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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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的噼里啪啦,啪啦噼里,吐沫星子飞溅在闪着冰冷霓虹灯的空中,血滴仿若花瓣一样四散开来,滴落在铺陈着大理石的冷硬地面,红白分明。 我盘腿支着下颌,微笑着欣赏眼前美景。 谁在放屁?谁在扯谎? 等等,放屁?我可是个文明人,怎么能野蛮用语,可不能被他们影响。 周围路人视若无睹,习已为常,该干什么干什么。倒是对我多看了几眼,可能是认为我太闲了,也可能是首次见到凑热闹坐下来看的奇人。 我懒得搭理他们,直直地盯着热闹场地,从头看到尾,直至双方领头人坐着豪车赶来,在他们交涉下结束,这场热闹收了尾。 意犹未尽收回目光,我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吹着不着调的口哨,步调悠哉地向学校走去。 路上耽误了时间,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我迟到了。 小事。 我熟练地走至学校后面,那里有一片小树林,炎夏时节,树木长的郁郁葱葱。 是个绝佳的翻墙位置,鲜有人至,不过不排除小概率事件。 我左右活动了下筋骨,听到了骨头咔哒咔哒作响的清脆声音。顿了下,旋即半蹲下身,跳过了三米左右高的黑色围墙。 闭眼,双臂打开,来了个华美落地,一手握于胸前,弯腰,优雅的给空气行了一礼。 没有观众,没有舞台;我即观众,我即舞台。 边说边睁眼,“哈,完……美……”我放大的声调小了下去。 看着前面身穿一身纯黑色制服抱臂冷脸站那的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气质清冷出尘,仿若霭霭冰山上高洁的雪莲。 我嬉笑一声,“哎呀,真巧,又见面了。”低头整理了下凌乱的白色衬衫,说,“不好意思,迟到了,赶时间,挨训下次补上。” 在我与他擦肩而过之际,他讽道:“白小,你也知道迟到了啊?迟到不知道早点来?被骂很shuangma?还是被挂名让你很有成就感?” 盛夏,微风徐徐吹来,带起一丝热意。他一头金粉柔顺发丝轻飘在我脸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清野芳香。 是薰衣草的味道。 我捏住鼻子躲开他张扬飞舞的发丝,步子没停地朝前走去,不住点头,毫无羞愧的闷声承认道:“是,很爽,很有成就感。” 后面人没吱声了,可能是被气的,我高兴了。走出一段距离,闻不到味了,把手放下,刚要来个深呼吸,给肺通通气,免得细胞憋死。 突然间,不容忽视的罡风骤起,一只白皙充满力量感的手朝我脖颈快速袭去,决绝狠戾,不留情。 我蹲下身,他又抬腿踢来,我迅速转身,一把大力握住他踢过来的腿,另只手掐住他脆弱的脖子,同时他也掐住了我。 血流瞬间被止住,我们齐齐涨红了脸,像两个可口的红苹果。但是,我的情况比他好,所以我欺负人的把他重重压在了地上。 “砰——”的很大一声响,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双昂贵的碧绿眼眸半眯,冷漠地望着我。 绿叶投下的整片阴影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漫上一层不动声色的寒气。 他薄唇翕动,想骂我,可他正被我掐着,骂不了,只好用腿毫不客气地踢蹬我。我是那种任骂任打的人吗? 是也不是。骂可以,面子值几个钱?被骂一顿说不定可以拿到好处。 打,那我可是一万个不同意。 用双腿把他牢牢压住,他反抗不了了,我抓住他小腿的手解放了出来,改抓住他双手,费了点劲才把他掐我脖子上的双手扯下来,铐于地面。 我低头盯着他红成猪肝、要窒息的面色,没想把人搞死,我还是懂适可而止的。 眨眨眼,松手。 他立即急促地咳嗽起来,仿佛一只不断打鸣的公鸡,我被自己的比喻整笑了。 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听见了我的笑声,身形滞了一下,下一秒又不安分地乱动,用劲全力地反抗我,过了几秒,见反抗无效,戾色涌现在他布满薄冰的脸上。 无形的硝烟弥漫,火药味十足。 他抿着染血的嘴唇沉默,细小血滴从白净的脸庞滑落,给他精致五官增添了一丝艳气,仰头冷眼望我,单方面僵持着。 他耗的起,我可耗不起,虽说我是迟到的惯犯,理论考试经常垫底,但我对学习的热爱那可是天地可鉴的。 谁都不能阻止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我俯视着他,道:“冬书屿,哪有说不过人就打人的?” 他嗤笑道:“有你什么事?我乐意。” “确实没我什么事。”我不在意耸耸肩。 见我要松开他,冬书屿眼底掠过一抹暗光,他轻声蛊惑道:“白小,你趴下来点,我给你说件事。” 我松他的动作一顿,箍紧他的双手手腕,“哦?”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凑近他,与他隔着一拳头的距离。 有着漂亮线条的红唇勾起,沾染血气,“再近点。” 我重复道:“哦?” 更加靠近了他,近到我看见了他右眼尾下楚楚动人的泪痣,闻到了铁锈味。 电光火石间,他绿眸一闪,偏头恶狠狠咬了上来,利齿陷入薄嫩肌肤,血液瞬间喷涌而出,部分顺着凌厉下颌线流入他白瓷般的脖颈里。 我:“……” 现在这个情况就如同看热闹把自己看进局子里去了。 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被迫掐住他脖子,熟悉的动作,熟练的把他扯开。 使劲一掐,他因不适松了嘴,这次我没怎么收着力道,脸色迅速爬满潮红,他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生理性泪水,脆弱地缀在浓密黑睫上,下面是一双偷袭得逞含着愉悦笑意雾蒙蒙的杏眼。 宛如两颗被清水洗涤过的华美钻石。 我垂眸盯了他半响,松开他站起身,捂住流血的颈侧,伴随他的咳嗽声说:“报复心挺强,作为交换,我这次的训就免了。” 语毕,没管身后人的情况向教室走去。 冬书屿靠着粗大树干缓解了片刻,拿纸把身上有血的地方擦掉,擦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干净,最后滑腻的肌肤上隐隐有了细微红痕。 站起身,走至垃圾筒前,没看一眼的把它们扔掉。 也是,垃圾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