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7 关于隶属的渴望（穿刺 舌钉）

    等到彩终于觉得有些腻味，将夏油杰推开的时候，已经是一副鬓发散乱，像是醉酒一般脸颊晕红的模样了。

    ……还想亲。

    想将熟透的莓果在唇齿间细细地碾碎。饱满到糜烂的浆果中溢出的红色汁液，会被一点点舔去，然后全部咽下。

    干渴感。

    即使在奖励一般的漫长亲吻后也仍然没有得到满足的干渴感。也许永远不会得到满足。

    彩坐直身体，摸了摸被吮地有些发红的唇角，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表情真是吓人。”

    “杰君，这样可是不讨人喜欢的哦。”

    夏油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尾落下阴影，他从善如流地道歉，可看着那样的表情，似乎写着的是下次还敢。

    “完全没有一点悔改的样子啊。”彩意味不明地感慨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在高压之后稍微放松一点牵在奴隶脖子上的绳索，给他一种虚幻的可以更进一步的错觉，但实际上，这只是在一路往深渊中滑落下去而已。

    被赶去穿上衣服，等夏油杰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桌上的托盘里已经放上了穿刺和消毒的工具，以及一盒子不同款式的舌钉了。

    并没有听到彩行动时候的脚步声，术士的本能让夏油杰不由自主地开始推测起来，但随即他又意识到，光是这栋小楼就已经完全超出他能够理解的范围了，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该感到奇怪才是。

    “这是除了我之外，不管怎么样、哪怕把舌头切下来再生长，都「取不掉」的东西哦。”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原理就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夏油杰反而看起来更感兴趣了似的，完全一副想要的不得了的样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他的表情里面明明白白地写了这样的话。

    怎么说呢，虽然大概能理解是想要更加深刻一点的印记来确定自己不会被抛弃，但就是觉得有些微妙的，那种……嗯、被什么难搞的东西缠上的感觉。

    戴上乳胶手套，彩看了看终于平静了下来，正盘腿坐在自己脚边的夏油杰。

    她示意对方张开嘴，看着夏油杰的表情，若有所思地伸出手。

    隔着一层薄薄的乳胶，手指在舌面上滑动，感受着舌rou柔软又厚实的触感。还没玩够似的，又不紧不慢地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夏油杰的舌头，像和小狗握手那样上下轻轻摇了摇。

    “总感觉，你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不过算了，先漱口吧。”

    在一切都准备好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垂下目光，“对了，我这里没有麻药来着，所以痛的话也要好好忍住才行哦，杰君。”

    她的声音轻柔地在夏油杰头顶响起，手中长而尖锐的穿刺专用针已经消过毒，闪烁着有些冰冷的光泽，“来吧。”

    “舌头伸出来，往上抬，再吐出来一点。”一手取了托盘里的金属夹，按住夏油杰因为紧张而不自觉乱动的舌头，用棉球擦了擦，“再乱动，扎错地方了我可不管。”

    夏油杰含糊地呜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什么。

    然后，就是穿刺。

    尖锐的长针从下方扎进柔软的舌rou之中，好像陷入沼泽之中一样胶黏的rou质感。被专用的夹子揪住的舌头因为疼痛而轻微地颤抖着，虽然避开了主要的血管，但被长针穿过的地方多少还是渗出一点血丝来。

    口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不过夏油杰并不在乎这个。

    毕竟这样的味道总不会比咒灵玉更叫人讨厌了——更何况，自从那次被星名彩在舌根处留下烙印之后，咒灵玉的味道也变得……并非是原本那种仿佛擦过呕吐物的抹布一般腐烂的气味，而是更加温柔的、几近于无的薄荷的气味。

    他甚至拜托五条悟帮忙看了一下自己是否是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最后才能确定，是彩小姐的那个刻印，在每次吞咽咒灵玉时，都会浅浅的亮起，散发出不易察觉的磷光。

    并没有告诉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沉默而温柔地将他拯救了。

    夏油杰稍微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姿态，眼睫不安地颤了颤，最后实在觉得自己这样的姿势再想盯着彩看个不停的话有点太不雅观——干脆把眼睛闭上了，流露出一种让彩随便对他做点什么都不会被反抗的神情。

    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只想普通地给夏油杰打完舌钉就把他放出去的星名彩一时有点心痒，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本来就对眼前这个少年有种微妙的破坏欲望，乐意看到对方露出痛苦又忍耐的神情。

    并不至于将脆弱的、摇摇欲坠的瓷器推下高高的台面打碎，最多不过是用橡胶的小锤在瓶子上敲敲打打，想找出薄弱的地方。

    只是这样程度的恶趣味而已。

    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彩有意延长他疼痛的时间，手上动作愈发粗暴了起来。她捏着长针的尾端转了转，又摇晃了几下。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是来自主人的折磨，夏油杰只是兀自忍耐着，大概是感觉到痛了，他的眉毛有些纠结的拧起，但身体却还是放松着的。

    让人讨厌的游刃有余着。

    就是这样才让人更想看他崩溃的样子嘛，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找补，星名彩微一用力，将穿刺针一推到底，将中空的软管留在舌rou当中。

    “你的话……果然还是用黑色的吧？”

    在托盘里的几个舌钉当中挑挑拣拣，最后却只拿了一个最普通又常见的款式。

    “嗯。”固定好舌钉后，终于能将舌头收回去的夏油杰睁开眼，露出一个有点疲惫的微笑。

    也是，不久前他体力耗尽到半昏迷过去，哪怕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打开系统界面一看就知道，夏油杰不论是体力值还是精力值都处在警戒线上下，只能说岌岌可危地维持着他的行动。

    “我只是……希望你能喜欢。”

    他说话时的语速被额外放慢了，并不想让彩看到他大着舌头说不清话的模样，所以宁可放慢讲话的速度，反而显得沉静，俊秀的脸颊上是柔和的笑意。

    口中本来还带着些许凉意的金属舌钉很快就被体温捂热了，动了动有些发麻肿胀的的舌头，夏油杰微微张开嘴，向彩展示她的工作成果似的，吐出舌尖。

    湿润的赤红舌面上，一点纯粹的黑色就显得格外扣人心弦。

    用牙齿扣住舌钉的细柄，将黑色的小球咬在轻抿的唇间，夏油杰仰着头，将落在颊边的黑发往后捋去，察觉到彩的注视，他反而露出一点像狐狸似的狡黠模样。

    “彩小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呢。”

    “……你不累么？现在露出这副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彩摘下乳胶手套，真情实感地露出困惑的神情，懒散地往后一倒，落在柔软的抱枕堆中，往夏油杰小腹处轻轻踢了一脚，却被顺势握住脚踝，轻柔地摩挲起来。

    夏油杰的手掌很宽大，指节分明，能一手完全握住彩的足踝，指腹间带着些薄茧，有种像是在摸小动物rou垫时的磨砂感。

    感觉，好像被狐狸反过来吸了。

    虽然有点微妙，彩也没有太在意夏油的动作，反而干脆把另外一只脚也踩在对方的大腿上，权当做多了一个恒温的脚垫。

    她张开手臂，让从沙发后面跳上来的猫咪能安稳地蜷缩在自己怀中，慢慢地帮它理顺过长的毛发，“是看了多少工口漫画啊，杰君。”

    小猫在她怀中咕噜咕噜地发出舒适的声音，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踩奶。

    下午的阳光轻柔地洒进室内，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留下圆形的光斑。

    夏油杰微笑着，并不回答。

    ……

    「夏油杰」当前状态：外出

    ……

    “这是挑衅吗？这是挑衅吧，杰。”

    几乎是刚回学校和同期碰面、与他打招呼的同时，就被发现身上多了些什么东西。

    偶尔也会头痛于五条悟过分的敏锐，夏油杰揉了揉眉心，语速放缓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悟。”

    ——关于公平竞争这件事。

    “嘁。”五条悟只是老大不满意地啧了一声，拉长了声音，“作弊——”

    “要出去说吗。”被五条悟那副样子弄得火气也起来了，夏油杰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确认和对方稍微练一会儿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才不要，略——”反而是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好像要抓jian的五条悟不想打架，他扮了个鬼脸，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嚣张地溜出教室打电话去了。

    他想要通话的对象也是显而易见的。

    家入硝子看看五条悟的背影、又看看夏油杰头痛的表情，真心实意地赞叹了起来，“真是了不起啊，神秘小姐。”

    ——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