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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贴着耳朵,直到肩膀,这身重要场合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大气又漂亮。 虞棠:“你去哪?” 陆枭奇怪,回道:“论仙会。” 虞棠惊了:“啊?你投递报名信了?主题是剑道还是阵法?” 陆枭更奇怪了,说:“我受邀了。” 虞棠:“……” 原来,论仙会也会邀请优秀的金丹、元婴修士,陆枭自然在此列,虞棠的带家属计划,泡汤了。 鬼才就是鬼才,是她忘了他就是个鬼才。 她后退两步,准备告辞,陆枭却叫住她:“等等。” 他拿起桌上另一条玉带,轻轻挽起她的头发,那常年练剑的手指,绑起玉带来却一点都不生疏。 虞棠侧头看铜镜里,飞天髻上,赫然多一条漂亮的玉带。 虞棠抬手轻摸,有点冰凉,但又很趁手,奇怪的是,玉带应是宗内大弟子独有的,怎会有两条? 陆枭低头,道:“是我炼制的法器。” 只听他又说:“想和你用一样的玉带,所以,稍花时间,炼出另一条。” 他低头,玉带环佩相击,一瓯温柔。 虞棠从揽月居出来时,脚步都带飘的。 难怪说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有这样的美人,又这么甜,她都想从此鱼儿不修炼了。 * 论仙会选定在万转山万转道。 万转道是几千年前留到现在的大台,由几大宗门把持,若非论仙会这样的大活动,不轻易启用。 因为考核官身份,虞棠又一次被封闭管理,和千鸿以及五位考核官,住在同一处。 召集期,万转山附近颇为热闹,还有修士摆起摊子,氛围十分宽松,且这边风景颜色好,虞棠出去转转,却碰到苏锦。 起初她都没留意到苏锦,还是苏锦讥讽她:“虞棠,你来万转道做什么,这里是金丹修士才能过来的,呵,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进入论仙会吧?” 虞棠笑了,说:“那是,我不着急,我寿元长着呢,这次不参加便算了,反正下个百年论仙会,我定会参加,可长老这是最后一次参加了吧。” 苏锦快三百岁,仍在金丹初期,修为已经百多年没精进。 见苏锦脸色沉下去,虞棠感叹自己太擅长戳人痛处,不过,出于好心,她意有所指:“对了,苏长老,你是投递什么主题过考核了?” “要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可别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哦。” 这句话,叫苏锦更为愤怒,就像被踩中致命缺点:“岂有此理,我便是以我自己悟道参加论仙会,哪容黄口小儿污蔑?待回宗里,定让宗门相判!” “啊嗯,我等着。”虞棠敷衍。 她仁至义尽,苏锦仍是这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就别怪她了。 小半个月后,论仙会正式开始。 万转道上宽阔无际,玉石高台林立,而两边各有一座高台,其中一座,以伍缮为首,只有受邀的修士,才会登台。 这回,平鹤也在上面。 另一座,则是虞棠和其余六位考核官,以一架屏风挡住他们。 这不是普通的屏风,其他修士不能窥伺。 而透过屏风,七人却能看到外头的场景,虞棠朝对面受邀席看,修士济济,却能一眼发现陆枭。 他那么耀眼,白衣广袖,仙气十足,突然抬眼,朝屏风这边看过来,眼尾一挑,那泪痣更明显了点。 千鸿在虞棠旁边说:“你说的家属,就是他吧?” 虞棠:“……啊?” 千鸿伸手挑起她发上的玉带,笑了:“早看出来了。” 虞棠咳咳两声,没有反驳。 最开始阐道的,是一个大能,大能自谦抛砖引玉,但是一通关于药修学的演绎,看得虞棠都忍不住沉迷。 后面还有剑修、器修、符修的演绎。 无怪乎要把门槛设得高,修士交换所悟之道,自然不欢迎空手套白狼的人。 只看一个剑修阐道完,提到: “剑修得依托锐利之意历练,若如此,不如让最年轻的剑修金丹,为大家展示所悟之道?” 虞棠仔细听,这不是在说陆枭吗? 只看对面高台上,陆枭没有犹豫,或者说,他习惯在这种大场合被提起。 他站起来,朝高台客气一揖,随即御琉檀,落在万转道中心。 按理说,广袖不适合起剑式。 但他完全打破这种刻板印象,袖袍翻飞间,一个剑花完成,就像四周有无穷无尽的敌人,他脚尖点地,旋身,冠上玉带甩出漂亮的线条,剑已刺向破绽。 直至最后,收剑,琉檀入鞘,如江海,凝清光。 虞棠看呆了。 又漂亮又飒的,她脑中早就站起一排小人儿鼓掌,鉴于这个行为会把陆枭的舞剑贬为卖艺,她还是不实施了。 其余几位考核官也直道妙,一位剑修甚至站起来,想与陆枭切磋。 虞棠突然觉得自己好肤浅,只看到陆枭的漂亮,不过仔细想想,她一个药修,看不懂剑修锐利之道,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 只看高台下万转道,其余剑修都在参悟。 更甚者,直接打坐,运转灵力,开始突破修为。 直至陆枭回到高台,没有其他人上台阐道。 别说剑修,其余道修,也不敢上去,因为,如果不能给出深刻的主题,压过陆枭带来的震撼,实在丢脸。 问天居修士正打算圆场子,却在这时,一个五十余岁模样的女人,上了万转道中心。 她眉眼高傲,说:“我乃觅云宗长老堂长老,苏锦。” 苏锦又道:“今日我所阐之道,与宗门弟子陆枭的琉檀也有关系。不知在座各位,所谓至纯之剑与至邪之剑,可知其中记载?” 虞棠赞同地点点头,好家伙,先把自己和陆枭扯上关系,怎么着,都能引起众修注意,进一步抛出主题,引起剑修和器修的注意。 紧接着,苏锦几乎把虞棠当日所经历的事,再描述一遍,对其中之道,更是侃侃而谈。 虞棠觉得说得对的,就点点头,觉得不对的,便摇头。 她这么看得开,倒让一旁的千鸿脸色沉下去。 苏锦这一论,论了许久,对拔高修为,提高天赋,这部分说得最久,但其中更深处的道,却略过不讲。 听得其他修士,又觉得有道理,又朦朦胧胧。 最后,她停下来时,倒真引起一些共鸣。 虞棠冷笑,清清嗓子,发言:“苏道友,这道,可是你自己所得?” 这边高台上,所说之话,都会被放大声音。 历来考核官都是寡言少语,偶有一次考核官开口,着实叫底下的人吃惊,纷纷心生敬畏地看向那屏风。 苏锦恭敬地说:“是,为我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