸。 杨殊直起身,掰起陈之的头,不轻不重在他脸上打了两下。 “狗狗是不是需要惩罚?” “是……主人……” 杨殊重重捏了一下陈之的脸,指着门旁边的墙:“面对墙,双手抱头跪着等我。” 杨殊并没有回头看他,径直走向柜子前去挑选皮鞭。 陈之瞬间被无法抑制的恐惧包围,他四肢并用爬到杨殊脚边,抱住了杨殊的大腿,无法抑制的哭腔让他声音都是抖的:“主人,主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打我好不好?只要不打您怎么我都行,真的……求求了……” 没有那些让他自己恶心演技,是真情实意的……害怕。 但这些害怕结束后会让他自己更恶心。 杨殊当然不知这些。 她微微怔住,回想起了徐梦清和她说的陈之的家庭情况。 陈之mama在他出生后就得了重病只能卧床,他爸爸因为陈之mama生病不能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经常家暴,陈之是从殴打中长大的。 高中一毕业他就带着生病的mama逃离了家乡,他爸爸没能追过来,这才得以过了他人生中最清净的一年。 杨殊看着抓着她裤子哭的不成样子的陈之,轻轻叹了口气。 童年阴影如何都不能被抹去,身为家中最小的小姐,从小到大被宠着长大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一点。 她用手里的皮鞭轻轻拍了拍脚边的人,小孩儿因为极度的害怕颤抖了两下。 “知道错了?” “嗯嗯,知道错了,您……您别打我……” 杨殊将皮鞭放回柜子里,双手托住那哭的不成样子的人儿的腋下,将人抱了起来。 “惩罚肯定要有的。”杨殊将人领到了卫生间门口,“脱好衣服,跪在浴缸前等我。” 杨殊一边摘腕上的表一边走远,陈之刚脱下上衣又听脚步声回来了。 杨殊拿了一枚眼罩扔在洗衣机上。 “戴上等着。” 没了刚刚进门时的戏谑,杨殊声音冷冷的,明明是八月末却让陈之想到了十二月的飞雪。 陈之刚想回应,就听房间门一关,杨殊已经走了。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遍这间卫生间没有监控摄像头,他给刚刚的自己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脱下了家居裤。 他觉得自己恶心至极。 为那不由自主的害怕感到恶心,为自己的低贱求饶感到恶心,也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