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A级
第三章 新的A级 飘扬风雨，睹物思乡。 面对这残缺的世界，何人不是游魂，何人不是浪子。 父君、母亲，距离你们逝去已经过去两年，承蒙家族培养自幼学习剑术，我也稍微能在这末世获取片刻安宁。 只是时间流逝，白驹过隙，儿臣终究感到一分困惑。 大抵远离故乡四处漂泊，终有几分思念。 我想……寻找着意义。 微凉的湿意拂过发间的枫红，柔软的发丝紧紧贴在面庞，空气稍显压抑，黏稠的质感绝对算不上美妙。白发的少年抖落刀尖的血迹，缓缓将武士刀重新收回腰间，十三四岁的五官稚嫩而平静。 他没有再给死去的落单丧尸一个眼神，而是走到角落捡起滚落有些发黑的馒头，咬了一口，迈着规律的步伐继续行走在废墟之中。 接纳也好，苟活也罢，少年老成的少年随意观察着周围，甚至还要几分兴致想要吟诗一首。 直到，金色的光芒闯入他的视线。 “还有活着的人吗？”金色，闪烁着泪光与希冀，“求求你，救救我的meimei——！”抓住衣摆的力量很轻，却是用尽全部的气力。 枫原万叶停下了脚步。 这一停，就选择了方向。 …… “呐，空，和我做一次吧。” 彻底的无力应该是什么？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我会反过来好好滋养你的。” 倔强的冲动可以轻易冲垮大脑的防线…… 枫原万叶昂起头，眼睁睁看着青发的少年黏在空身边，用最撒娇的语调说出直白的索求。他此时被强制压制在地面，单膝跪地动弹不得。本该对他包容宠爱的微风陡然露出冰冷而无情的一面，无形的威压轻松破解他的每一丝挣扎。 就像竭力保护的珍宝被人夺取，精心藏匿的金色突然为他人开启，枫原万叶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看不见空的表情，但能看见那个不速之客贴近金发少年脖颈抚摸的时候，若有若无给予枫原万叶一个视线。 温迪笑意之中溢出的冷淡，足以比烈阳还有烧灼枫原万叶的灵魂，比寒冰冻僵血脉的深处——浪潮摧毁心灵的防线。 枫原万叶感受到口中的猩甜。 他性格一向淡薄，对万事都比常人要看淡很多，得过且过的随性。 但是那一刻，枫原万叶从未如此渴望过力量，渴望可以主宰的控制。 落石震碎红色的海洋，涟漪荡漾起波澜。 像是收敛爪牙的猛禽终究从长眠中苏醒，几缕微弱的风元素脱离温迪的cao控，枫叶的色彩撩拨额前碎发，那双眼眸闪烁可怕的寒光。 …… …… “很抱歉，但我拒绝。” 少年的语调不卑不亢，鎏金的眼眸倒映出温迪惊讶的表情。 空微微勾起嘴角，平静而温和的态度将委婉地拒绝表达到极限：“容我拒绝，巴巴托斯阁下或者说是温迪。我现在并不愿意和你发生任何关系——请放下我并解开我爱人的束缚可以吗？” “爱人”。 几乎是这个词汇出现的同时，身旁的两个风系都是一愣。 枫原万叶的反应是呆滞，随后涌现出淡淡的喜悦，如同从未奢望的暖流涌入身躯，安抚临近爆发的情感的同时，也让思维悄然冷却清晰。 温迪的脸上则第一次浮现毫不掩饰的惊讶，渐变发色的少年花了三秒才从错愕之中回神，没有被面具遮掩的右眼闪烁盈盈光芒。 他挂在空身上的动作没有变化，只是贴近空慢慢露出苦恼思索的表情。 “为什么……”温迪扁了扁嘴巴，声音近乎有些委屈，仿佛听不见空刚刚的话语，他极其带有暗示地轻咬空有些红肿的嘴唇：“我会很温柔的，而且我可是第一次唉！如果不是空太特别，这种事情我也不会感兴趣的。还是说你并不清楚自己拥有的异能需要、” “如果是异能升级方式，我一定是最了解的人。”空轻声打断温迪的话语，偏了偏头拒绝温迪索吻的请求。 “你说得没错，和你进行深入的行为有利无弊，你可以把我当做新奇的玩具——糖果也好，酒类也好，总之暂时足够有趣一段时间，而我也可以得到你的反哺，得到堂堂神明的庇佑……特别在两人互相统一的情况下，还可以避免我过度透支的可能。” “但是。”空看向听他说话连连点头、眼睛已经亮晶晶的温迪，空的表情不变：“我依然要拒绝。” 温迪拉长嗓音：“欸——” “先不说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正常情况下也没有理由和一个完全不认识，至少只互通姓名的人发生这种关系吧……更何况前一秒还被强行亲吻。” “只是因为这点小事？”温迪放大眼睛。 “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小事。”空平静看向温迪的眼睛，想要从那份看似轻盈动人的翠色湖畔之中找寻一丝可能的真实。 “唔，好吧，这个我可以道歉……虽然空这么美味最遥远的风都要沉醉了。”被空毫不客气拒绝附赠眼神谴责，温迪终究妥协了几分，用着本就雌雄难辨的面庞做出最无辜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那我接下来不就征求你意见了，就答应我嘛。” “请不要混淆事实。”空说。 “唉嘿～”温迪战术性吐了吐舌头，终究收敛了些表情，“但我确实不能理解……” 少年的语调清澈见底又极其富有情感，若是在中世纪，恐怕他会成为优秀的吟游诗人，然而这副嗓音吐露出的词汇，却让枫原万叶感受到无限的冰冷。 温迪说道：“你真的还会在意这点礼义廉耻吗？——你周围有关情感的风，明明早就冻结了啊。” 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澜。 … 黑暗。 淹没浸透的窒息感。 审视的视线鞭扫瘦弱的身躯，贪婪与欲念交叠横扫而来。 “太奇迹了，这种异能真的可能存在吗？” “喂喂喂，这不就是修真里面的极品炉鼎……” “只需要占有他就可以得到增幅，还是这样一个美人。” “别和我抢，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叫嚣嘶吼，灼灼的光芒撕毁衣衫的表象。 金发的少年蜷缩在角落，看着无数的手臂向他伸展，迫切着渴望着想要触摸他的身体。空挣扎着想要躲避，却总是狠狠跌倒在地。 他低下头看向沉重的脚腕，看见粗壮的锁链何时紧扣在他纤细的脚踝，由于激烈逃脱的动作，冰冷粗糙的锁链立刻在脚腕磨出血色的印迹，刺痛从中传来。 空匆匆抬起头，厚重的栏杆遮蔽他的视线，他这才发现自己坠入囚笼之中，这巨大的囚笼封锁少年的行动、困住少年的身躯，独留下深深的阴影切割少年的面颊。金色的眼眸闪烁绝望的色彩。 他是囚鸟，是完美的增幅器，似乎天生就该舍弃全部的原则与羞耻，成为听话的玩具。只需要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就好，只需要放弃挣扎张开口腔就行。强迫的亲吻落在少年漂亮的肌肤，粗暴的动作留下一个个刺目的嫣红，哭泣与挣扎全都没有意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凝聚坠落，顺着面颊隐没在床单伴随身躯不住地战栗。 “好孩子。” 深沉的金色吞噬外来的光芒，钟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会给予你庇佑的位置，只要你听从我的命令。” 成为美丽的金丝雀唱响重复的歌谣，在永久的囚笼等待主人的临幸，放弃翱翔于天空的奢望吧，只需要做只乖乖的笼鸟，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安逸—— … ——“风是绝对不会说谎的孩子，可以把你周围真实的情感全部吹向我。” 温迪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一次次失望消磨殆尽的情感。” 【厚重的资料坠落在地，在空荡的房间发出巨响。 慌忙捂住嘴巴想要逃避的金发少年转过头去，正看见何时站在门口的神明。 往日充满爱意的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之中冷冷放出光芒。】 “饱受损伤不再天真的欲望。” 【加固的锁链，囚禁的牢笼，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束缚更加紧绷，近乎快要窒息。】 “还有和身体格格不入过分成熟的灵魂……” 空的瞳孔微微收缩，被迫填充风神完整的面庞。 “就像崭新高脚杯中倒入醇香封藏的美酒，略显青涩的果实提前催生，才让气息这么香甜。”温迪爱不释手抚摸着空的侧脸，如同摇晃杯中的佳酿，让酒香更加醇厚。 “我们明明是同类啊，空——只要抛弃绝大部分的人性，就可以获取自由随性的灵魂……”温迪轻轻后退一步，在空中灵巧飞了一圈。他抬起自己手指，在左眼上的面具敲击两下，类似金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青发少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干净，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佩戴面具的假象——仿佛面部的表达也只是他的玩具，唯一的目的只是更像一个“人类”。 “学会接纳自己，不是更好吗？” 这一次，面对温迪的开口，空选择陷入了沉默。 蔓延的沉默在风中涌动，激励温迪笑意的加深，却让万叶的心脏坠上沉重的枷锁。 空。 枫原万叶想要开口呼唤，但灵巧的微风前一步到来，灌入他的口腔填充他的咽喉，封锁一丝一毫可能的声音。 提醒着他不过是砧板上的鱼rou，注定要向高位诚服，倒流的血液伴随空短暂而漫长的沉默一点点沉入深渊。 一切似乎注定。 【你应该听从指令。】 悲伤、痛苦、无助、绝望，忘却就好，接纳就好了……… 【不要再挣扎了，空。】 无形的锁链击穿飞鸟的胸膛。 【接纳这份束缚吧。】 空眼中的光慢慢走向黯淡。 嗯……结束了吗。 轻盈的微风可以成为助力，也可以化作风墙封锁向往自由的灵魂。 温迪一直观察着空的反应，自然可以读出空微动作间的动摇，尘埃似乎即将落定，面对这种可能，清澈明朗的眼眸的深处却只闪过些许无趣。 少年俯身重新贴近似乎放松下来的空，漫不经心用嘴唇触碰在空微张的唇瓣，准备尽情享受美味的佳肴……… “不。我和你不一样。” 一锤定音的声音陡然响起，是空再次的开口。 空褪去茫然的金色双眼重新迸发出光芒。 “即便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即使我很多情感已经开始淡薄，但我依然会再次选择自己人性的一面……” “嘲笑也好，贪婪也罢，我就是我，舍弃异能舍弃身份，归根到底名为空的人类——我有我的人格，我有我的选择。” 温迪并没有说错，只要重生的记忆存在，空就注定伤痕累累，忘不记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忘不了灵魂之中的痛苦，永远不可能回归现在的身体应有的，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 但从他一跃而下的那一刻，从他再次苏醒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有着更加坚定的全新判断。 守护身边的挚爱。 突破过去的枷锁。 ——这才是拥有重来机会必需去做的事情。 仿佛身受重伤的飞鸟重新昂起头颅，迟缓痛苦铺展羽翼，摇晃脆弱的身躯一遍遍努力，即便疲惫、即便受伤，也要挣扎着重新飞向天穹。 空直面对温迪的视线，灼灼的金色就在此时真正闯入翠色之中：“我知道没有抵抗你的力量，但如果你真的要强迫做到最后。” “温迪……你会后悔。”他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不含任何动摇的肯定。 啊啊…… 竟然被威胁了。 温迪缓慢眨动一下眼睛，任视网膜印刻上这份奇异的耀眼金色，感受涌入身躯名为温暖的波澜——仿佛终年的寒雪迎来光芒，照耀在冰冷的山河。 不偏不倚，让遮掩的假面传来皲裂的声响。 不过，丝毫不觉得生气，温迪想，反而有些有意思。 唉嘿，看来真是找到宝物了。 … 看清一切的人还有一直盯着的枫原万叶，白发少年心中的波澜比温迪更加汹涌，心脏伴随情感强烈进行鼓动。 空。 空—— 枫原万叶在心中不断念着名字。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伸手拥抱住眼前的身躯，那个瘦弱之中却不可动摇的背影。 漂泊的浪人也会迷茫于港湾，好在，他有独一无二的灯塔不断指引方向。 …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空半威胁的话语后传来。 “好吧，既然空这么反对……” 温迪默默垂下视线，重力让刘海遮住他的眼神，语音落下的时候，房间之中的风元素便重新温和下来。 空默默看着温迪不情不愿的动作。 竟然真的成功了。到达神明这个程度，直接的对抗完全是痴人说梦，要么嘴遁，要么取巧，要么直接躺平。 目前来看，这位神秘的风神似乎还是性格很好的……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松警惕。 事实证明，空的第六感真的非常强。 就在两人一起稳稳落地，温迪抬手似乎要撤去无形的束缚的时候，前一秒还一切正常的温迪动作一僵，整个人就是诡异颤抖了一下。 空反应再快也不是风神的对手——不过瞬间，一只手已经牢牢握住空的手腕。 同一时间，枫原万叶身边勉强控制的几缕微风还未收拢就被一把击散，强大的威压向万叶压迫，一口鲜血已经涌现在少年的口中。 面对枫原万叶的状态，空终究慌了：“万叶——、嘶” 别看温迪的手指和样貌一样，漂亮白皙仿佛无害到极点，钳制的力量却一点不小。下意识的挣脱换来惩罚一样的收力，空吃痛倒吸了一口气。 “我没事，空。”枫原万叶匆匆说道，咽下口中的猩甜。 “没错。”温迪说道：“别担心哦，我还暂时不想杀了他。” 温和的风元素重新开始起舞，却是更加狂暴与危险的流转，如果说刚才的温迪还有些收敛，只是暴雨前警戒的狂风，那么现在就是大海之中卷起巨浪、吞没商船的飓风，近乎带着杀意。 突兀的轻笑在空间之中回响。 “不过剩下就需要看你的表现了——好好看着我嘛，不要再分心了。”温迪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头，嘴角的笑容何时变得扭曲。 空则把注意力锁定在温迪的左眼。 现在，他有些明白原因了。 只见温迪佩戴面具之下，遮掩不住的暗紫色血丝正以左眼为中心，活物一样增生扩散，涌动诡异的色彩。 此时若是有普通人看到温迪的样子，绝对会发出惊恐的尖叫——因为那隐约扩散的半张脸，和城墙之外无数的丧尸一模一样。 作为前世和魈待过漫长时间的人，空的认知更加透彻，心中的惊讶也有所区别。 “……丧尸污染。” 没想到强大如风神，也会被污染成这样。 “嗯？是哦，感染很久很久了。”听到空的评价，温迪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只是布满血丝的眼白和感染的血丝交融一起，只能组成近乎可怕的疯狂，“说不定会让你也成为丧尸哦。” 这种威胁对于空是无效的，“温迪，醒一醒，你只是一瞬间被丧尸病毒侵蚀到神经、” 一个吻再次堵住空的嘴唇。 单方面笨拙的索取并不算愉快，空觉得牙齿被磕得生疼，偏偏完全咬不到温迪灵巧的舌头。 “不要这么讨厌我嘛——” 失败的索吻让温迪有些不满足，又顺从本能蹭着空撒娇，但比起之前，他此时的动作明显多了几分僵硬与粗暴。 “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么甜，这么香，还温暖的宝物。”少年的嗓音笼上沙哑，一字一顿艰难吐露：“我知道，我知道……给我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的，只要你爱我好不好。” 对于温迪突然展露的爱意还有混乱的话语，空全程保持着冷静。 静静凝视温迪遭受丧尸病毒侵蚀，一点点坠入本能的状态，随后平静开口：“抱歉，但是不行。” 温迪脸色一变。 “好过分……” 神明看似委屈呢喃着，表情却越来越失去cao控。疯狂的渴求在他脑海喧嚣，无数的声音嘶吼着驱使身躯。 得到他，抓住他，占有他！哪怕废弃四肢也好，哪怕永远困住也好。我的，都是我…… 温迪顺从着本能，试图cao控微风再次将空困住。 也是这时，温迪的笑容走向停滞。 ……咦。 茫然之间，本属于温迪的飓风突然失去控制，偏转着向着周围散去，手腕的刺痛让温迪下意识松手，再一回神，已经被“自己”的飓风击退数米。 狂风之后，金发的少年被枫原万叶抱入怀中。 枫原万叶在微风起舞中悬空，枫叶的形态时而在风圈之中闪烁，他一手搂住空轻到惊人的身体，平静凝视地面还在意识模糊的“温迪”，另一只手中，风刃凝聚而出的武士刀隐藏可怕的气流。 “不……怎么会……力量………” 侵蚀的副作用到达尾声，让温迪无意识呢喃着，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他只感受自己突然非常疲惫，模糊的视线看向空中的两人，最终定格在金色的少年，“……空。” 温迪伸了伸手想要抓住。 但是下个瞬间，枫原万叶已经带着空消失在风中，连带消失的，还有拐角之后一直在阴影之中颤抖的少男少女们。 周围陷入沉寂。 … 枫原万叶等人离开以后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温迪左眼的色彩重新褪去，清明回归眼底。 “啊啊………竟然在这个时候失控了。” 温迪长长舒出口气，抬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面具，失去万叶cao控的风重新在神明身边舞动。 “是因为不甘心吗，好久没有情感波动了啊……” 温迪被感染的区域位于眼睛，和神经连接的非常紧密，若非是神明这种可怕的存在，早已彻底成为了丧尸。 即便如此，情绪的过度波澜也会让暴走几率提升——比如刚刚。这也是温迪离开骑士军团，习惯特立独行的重要原因。 恢复状态的神明自言自语着，心情却rou眼可见变得很好：“刚刚那个力量……是把我的能量一瞬间导入向那个小后辈吗？真是出色的手法。不过这种个人天赋，一般要A级异能者才会开始摸索到。” 说到这里，温迪顿了一下，陷入几分思考。一般来说，他暴走之中的记忆会忘记大半，有时可能发生前后都要昏昏沉沉很久——这次却格外清晰。 清晰到可以连心中的触感都没有散去：快要遗忘的悸动，阳光一样的温暖，遭受拒绝的失落，相遇以后的高兴，以及……真诚出现的爱意。 仿佛两人不是初遇的巧合，而是久别重逢却忘记对方的爱人。 神明的眼底涌动出警戒、茫然混杂的色彩。 “……病毒已经侵蚀到持续影响荷尔蒙分泌了吗。”温迪呢喃一声。 少年看似热情似火，轻盈如风，实则在这百年的阅历之中早已积累了很强的神性，即便空的异能确实独一无二，以温迪平常的性格顶多就是公平交易，要点血液做做尝试，绝对不会也不应该做出今天这种破戒一样的举动。 唯一的原因就是……拥有这个异能的人，叫做空。 风神的睫毛微微颤动。 “嗯……算了！这次暴走只持续了十分钟还没有任何伤亡，运气真是好极了！不过空的帮助也是重要原因，要是以后天天尝，说不定就彻底压制感染了呢。” 口中说着不着边际的漂亮话，调整好状态的温迪随手把天花板的两人丢到旁边，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毕竟——我们一定很快就能见面的。” 被风锁定的宝物，可是逃不掉的哦。 找寻到目标的温迪高兴哼了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向外飞出。 说起来…… “总感觉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心情大好的温迪随便在高空飞翔着，直到远处的高空飞出巨大的火鸟，极限的光辉照例黑暗的世界。 温迪的身子僵了僵，骤然惊呼了起来。 “救命——我的苹果酒！！啊不对，老爷你撑住啊———” 慢了无数拍的风神发出一声哀嚎，下个瞬间，已经消失不见。 … 另一边。 璃月大型基地组织——千岩之城。 “魈。” 站在顶峰的男人淡淡念出名字，语音未落，佩戴傩面的少年已经闪身而出。 魈摘去自己的傩面，露出清冷俊美的面庞，少年对着男人恭恭敬敬行礼，“大人。” “你刚刚应该也感受到了吧。”钟离开口说道。 魈迟疑了一瞬，“是新生的那个A级风系吗？” “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气息锐利又温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过这气息有些奇妙……让我想到某个故人。”钟离平视向远方，似乎可以透过漆黑的夜晚看清遥远区域的变化。 “最近城防无事，距离也不算遥远，你便去探探吧。”钟离下达指令。 “遵命。”魈点头接纳，并不多言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钟离的声音让少年身形一顿，“驱魔世家那个小少爷姓重名云，你也一并带去。申鹤独自外出历练，他已经向我提出几次请愿。这次，你就带他出去看看，切记避免尸潮，早行夜歇，不可贪战。” “一切听从帝君安排。” 魈认真承诺，彻底消失于风中。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