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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季年就一直默默担心着那位细作的安危。

    水也喝不下,饭也吃不动,就只怕他的好伙伴会被裴浅发现。

    为了及时掩护他,裴浅的一举一动,元季年都得注意。

    裴浅听着身后与他快慢一致的脚步声,骤然停下步伐:“殿下跟着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裴浅:什么时候结算?要惩罚就果断一点会死吗?

    系统:下次一定!

    第18章 糊弄

    元季年没料到他突然停下来,脚步没收住,差点和转过身的裴浅撞了个满怀,他摸着玉佩,见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也就直接说了:“商量攻宋的事,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也好,殿下可以坐在一旁,闭着嘴就好。”裴浅以折扇抵着元季年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些,他抬着头,微挑的眼尾似在示威,“殿下答应吗?”

    他是不想让这人进去,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的身份还是周太子。

    把周太子关在营帐外,传到其他人耳中,恐怕会让本不愿听从他的人又多了条理由生事。

    他的名声已经是一塌糊涂,裴浅也不在乎虚名,但他知道,有个周太子在身边,倒是方便以周太子的名头行事。

    有价值能利用,也不错。

    “好。”元季年弯着眼睛,面上一副和气好揉捏的样子。

    虚伪。裴浅在心里道。

    说起虚伪,他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一个人模糊的身影。

    裴浅转过了身子,捏着衣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元季年跟在裴浅后面,看着他像生气了般,走路快得就像在逃命。

    元季年弯腰进了营帐里,里面放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张图纸,边上围了七八个人,各个着着亮锃锃的甲衣。

    “殿下和裴公子来了。”跪坐的几个人忙不迭地站起来,笑脸相迎。

    “都坐都坐。”元季年倒是很自然熟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其他将领却没坐,目光望着裴浅,暗暗等着他坐下。

    裴浅挑了一个离元季年较远的对角坐了。

    他落座后,其他人才相继坐下。

    元季年倒没觉得不好,裴浅离他远,他也舒服。

    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听听他们攻宋的计划,又不是和裴浅坐一起。

    裴浅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都和他没关系。

    但元季年是这么想,其他将领却谨慎地看着他们两人,心里一个劲地猜测着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看着对面的人:裴公子与殿下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对面的人与他默默进行着目光交流:看两人都不开心,应该是。

    将领1:这下完了,裴公子不会突然借着乱出谋划策的由头罚我们吧,或者找我们算上次的旧账,毕竟上次裴公子提出出战,大声说着支持的人是我们。

    将领2:是啊,上次裴公子一反常态,打了败仗后,一直没有罚我们,日日夜夜,倒让我一直心慌,要罚就痛快一点。

    将领3:有太子殿下在,裴公子应该多少不会罚我们吧。

    将领4:是裴公子主动不理太子殿下,有殿下在,也救不了我们。

    一众将领同时点头,换上了慷慨赴死的表情:你说得有理。

    他们在目光交流的时候,元季年正认真看着案几上的图纸。

    看着看着,元季年眯上了眼,左看右看,有些看不明白。

    裴浅还在忙着抚平自己坐下来时衣摆上的褶皱。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空气安静地异常。

    “这谁画的图?”一片安静中,还是元季年先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停下各自的事,看着他。

    元季年是不得不问,这图看得他很迷茫。

    一张白纸上,复杂地画了一堆东西,各种线条歪歪扭扭地粘合在一起,走势龙飞凤舞。

    开始打眼一看,像是胡乱画成的东西,最中间还有两道粗长的曲线,很像两道弓着身子的蛇在互相嘲讽。

    其他将领都不吭声,眼光偷偷瞄向裴浅。

    裴浅理完了衣服上的褶皱,末了,展了展衣袖,理直气壮道:“是我画的。”

    元季年点头,郑重道:“裴公子画得很好。”继续保持。

    难怪以往周军到了宋地后,总是拿着图纸先瞎转悠着找人。

    元季年就曾藏在山后有幸观摩过周军进攻的浩荡气势。

    那会他得了周军来进攻的消息,一时来不及准备,周军就踏进了他们的地盘。

    元季年只好带着人先藏在后山里,静静等待着。

    他眼见着大周的军队到了宋地,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拿着图大眼瞪小眼地找着什么。

    之后他就见着一个拿着图的人抬头指挥:“据图所示,宋军的位置离此处还甚远,需得途径五条河流,八道山川,大家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元季年就这样亲眼看着周军离去,再亲眼目睹周军经过长途跋涉,到了一处沼泽前坚定地说:“宋军就在此处了!”

    一众人盯着沼泽,一头雾水。

    队里有人小声道:“难道宋军全军覆没了?”

    “在沼泽旁驻扎一向是行军大忌。”

    拿图的领将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宋军果然会出奇招。”

    “将军为何这样说?”队里有人问。

    “从图上看,对方一定就在附近,他们抱着侥幸心,断定我们不会在此多做停留。”说话的领将振奋地一拉衣袍坐在地上,“今日我们就在此等上一晚。”

    等了一晚后,那领头的将军才跺着脚大骂着:“宋人果然狡猾,让他们逃掉了。”

    元季年刚好就带着队伍,轻轻松松包围了他们。

    “这是什么?”元季年指着其中一道扭曲的粗线条。

    旁边坐的一个小将回答:“回殿下,这是一道山。”

    “不对,这是树。”元季年对面的一个人认真更正了他的话。

    又一个人头都要埋进画里了,看了好半天,才回:“依卑职看,这是村落。”

    裴浅吭了一声,不大自然道:“这是桥。”

    其他人:“……”

    元季年不得不问了:“那你们平日怎么按图找的?”

    一个人忍不住开腔:“凭想象。”

    “咳……”其他人以咳掩饰着笑。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元季年觉得大周是完全看不见希望了。

    好极了,他也终于放心了。

    “上次我们失败的原因在于天意……”裴浅总结着。

    “吭……”一道没忍住的笑声从一个人口中传出。

    裴浅脸黑了一截。

    这件事上,他一定要维持裴浅的面子,好让裴浅对自己的地形图有信心。

    “裴公子总结得不错,这图其实也能看明白,问题出在你们身上,得好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