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神的故事
每一个故事都需要起源，漫长的历史长河由细流阴差阳错。 那里并不是开始的开始。 不过一切出发的中途，已然落下定义。 公元1905年。 “哦！就是这个孩子吗？” 休息室的电子大门缓缓打开，突然的声音惊吓到年幼的孩童。青色发丝的男孩一个激灵，攥紧身边人的白衣躲到身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四下打量房间。 “你可吓到人家了。”立刻有人提醒。 蒙德的直白还有开朗早已融入血脉，科研人也是一样：“哈哈，抱歉抱歉，稍微有些激动。” “抱歉啊，小家伙。” 小家伙也不说话，眼睛眨得更厉害了。 黑发少年面带微笑走入房间，拉住他衣服的小尾巴也就小步嘎吱嘎吱前进。担心陌生环境的影响，少年对着周围人露出歉意。 “没事的，大家都是好人，不吃小孩哦。”温和语调平添几分无奈，少年一袭实验人员的统一白衣，体型瘦削，眉眼精致，他熟练低身半蹲，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作为无声的安抚。 小小的男孩胆子实际不小，得到鼓励与安抚，和头发一样的翠色眼睛试探看看周围人，然后骤然亮了起来，一把扑进少年的怀中开始撒着娇。 周围传来一阵阵友好的轻笑：“还挺缠着你。” “他们年龄相近，可不是我们这些中老年人。”年纪大些的老者推推眼镜。 “哈哈哈，我们的大天才说不定能培养出小天才。” “能被当做哥哥而不是监护人我很高兴，不过其他各位可是饶了我吧。这孩子性格自由随性，别的事情一点就通，一提到学习立刻装睡觉，让他科研可就算了。”黑发少年刮了一下男孩的小鼻子，重新起身来，他对着周围同样穿着白色外套的人露出微笑。 “何况本来也没打算让他走我的路。”黑色的眼眸凝现满满的关切。 “那是当然。”有人在笑。 大概是涉及一份不方便在孩子面前说的隐秘，众人心照不宣切换新的话题。 “不过你们别说，我前两天还从我派去坎瑞亚分部的老婆那里听说，她们部门新进来一个小丫头，刚做助理呢就提交文件要造什么科研型完美人造人，提案当然没有通过，冲劲倒是不错。” “没记错是代号黄金吧，主攻生命科学，坎瑞亚这次算是捞到一个宝贝，她的论文我看过，一直挺有想法，角度刁钻得很。”调侃的语调，“这两年时代不同哦，天才像是不要钱一样冒出来。” “这不说明老天也想让我们创造奇迹。” “哈哈哈，说得心潮澎湃些，人类的新时代可都在大家手中啊——自由与飞翔万岁。” “自由与飞翔万岁。”其他人齐齐念出属于蒙德人信仰的词汇。 在这时间，黑发少年取了几块水果切片给男孩鲜榨果汁，感受到周围的视线聚集向他，少年笑着摆了摆手，“自由与飞翔万岁。不过各位前辈可就别拿我说笑了，我这点成就算不上天才，只是碰巧运气还算不错。” “果汁有苹果吗？”男孩是屁颠颠总是跟着少年，仰头一脸期待。 “没有哦，不过有甜甜的草莓。” “哦…好吧。” 精致的小家伙像是瓷器雕刻的娃娃，胖嘟嘟的小脸眉头一皱，更加显得可爱，他那翠色的长发比绸缎还要细腻，灯光之下泛着微光。整个孩子就像童话故事之中，属于微风的精灵。 有人忍不住去逗男孩：“你叫什么？小家伙。” 黑发少年正巧冲泡好自己那份咖啡，温柔捏了捏男孩的小手，提醒快把头埋进杯子里的小家伙。 “温迪，之前怎么说好的。” “天天有苹果吃可不能骗我！”宝石般的大眼睛乌溜溜打转，小机灵鬼到不行。 “好好好，我的小苹果精，唉，果汁别乱洒。” “欸嘿！”得到承诺男孩嘿嘿一笑，把果汁暂时塞给少年，小家伙一摇一晃走到视线中央，还故作优雅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可惜短手短脚只有可爱可说，清脆的童音回荡实验室之中。 “各位哥哥jiejie、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好～我叫温迪哦，谐音微风，是最最最成功的元素诞生物计划成品，代号风精灵，编号0001。今年已经五岁了！目前监管人也是我的创造者之一，是史上最最最最天才的研究员代号斯巴安萨，名字是希望的意思哦。” “温迪最喜欢的东西是苹果，最喜欢的人是斯巴安萨，最喜欢的事情是听故事，我还会讲故事，因为吟游诗人很酷还可以换苹果吃，所以我还在学习弹琴。我家住在……” “好了好了温迪，你是要相亲还是干什么。”在众人笑开了的声音之中，少年终于忍不住把男孩抱入怀中，解开发间别着的塞西莉亚花塞给温迪。 名为斯巴安萨的研究员本就皮薄，此时脸上涌现羞红，眼前却深深都是宠溺。 小小的温迪反而笑开了怀，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坏蛋，钻在少年怀中咯咯咯笑个不停，奶嘟嘟的手指把少年的发夹高高举起来，来回把玩个不停。干花处理很好，柔软的白色花瓣残留淡淡清香，明亮灯光之下透着静止的生机。 “我最喜欢斯巴安萨了——！” 清脆的童音不知虚假为何物，只是将心中迫切的真实彻底袒露而出。他不知情爱，不晓人情，像是贪心的孩子抓紧身边的陪同。 “嗯。我也喜欢小温迪哦。” “等我以后变强，我就当你的手下，和你拯救世界！” “不是还说要当吟游诗人的吗？” “因为那是斯巴安萨以前的理想啊——温迪发现拯救世界也有苹果吃！” “原来苹果才是一切啊……” 黑发的少年拥有一张清秀柔和的娃娃脸，初看总被误会为未成年，但是每当他温和微笑的时候，身上的少年感就脱去大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沉醉星河与微光。 这是小温迪最喜欢的色彩。 小小的男孩睁大自己眼睛，把那样的面庞铭记在脑海，化作心中的憧憬，永永远远储藏。 直到—— “好久不见，我的小微风。” 黑色长袍替换走白色大褂，灵巧编织的小辫零散随性飞舞，黑发少年同样轻松悬浮在半空，漆黑眼眸倒映毫无笑意的温迪。 两人的样貌颇为相似，初看很像一个人，但如果仔细打量就能察觉区别——不仅是发色和瞳色的差异——黑发的少年生得颇为漂亮，属于蒙德中标准的美少年，但和温迪比还是稍有逊色。 因为温迪的五官不仅精致立体，皮肤更是细腻到毫无瑕疵，肤色白得过分近乎异样——就像真人和一比一模型之间的区别。 未知的风属性异能者露出一个笑容：“看来我并不太受欢迎啊。” 凌厉风弹毫不犹豫击出，黑发少年灵巧转身，破解杀气凝聚的危险。 “你们总有办法，让我感到恶心。”温迪一字一顿说道，神明巴巴托斯抬起手腕，周身的微风同时开始缭乱，凝聚恐怖的风暴。 散落风中的笑意。 “对你来说最有效果就行。” 无需过多言说，青色之风携卷无数小型的漩涡，以神秘少年为身躯快速旋转，巴巴托斯冷冷垂落手心，刹那间，无数风龙卷化作最为可怕的刀刃收缩攻击向敌人。 爆炸的、咆哮的狂风奏响高歌，原本清朗的夜空骤然翻涌起黑云，可怜的月光挣扎闪烁，像是溺水之人求救的眼神，灿白光芒笼罩巴巴托斯的半面身躯，面具遮掩的侧脸隐没黑暗，赤红血腥闪过。 温迪挥散风暴的余韵，淡淡扫了眼毫无痕迹的中央。他知晓这招不可能击杀对方，警戒提高到极限。 一只手毫无征兆轻轻按在温迪的肩膀。 风神瞳孔骤然收缩，等候的风刃横扫而来，青色之风碰撞在黑色。 这是风系霸主之间的对决，气场与威压只需要片刻，一黑一青同源的力量，凝聚在周身极限压缩的风场。 “唉，故人见面，招呼也不打吗？”少年语调温和依旧，凛冽之风吹乱他的头发，两道力量本来正在碰撞，伴随轻笑，少年竟然骤然松懈他的力量，用rou身承接神明的风暴。 凄惨包容的笑容迎接死亡的洗礼，和记忆深处吐露血迹的濒死重合。 ——“Wendy。” 温迪明明知晓不能松懈，那个瞬间还是无法控制收住一丝力量。 少年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电光火石之间，看似收敛的黑色之风猛然从背后击打，裹挟黑色雾气的手径直贯穿温迪的身躯。青风骤然扩散。 “你看，都说了会很方便～” 捅入温迪胸膛的手动作多么粗暴，那么说话的语调就有多么的温和，少年饶有兴致观察温迪因为剧痛颤抖的身躯，冷汗顺着温迪的额间大颗大颗滚落。 “不过堂堂风神虚弱至此，还真是令人唏嘘啊，唉，你会不会也期待着我们来了结你的生命了。” “……哈哈、也不知道某些虫子，贪嘴还会提前……”温迪痛苦喘息。 “毕竟你这副躯壳废掉实在太可惜，不过这次目标本来确实不是你……哦，找到了。” 狠狠拔出的手掌没有带出任何鲜血，然而青衣的少年却像折断羽翼的飞鸟直接向下跌落，勉强才凝聚一抹青风托举而住，还未挣扎，已经被黑色的微风缠住四肢剥夺了力量。 少年表情冷漠看向被黑色微风锁住的温迪，视线重新落在自己的手心，小巧的圆形小光球温柔散发出光芒，像是心脏一般咚咚不断跳跃。 “真是漂亮的产物啊，神之心。”漆黑的双目满满倒映美丽的柔光，神秘的少年勾起嘴角：“元素真正的奇迹，拥有它才能真正掌握法则。” “嘿嘿，是吗……” 就在黑发少年兴奋的时候，伴随温迪一声竭力的嘲笑，光球轰然炸开，在少年惊愕表情之中化作点点星光洒落，炸裂而开的力量甚至吹开一缕清风，狠狠给对方来了一巴掌。 与温迪阵阵轻笑格格不入的，是神秘少年的沉默。 “……这倒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一声平静的呢喃。 下一个瞬间，一只手猛然扼住温迪的喉咙，毫不犹豫紧扣：“神之心在哪里。” “不，应该问。”可怕的力量像是要把温迪完全碾碎，少年冷冷一字一句开口：“——第二代风神，你的继承人在哪里。” 气管被压缩，呼吸被禁止，温迪本是风的主人，然而眼前的少年也是，裹挟杀气的黑色狂风阻拦青风的援救，几乎快被遗忘的窒息感让温迪脸色苍白，面具之下的感染迅速开始扩张，在清秀面庞笼罩狰狞的黑色。 温迪张了张嘴，伴随少年稍微松懈的力量，空气涌入肺腑，心脏剧痛依旧。 青衣的少年勉强说出话语。 “哈……神之心，你不配。” 黑色风暴撕扯击打在温迪的身躯，青色的衣衫顿时破碎大半，温迪被狠狠摔在囚笼之中，面具随之飘散，然而更加可怕的痛苦才刚刚到来。 他终于痛苦呜咽了起来，蜷缩身躯剧烈颤抖着。以面部的污染为起点，赤红与黑色翻涌扩散，一点点吞噬温迪的四肢，同时到来的，还有灵魂被啃噬、身躯被切割、难以形容的剧痛。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少年平静注视温迪咬牙承担着痛苦，甚至慢悠悠走到温迪面前，轻轻摸了摸温迪的头发，眼底毫无温度：“这才多久，你已经忘了吗？我的小温迪。” “这份神之心，本来就属于我啊。” “是你害死了我。” 温和的语调说出曾经的事实，就像尖锐的小刀笑着挑开过去的疤痕，那些刺痛灵魂的剧痛重新展露在外，破烂不堪是早已溃烂化脓的伤痛。 “滚出他的身体……！”让他好好沉睡！ 温迪颤抖的嗓中涌现猩甜，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剧痛导致。 少年幽幽地叹息:“明明是看你坚持了这么久实在不容易，想陪你多玩玩，真是，吟游诗人演技也完全不够啊……嗯？感染度好像还被压制了一点，难怪失去神之心还能撑到今天。” “不过放心。”轻笑:“很快就可以用你的身体。” 温迪心中微冷。 啊啊…终究，还是迎来这一天了吗，真是，早知道这样就不摸鱼，早早掀飞盗宝团那点家伙，让空住进去了。 说不定抓紧时间多死缠烂打一下，金发少年一向心软，品尝到嘴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样就要不到老爷的苹果酒了，唔，毕竟是空的话也不算亏。然后吃饱喝足找个地方自我了断，多轻松多环保……就是一点也不像歌谣那么辉煌就是。 身体失去cao控逐步走向混沌，温迪只能用胡思乱想竭力保持着冷静。黑色的力量翻涌着侵略，将这早就残破不堪的身躯慢条斯理吞噬，清扫残存的抵抗。 从知晓感染真相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为自己举办完了丧礼，不知年龄的少年像是把心也保持在了那个定格的时间。 他化身风神，却依然洒脱，得蒙德守护者之名，却逃避躲闪。或许当多年之前，神之心缓慢融入他的体内，属于自然的法则低垂耳边呢喃，借神明之力改变样貌、化身少年那张面庞的时候，年轻的风神就从未认为自己应该坐在这份孤独的王座。 结果还要亲眼面对那张脸剥夺自己的生命……温迪嘴角的笑容像是深埋过久没能封藏成功的浓酒，已然不断发苦。 在神秘少年无法察觉的位置，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球隐蔽在温迪手心，逐渐凝聚出光芒，那里存放着他早早剥夺而出的神力——强大的压缩风场只需要一点力量解锁，就足够带着敌人一起陪葬。 然而余光终究无法遮掩，在这最后时刻下意识将忧虑落在下方的基地。 失去拥护的风神寻找不到金发的少年。 黑衣少年并不知道温迪自毁的想法已经达到哪一步，还在观察猎物最后的颤抖。 “这个基地有你很关心的存在吗？”少年把手臂背到身后，像是真的好奇，低头打量小小的基地：“是你的继承人，还是说——哪怕交出神之心被彻底感染，也要保护的存在。” 温迪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感染的黑雾一点点吞噬面庞，只剩翠色眼睛的周围还有少数白皙，那总是勾起的嘴角此时笑意依旧。 “……不知道哦。” “嘴硬。” 冷笑之间，温迪彻底倒在地面，失去了说话的控制权。 知晓新的优秀身体已经板上钉钉，少年也没有了继续折磨的想法，毕竟很快就是他的东西，反而应该怜惜才是。 不过那依然透亮的眼睛真是让人无趣。 “我完全掌握你身体的时间里，确实不能进行任何的行动。”平静地审视：“但是我刚刚已经说了，这次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你。” 温迪准备启动风炸弹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惊慌。 像是想要彻底摧毁温迪的信念，爆炸之声在下方基地回响，伴随锐利的尖叫与城墙崩塌的绝望，尸潮开始涌入。 温迪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嘶吼的丧尸闯入小小的基地，像是浪潮冲击向沙堡，可怕吞没而来。 一如那时的悲剧。 仿佛某个致命的按钮骤然按下，猝不及防的子弹贯穿大脑，毫无征兆之间，突破原本的封印裹挟来全部的景象，混沌的记忆割裂浮现，凌乱铺展在眼前，于是温迪可以回想—— 巨大容器之中，懵懂的男孩隔着玻璃屏障轻轻触碰冰冷，金色的少年睁开双眼露出一个笑容。 撕毁，混乱，重组。 灵魂伴随身体的失去在混乱之中游荡。 那些冷漠的话语与控诉的怒火扑打在曾经。 “——摩拉克斯你终将后悔……” “凭什么你可以删除他对我的记忆！” “把我的阳光，我的小塞西莉亚——” ———还给我。 泪水骤然凝聚在眼角。 温迪已经快忘记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神之心被剥夺没让他落泪，感染引发的剧痛没让他落泪，生命走向终结依然没让他落泪，却在恢复记忆，想起某道光芒的时候，第一次夹杂着绝望与希望。 “空……” 缓缓松懈的气力露出手心的球体，对于死亡的执着在那一瞬间销毁，伴随黑发少年看清风炸弹时近乎崩坏的神情。 狂风把温迪像是娃娃一样甩飞，手中的风球飞扬上高空，在更高的领域炸开大片的乌云。天空一瞬间晴朗，可怕的余波击打向两人身躯，好在一道透明的诡异屏障瞬间展开，吸收了大部分力量。 温迪狠狠撞在风墙，又被黑色狂风囚禁。因为过度剧痛，身体的控制权恢复了一瞬间，他剧烈咳嗽着放出无奈的笑声：“真是……” 这一世又是这么蛮不讲理把我拉住。 泪水滚落而下。 那就再找到我，不准忘记了啊。 空白笼罩大脑的思绪，伴随妥协般叹息。 温迪彻底昏迷了过去。 “疯子、神明都是疯子！” 一缕清风在温迪力竭的最后一刻奔逃向外界，少年已经顾及不了，清秀的五官扭曲到恐怖。他抓起温迪的发辫狠狠撞击，听着头部与风墙的可怕声音，好半天才恢复了冷静。 看着鲜红的血迹顺着昏迷温迪的额间流淌，黑发少年大喘息了好几次，这才猖狂大笑了起来，黑色的雾气从他身躯凝现，顷刻笼罩向温迪…… 几分钟之后，“温迪”睁开双眼，无比烦躁扯开了嘴角。 … 与此同时。 迷路数天的两人刚从沙漠回来，重云作为冰属性能力可谓苦不堪言，一边喝水一边调整着状态。 因为带错路稍有尴尬的夜叉本来一直沉默赶路，骤然之间，他一下锁紧眉头，转身就是抓住了重云的后领衣服。 “找到了。”魈说道。 “什、”重云还没回神，手中的水杯滑落而出，他已经在魈的破风加持之下，连人带大剑跟着冲向某个方向。 难以想象的速度让身影成为模糊，留下冰蓝发少年无辜的哀嚎。 “前辈，我晕、呕——” …… “这是……风系的求救通讯。” 另外一边，酒红发少年一手撑着下巴，低头把玩指尖微弱的风系残留，嘴角带着笑容。 “哎呀呀，真是稀奇了，强大如风神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呢。” 轻松将线索关联判断，同为风系，少年拥有一双闪烁微光的翠色眼眸。 “既然如此……”少年身后，不甘的异能者挣扎起身，举起手中的武器想要反击，但是下一秒，高大的青年已经被突然转身的少年一脚踢出，狠狠飞进周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团体。 “稍微老实待着哦——真是，非要用武力干什么。” 不再给那些人丝毫眼神，鹿野院平藏对着遥远的方向确定，后腿发力，顷刻驾风冲刺。 “嗯，顺路看看好了。” “毕竟风神都想要本侦探救的人，一定会很有趣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