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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轻响,她回过头,与陆景行四目相对。 两人都有片刻怔愣。 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们都需要时间适应。 正常正常。 阮瑭:“回、回来啦。” 陆景行:“嗯。” 手机响起到时提醒,她按掉后起身往厨房走:“正好,鸡汤炖好了,你还没吃饭吧。” 陆景行应了一声,进屋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对比强烈的电视墙。一半是寡淡的黑色实木架,一半则很有秩序地摆满了书籍。 他端详着这半面彩虹书墙,闻着厨房里飘出的食物香气,“生活气息”四个字第一次有意识地在脑海浮现,不过出乎意料的,感觉还不错。 阮瑭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还没见人过来,下意识就喊了一句:“赶紧洗手过来吃饭!” 刚喊完她就一个哆嗦,糟糕,她这语气……好像太嚣张了。自从认识以来,她就没见谁对陆景行用过祈使句,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见陆景行已经神色自若地坐在了餐桌前,衬衫袖口挽在肘间,应该是刚洗了手。 他接过阮瑭手中的碗筷,问道:“你喜欢喝鸡汤?” “啊?嗯,”她还有点惊魂未定,随口答道,“养胃嘛。” 话音刚落,一碗鲜红的辣椒酱正好摆到桌上。 “……” 陆景行嘴角上扬,筷子尖点着那碗酱:“养胃?” 阮瑭忍痛:“我不吃,这是我舅妈熬的,给你尝尝。” 他从善如流地把辣酱挪到自己那边:“谢谢。” 她咬牙切齿:“不、客、气。” 火候掌握得刚好,汤汁十分入味,陆景行尝了一口,诚恳地称赞:“很好喝。” “哦,那你多喝点。”阮瑭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碗辣酱。 失去辣酱的鸡rou,是没有灵魂的! 陆景行看着小姑娘满是痛惜的小脸,忍俊不禁。 他把辣酱碗挪回去,没再逗她:“胃不好,不许蘸太多。” 阮瑭的眼睛瞬间亮了:“嗯!” 炖得软烂的鸡rou蘸上喷香的辣酱吃进嘴里,阮瑭一脸满足,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陆景行看得心口发软,忍不住伸手过去。 温热的大拇指贴上唇角擦拭,阮瑭看着暖调灯光下陆景行带笑的眉眼,忽然愣住了。 陆景行在帮她……擦嘴?!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陆景行真实的僵了僵,然后他自然地收回手,用纸巾擦掉指尖沾上的汤渍,抬眼看她:“怎么不吃了?” 阮瑭回过神,想摇头,又想继续嚼,慌乱间感觉舌尖刺痛,闷哼一声就冲向了洗手间。 陆景行跟了过去,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半晌不停,他敲敲门:“瑭瑭,你怎么了?” 又过了一会,水声停止,门从里面打开。 阮瑭整张脸都湿漉漉的,丸子头摇摇欲坠,眼圈通红。 陆景行皱眉:“胃又疼了?” 阮瑭摇了摇头,艰难地开口:“额咬到se头ne。” 陆景行:“……” 阮瑭那一口咬得很实在,舌尖破了一大块。陆景行陪她漱了口、喷了药,两人又坐回餐桌前,不过这下是真的不能吃辣了,阮瑭很幽怨。 陆景行不太厚道地笑了一声,收获了小姑娘狠狠的一记眼刀。她光顾着对着辣酱惋惜,都没注意到自己对陆景行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放肆。 因为负伤,阮瑭今天的战斗力便不似往常,不过陆景行的食量貌似比她印象中要大些,最后一锅鸡汤被两人解决地干干净净。 满足了口腹,就要考虑善后事宜。 阮瑭放下汤匙,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觉得我们可以分工合作,比如今天的晚饭是我做的,所以碗可以你来洗。” “有道理,”陆景行擦了擦手,“但从明天起,每天都会有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所以我们可以不洗碗。” “……”差点忘了陆景行是个有钱人, 阮瑭:“这、这样啊。” 陆景行起身:“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阮瑭歪头想了下:“可能……整理行李吧。” 他问这个干嘛? 阮瑭心想,难道是要帮我? 却见陆景行点点头,淡淡道:“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你尽量小声一点。” 阮瑭:“……好的。” 书房门关上后,阮瑭先是懊恼地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把“新婚夫妻温馨互动”的念头扼/杀在萌芽里,然后轻手轻脚地去了主卧。 卧室很大,有一面和客厅一样的大大的落地窗,阮瑭很喜欢。 她目不斜视地略过房间正中央那张存在感十足的大床,直接走进了衣帽间,四组衣柜靠墙而立,阮瑭随手拉开一个想看看空间大小,然后就被里面的衣物摆放惊艳到了。 “哇塞,不愧是陆大佬。” 所有的正装按照颜色分类,由深至浅地排列好,衬衫也是一样。休闲装,家居服还有睡衣都分门别类打理地整整齐齐。 四组衣柜,陆景行每组都只占用了一半或者一小半,剩下的空间应该是留给自己的。 阮瑭表情郑重,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我一定也要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得这么整齐! 但这项任务太艰巨了,她今天体力消耗过大,决定先休养生息明日再战。 她从纸箱里拿出了几件换洗衣物,洗完澡后,简单打扫了一下浴室,换好睡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没干,想到陆景行还在开会她就没有用吹风机。 窗外的夜景很美,她拿了本还没看完的坐在落地窗前,一边看书一边晾头发。 陆景行从书房出来后,先去厨房接了杯水,看到客厅没人,就转身回了卧室。 空气中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的小妻子穿着一套鹅黄色的棉质睡衣,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姿态和她衣服上的猫咪图案一样柔软。 他走过去,撩起一缕搭在椅背上乌发轻揉,触手柔韧湿润:“怎么没吹干?” “吹风机会吵,”阮瑭正读到兴处,回头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任由他把玩自己的头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也不用的,宿舍用电限功率,用吹风机会跳闸。” 陆景行顿了顿,去浴室里拿出吹风机,通电后递给她:“吹干再睡,不然会头疼。” “你工作都做完了吗?”见他点头,阮瑭才按开开关。